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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樓下病房。
護士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楚小姐,我們該為老人家治療了。」
「好。」楚南熹將書放回抽屜,握住老人家的手掌,「您好好配合醫生治療,明天我再來看您。」
將老人家的手掌塞回被下,她提起背包走出病房,唇角的笑容也隨之漸漸消失。
垂頭喪氣地乘梯下樓,垂頭喪氣地走出住院樓,她皺著小眉毛在台階下停下腳步。
天大地大,人來人往……
以後都是她一個人了嗎?
身側,引擎輕響,有車子停下。
「上車!」
車門分開,熟悉悅耳的聲線,溫柔地震響在耳膜。
第39章 髮型都給我弄亂了
楚南熹側眸,目光透過開著的車門,落在后座上厲寒年的側影。
在這樣的寞落之際,出現在她身邊的人竟然是厲寒年。
似乎無論她怎麼躲,他總能找到她。
她自嘲地扯扯唇角,側身坐進后座,主動將安全帶扯過來繫到身上。
這次,不勞他幫忙!
剛將安全帶塞進卡扣,男人的手掌已經落在她的頭頂,手指輕輕地揉揉她的頭髮。
「相信我,楚老一定會醒過來的!」
楚南熹錯愕抬眸,對上的是男人溫柔的眼睛。
左手伸過來,他緩緩將手指在她面前攤開,掌心裡放著一隻棒棒糖。
透明的包裝紙,繫著一隻可愛的黃色蝴蝶結,晶瑩的糖身里裝飾著一隻嫩綠的四葉草,是她從小吃到大的糖果品牌新出的系列。
睫毛輕顫,楚南熹突然鼻子一酸。
原來父親還在的時候,她遇到什麼不快的事情或者心情不好,他總會用大手揉揉她的發頂,辦戲法似地變出一顆棒棒糖給她,和她一起念咒語——
「吃一顆爸爸的魔法糖,所有的煩惱走光光!」
看她盯著糖發呆,厲寒年瞳孔緩緩縮起。
「熹熹?」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楚南熹抬手將頭上男人的手掌甩開,用手理理長發,迅速掩起臉上的小情緒。
「髮型都給我弄亂了。」
厲寒年沒再說什麼,主動剝開糖紙,將糖遞到她面前。
「謝謝!」楚南熹伸過手指,小心地從他指間接過糖,在指間輕輕轉著,「劇組晚上要拍夜戲,我呆會兒還要去片場。」
「吃完飯,我讓司機送你。」
「晚上可能會很晚,我能不回家嗎?」生怕他不信,她忙著補充,「來迴路程要一兩個小時,而且明天早上還要早起。」
「你睡哪?」
「反正也就是幾個小時,隨便找地方湊合一下唄,道具室什麼的。」
跟劇組拍戲不像其他的工作,有時候為了拍夜戲或者凌晨戲,熬夜這種事是家常便飯。
道具室、車上……
她哪裡沒睡過,甚至有時候就弄個睡袋在野外湊合一宿。
厲寒年沒出聲,楚南熹當他是默認,生怕他變卦,她迅速轉移話題。
「那……中午我們吃什麼?」
聽到「我們」這兩個字,厲寒年表情轉柔。
「你想吃什麼?」
「我……」楚南熹狗腿地一笑,「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我相信你的口味。」
楚家那邊,她還要拿他打掩護。
不想再和他硬碰硬,楚南熹決定暫時改變策略。
否則,這次是咬她的手,誰知道下次他抽起瘋來做什麼?
厲寒年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波動,但是楚南熹還是捕捉到他微微揚起的唇角。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果然,這傢伙也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以後一定要以哄以主才行。
厲寒年報出一家餐廳的名字,汽車駛進快車道,很快就停到餐廳樓下。
為了討好他,楚南熹特意將點餐的權利交給他——反正她愛吃什麼他全知道,即能吃到自己愛吃的,又能哄對方高興,何樂而不為?
第40章 「及時雨」厲先生
侍者去備餐,厲寒年從身上取出一個信封,推到她面前。
楚南熹伸出手指捏了捏,硬梆梆的質感,不像是支票。
她疑惑地將信封打開,一眼就看到信封內精緻的演出票——錦城音樂廳春季音樂會,厲寒年三個字格外明顯。
音樂會?
有沒有搞錯!
看她眉尖微皺,厲寒年墨瞳微眯。
「你不想去?」
「怎麼可能?」她忙著拍馬屁,「我就是……太驚喜了,一定去,一定去!」
嘴上答應,楚南熹心下卻是暗自叫苦。
跟組拍戲工作繁重,她忙得頭大,哪有閒情逸志聽音樂會啊!
不過這位爺親自給她票,又是頭排VIP,她要是不去他非撕了她不可。
送餐員裝上餐點,她抓過桌上的演出票,原本想隨意地塞進背包側袋。
注意到對方盯在她身上的視線,她立刻將動作放慢,「鄭重其事」地將演出票裝進背包內部夾層,又用小手拍了拍,仔細地拉好拉鏈,一副生怕弄丟的樣子。
抬眸向他一笑,楚南熹端起桌上的果汁。
「提前預祝你演出成功!」
厲寒年端起酒杯與她碰了碰。
「好。」
侍者送上餐點,她捏起刀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