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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口氣,她的語氣和他一樣深沉。
「願意!」
帝臨唇角揚起。
右手伸進袖衣貼著胸口的口袋,從裡面捏出一枚硬晶晶的東西。
不等君輕看清那是什麼東西,手指微微一暖,她的左手中指已經被什麼東西套住。
她側眸,看向自己的左手。
手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戒指很明顯已經在他身上裝了好久,已經染上他的體溫,戴上來的時候還是暖暖的。
分開她的手指,與她十指相扣,他展臂將她的手掌覆住。
他……
他這是在求婚?!
她錯愕地瞪大眼睛,還要再說什麼,他已經低頭向她靠近,輕輕地親在她的唇角。
「輕輕,你願意嗎?」
他的眼睛裡有火焰,那樣的視線將她的皮膚都要燙疼。
她睫毛微顫,目光卻勇敢地對著他的。
「願意。」
……
一顆扣子,彈出去,落在窗子投進來的月光里。
窗外。
海上聚起來的雲層,原本還有些遮遮掩掩,只能隱約看到銀月的一些痕跡。
終於,被風吹散,不再遮掩。
海浪起起伏伏,奔涌而來,覆住露出海面的小島,溫柔地淌過沙灘。
一隻夜鳥,驚叫著掠起。
有風起,夜海似乎也變得躁動幾分。
海水不再平靜,海浪也越來越大,呼嘯著拍上岩石,浪花飛濺而起。
海與岸的羈絆,從遠古擁有歷史開始,一直到現在也從未結束。
如同這世間,每一對相愛的男女一樣。
大海永遠不知道疲憊,便如這世間的愛情永遠不會終止一般。
相戀。
相依。
相知。
生生世世地糾纏。
清晨時分,風浪漸靜。
東方的海岸線,燦爛的朝陽如常升起。
這一天似乎與以往的任何一天都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對於帝臨和君輕來說,這一天與以往的任何一天都是完全不同的。
陽光斜映進房間,映亮枕上女孩子的俏臉。
她的頰上,還染著幾分紅暈。
今天,她滿二十歲。
她已經不是小女孩,現在……
她是一個女人。
他的女人!
帝臨輕輕捉起女孩子戴著手指的小手,用指腹幫她把微歪的戒指扶正,捧起那隻小手送到唇邊親了親,合臂將睡得深沉的女孩子在懷裡擁緊。
這麼多年,他從不賴床。
今天,例外。
等到君輕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
腦子已經清醒,可是身體卻還沒有休息過來,連指尖都懶得動。
閉著眼睛在枕頭了上蹭了蹭,感覺到「枕頭」有點怪,她半眯著張開眼睛。
視線及處,是熟悉的俊臉。
帝……臨?!
她趴在男人胸口,迅速掃一眼四周。
窗子上只掩著紗簾,燦爛的陽光清楚可見。
以她的經驗判斷,現在至少已經是下午,她家這位工作狂船長先生,竟然還沒有起床?
「餓了?」
放下手中的手機,帝臨側臉向她看過來。
「有點。」
她誠實做答,從昨天吃完晚餐到現在已經許久,她肚子裡那裡食物早已經消耗殆盡。
「等著。」
帝臨揭被而起。
她下意識地將目光移開,眼角餘光掃到他身上的褲子,稍稍放鬆。
畢竟,理論是理論,實踐是實踐。
君輕語氣疑惑:「你……你不用工作?」
帝臨在門口轉過臉:「不是你要求的,24小時為你服務?」
他一句玩笑,她卻騰得紅了臉。
她可沒要求,他那樣服務。
看他走出臥室,她在枕上翻個身,感覺到身體異樣的不適,微微皺了皺眉。
左手手指,沉甸甸地異物感。
她抬起手掌,將戴著手指的左手送到眼前。
那是一枚很精緻的銀戒,並不是多麼誇張的款式。
戒身上鑲著一圈藍色的小鑽石,中間的裝飾是一隻極精緻的小船錨。
如果仔細看,就可以看出,船錨與鎖鏈組合而成的是一個花體英文「d」。
房門輕響,帝臨去而復返。
君輕在枕上側眸,似笑非笑舉起戴著戒指的手。
「為什麼是船錨?」
端起早餐走進來,在她身側坐下,帝臨平靜地看看她手上的戒指。
「無論多大的遊輪,船錨都可以讓它停下。」
「你的意思是說……」君輕擁被起身,向他壞壞一笑,「我像船錨一樣沉,我有那麼胖嗎?」
「我的意思是說……」帝臨放下托盤,拉過一個靠枕塞到她背後,「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會隨波逐流。」
家有大木頭,情話還要往外套。
接過他遞過來的牛奶,兩手捧著,她懶洋洋地低頭喝著。
注意到原本堆在她胸口的被子,已經滑脫。
她的長髮滑下來,在被角上晃著……
帝臨抬起目光,伸手幫她把被子拉好。
注意到他手臂上,那幾道通紅的痕傷,君輕伸手扶住他的胳膊。
「你的胳膊怎麼回事?」
男人掃一眼手臂上的傷,抬眸看她的視線,低低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