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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疑惑，她邁步走進餐廳。

　　  餐桌上，鋪著精緻的繡花桌布，精緻的銀燭台上燭光閃動，將桌子上面精緻的西餐盤映得閃閃發光。

　　  旁邊的架子上，電唱機正在播放著黑膠唱片，音樂聲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是一曲很輕快很明亮的小調鋼琴曲。

　　  楚南熹走進來的時候，法餐大廚正親自將開盤菜端上來，看到二人，對方微笑著走過來，用法語嘰哩咕嚕地說了一長串。

　　  楚南熹的法語也就是僅限於「你好、再見」這一類，沒聽明白。

　　  「他說，希望你能喜歡今天的晚餐。」厲寒年主動幫她翻譯。

　　  楚南熹忙著用英文道謝，說了幾句客氣話。

　　  厲寒年主動走過去，替她把椅子拉開，待她入座之後，他取過桌上折成漂亮飛鳥形狀的餐巾，展開鋪到她膝上。

　　  向二人點點頭，廚師重新回到廚房裡繼續做下面的菜。

　　  隔著桌子，楚南熹低聲用中文埋怨。

　　  「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我這……也太隨意了！」

　　  西餐講究用餐禮儀，如果知道他的安排，她肯定不會這麼隨意地套一件T恤就下來。

　　  厲寒年坐在對面挑起眉尖，「難道……這不是你的安排？！」

　　  如果早知道，他肯定也會穿得正式一點。

　　  不是他，也不是她，那肯定是……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轉臉看向一旁站著的管家。

　　  管家走上前來，幫二人將佐餐的香檳倒進杯子。

　　  「少爺演出圓滿完成，今天又和小姐官宣，所以我想給二位一個小驚喜！」

　　  楚南熹一陣汗顏。

　　  原本，這些應該是她來安排的。

　　  只是昨天厲寒年回來突然，今天白天又鬧出這樣的事情，她根本還沒顧得上。

　　  「謝謝您！」

　　  「二位慢用！」

　　  管家向她笑笑，主動退到餐廳。

　　  楚南熹的目光掃過桌上的蠟燭和玫瑰，端起杯子。

　　  「那我就借花獻佛吧，阿年，歡迎你……回家！」

　　  捧過杯子，與她輕輕一碰，厲寒年回她一個微笑。

　　  碰過杯，吃著大廚做的晚餐，楚南熹側側臉。

　　  「這是什麼曲子？」

　　  第313章 厲寒年的秘密（2）

　　  厲寒年側臉看看唱機的方面，「這是我小時候寫的曲子，很多年了，不知道他從哪裡翻出來。」

　　  「奇怪！」楚南熹微皺眉，「我怎麼感覺好像在哪兒聽到過。」

　　  厲寒年兩肘撐在桌上，「你確定？」

　　  她側耳細聽，那旋律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我一定聽過，只是……想不起在哪兒聽過。對了，叫什麼名字？」

　　  厲寒年隔空注視著她的臉，緩緩吐出兩個字。

　　  「《天使》。」

　　  「我知道了……」楚南熹抬起右手，隔桌指指他的臉，眨眨右眼，「是不是寫給你鄰居那個小天使的呀？」

　　  厲寒年淡笑。

　　  楚南熹佯裝生氣地撇撇嘴，「還以為你只為我寫過曲子！」

　　  厲寒年平靜地看著她，知道她只是玩笑，笑了笑，沒出聲。

　　  這功夫，大廚已經將主菜桌上面，生煎的魚肉，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楚南熹沒有再提剛才的話題，垂著臉去吃魚，一口之後立刻用英文對著大廚不住地讚美，大廚滿足地笑著回到廚房。

　　  主菜之後是湯，然後是現做的甜品……

　　  一頓飯下來，楚南熹吃得很是肚子都有點撐。

　　  向大廚道過謝之後，她拉著厲寒年去散步。

　　  起初，兩人只是順著草地上的步道向前，走著走著，楚南熹停下腳步。

　　  「我們到湖邊走走吧？」

　　  厲寒年側臉，向湖邊的方向看了看。

　　  步道邊裝有太陽能燈，儘管沒有白天亮，光線卻也足夠明亮，湖邊卻只有棧道上有燈，稀稀落落的燈光……

　　  他的眼睛看過去，看到的只是一片模糊的黑暗。

　　  與普通人不同，厲寒年的眼睛從生下來就有問題，白天的時候與常人無異，但是在光線昏暗或者是晚上，他的視力就會受到影響。

　　  在他幼年時，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問題，每晚生活在黑暗中的厲寒年，從小養成孤僻的性格。

　　  直到後來他長大之後，家裡才知道他眼睛的問題，可惜看遍全世界的醫生，也無法治癒。

　　  凡事有利弊，夜視力差給他的生活帶來不少不便，也給了他更勉銳的聽力，造就他天生的音準和對音樂的感受力。

　　  「走啊！」

　　  楚南熹拉拉他的胳膊，拐上通往湖邊的木質棧道。

　　  厲寒年頓了兩秒，看著女孩子的身影越來越模糊，他忙著邁步跟過去。

　　  行到湖邊，他停下腳步。

　　  「我們坐坐吧？！」

　　  「好！」

　　  楚南熹笑著在一株樹下的椅子上入坐，看他還愣著，她疑惑地拉拉他的胳膊。

　　  「不是說坐的嗎，站著幹什麼？」

　　  事實上，因為這裡光線昏暗，厲寒年根本就沒有看到那把椅子。

　　  聽她提醒，扶著她的肩膀，厲寒年緩緩在她身側入坐。

　　  坐了一會兒，楚南熹再次站起身，兩人一起順著棧道向前。

　　  一路上，厲寒年都走得很慢，因為是散步，走得有一搭沒一搭的，楚南熹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