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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不遠處站著的風沉,他走過來,遞給對方一隻煙。
兩個男人誰也沒說話,只是默默地各抽各個,都被煙燻得眯起眼睛。
黃昏時分,搜救隊的船和飛機也漸漸回航,絡肋鬍子隊長皺眉走進帳篷。
「君小姐……」
「我只想看到你把他帶回來,沒找到人就繼續找。」
「可是……」
「君輕,你冷靜一點!」帝思明皺眉站起身,「我們也想把帝臨找回來,可是你不能這麼執拗,他……」
「我就是這麼執拗!」
君輕吼著回他這一句,人就提著小提琴走出來。
幾個人追出來,只遠遠看著一個身影站在棧橋上,纖細單薄。
趙依依不放心地追,卻被小高拉住胳膊。
「讓她一個人呆會兒吧!」
這個時候,所有的安慰都是無力的。
這一點所有人都心在肚明。
君輕站在棧橋盡頭,注視著遠處的海面。
心如刀割。
原本以為,就算是消失,消失也會是她。
怎麼可能會是他呢?
她的帝臨,應該所向披靡,戰無不勝,他經歷過那麼多的生與死的洗禮,怎麼可能輸到這麼一個小小的意外。
不可能!
君輕的指尖輕撫著琴聲,抬起手將琴搭上肩膀,用琴弓搭上那唯一的一根G弦。
第797章 「老……公?!」
琴音響起。
穆謹白側了側臉,聽出那是巴赫的曲子——《G弦上的詠嘆調》。
海風中,舒緩的弦音飄蕩,深沉的曲調節奏變慢,顯得格外傷感……
風吹掉煙上的灰,風沉握緊手指,將還亮著的菸頭握在掌心。
穆謹白抬抬右手,「讓他們先回去。」
再這樣找下去已經沒有意義,這一點大家也都明白。
走上前去,他扶住拉琴的君輕的胳膊。
「乖,別拉了!」
君輕轉過身,仰著臉看他。
「哥……我不信,我不信!」
「我知道,哥哥知道!」穆謹白彎下身,將女孩子橫抱而起,「乖……你太累了,先休息一會兒!」
趙依依奔過來,接過君輕手中的小提琴,小高挑起帳篷簾,穆謹白小心地將她抱進臨時休息用的帳篷,像哄孩子一樣地安慰地哄著。
「再等等,說不定,他已經被遇到的船救了……說一定,他一會兒就會打電話來呢……」
……
……
不遠處的海濱公路上,破舊的汽車快速拐到彎道,在碼頭一側停下。
駕駛座的車門推開,帝臨皺著眉鑽出汽車。
觀察一眼四周,路過一處工人的工棚,他順手拿過不知道是誰扔在椅子上的棒球帽扣到頭上,向下拉了拉帽沿。
此時,港口上的救援隊已經開始撤離。
這麼久的搜救沒有結果,救援隊不得不放棄。
畢竟,他們的工作不僅僅是一個帝臨,還有其他的人需要他們。
「謝謝,謝謝你們!」
帝思明向總負責的絡腮鬍子揮揮手,轉臉看看不遠處君輕所在的帳篷,也是嘆了口氣。
「爸,咱們怎麼辦?」帝雲斌問。
「先回酒店吧,讓她一個人在這兒折騰吧!」
帝思明沒好氣地回他一句,走向汽車的方向,帝雲斌忙著追過來。
風暖走過來,扶住風沉的胳膊。
「哥?」
「讓咱們的人也先回去吧,你也先回酒店休息。」風沉握著被燙著心疼的掌心,「我呆會兒自己開車回去。」
「好,那你路上小心點。」
風暖懂事地拍拍他的胳膊,帶著手下坐上回程的車子。
君臨公司海外負責人看看四周,也是無奈地搖搖頭,向手下揮揮手。
「讓我們的人也先回去吧!」
他邁步走過來,挑起帳篷,穆謹白抬起手掌向他擺了擺,示意他不要打擾君輕。
目光落在男人懷裡那個脆弱的身影,已經為人父的負責人搖搖頭,重新坐回車上暫時離開。
碼頭上漸漸地安靜下來,幾個帳篷也都暗了燈,只有君輕在的那一間燈還亮著。
在一片黑暗的沙灘上,如一盞不滅的燈塔。
趙依依早已經控制不住,跑到一邊自己哭,小高追過去安慰。
帝臨利落地翻過碼頭上的矮牆,小心地繞過幾個帳篷,來到亮著燈的帳篷附近。
隔著帳篷帘子被海風吹起的縫隙,看向帳篷內。
帳篷內,只有穆謹白和君輕。
遠處汽車內,注意到這個悄悄摸到帳篷邊的身影,風沉只當是有人想對君輕不利,眉重重一跳。
推開車門,他輕手輕腳地鑽出車子,從帳篷另一側繞過來,抬手搭上帝臨的肩膀,想要先發治人。
對方反手,抓住他的胳膊。
風沉弓膝一腳,帝臨後退一步,順手將他也一起拖進帳篷。
另一隻如電抓住,想要扼住風沉的咽喉。
風沉側身躲過,順手抓住他的手腕。
兩個男人,互相牽制住對方。
沙發上,穆謹白和君輕聞言轉臉。
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君輕猛地從穆謹白懷裡跳出來,有些不敢確定地盯著眼前那個高大的背影。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