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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對方語氣不對,君輕疑惑側臉。
「什麼哪只手?!」
話音剛落,右手已經被帝臨一把扯過去。
「濕巾!」
陸文青忙著將濕巾遞過來,帝臨一把扯過,用力地擦過君輕的手掌。
「噝……」
剛剛那一拳用力過穩,手指和手背都有些挫傷,被他這樣用力擦拭,君輕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四哥你幹什麼,疼疼……疼!」
帝臨垂眸。
映著從車窗外透進來的光線,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右手,手指關節處明顯發紅,嬌嫩的手背上,還有一小塊搓傷。
將白淨小手上兩幾塊不和諧的顏色收在眼裡,男人心疼地擰眉,「怎麼回事?!」
君輕孩子氣地吐吐舌尖,「剛剛打那個混蛋的時候,用力太猛了!」
「笨蛋!」帝臨語氣懊惱,「誰讓你親自動手的?」
她想要報復,他自然有一萬種方法讓皇甫珣生不如死,又何需她自己來。
「我答應四哥和他分手的,當然要說話算話!」君輕不失時機地表忠心,想起皇甫珣的樣子,小臉上再次展開笑紋,「我一拳下去,那傢伙鼻樑就歪了,你猜怎麼著,那傢伙的鼻子竟然是隆的。我就說吧,那傢伙的鼻子怎麼那麼挺,原來是人工的。」
說到這的時候,她正色端祥帝臨片刻。
「還是四哥的鼻子最漂亮!」
漂亮?
從小到大,帝臨最煩的就是別人拿他的臉說事。
真正的男人靠能力,小白臉才靠臉吃飯。
如果是從別人嘴裡,聽到這樣的詞來形容他,帝臨只怕要翻臉。
可是,這樣的話從君輕嘴裡說出來,男人卻是格外受用。
大手小心地托著君輕受傷的右手,帝臨再開口時,語氣已經明顯緩和。
「下次不許自己動手!」
第36章 036? 吹皺她心湖的一汪春水
第一醫院住院樓。
心外科主任薄子暮正在查看病人的核磁片子,看著小心翼翼扶著君輕的手臂走進辦公室的帝臨,男人疑惑地抬起臉。
「這是怎麼了?」
示意君輕坐到椅子上,帝臨彎著身,小心地托著女孩子的手腕。
「幫她看看右手!」
薄子暮站起身,大步走過來,目光落在帝臨托在手上的那隻小手。
手剛伸過去,還沒碰到君輕,帝臨已經捧著君輕的手退出十幾厘米之外。
「手套!」
男人皺著漂亮的眉毛,一臉陰沉地提醒。
那模樣,就好像是薄子暮的手上染著致命菌,碰一下君輕就會死一樣。
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嫌棄過的薄子暮,不高興地挑挑眉。
拜託,他可是外科有名的潔癮,每天洗一百遍手到不了天黑,對方竟然嫌棄他?
「我剛洗過手。」
「那也不行!」
帝臨的語氣,透著不容置喙的霸道。
對方如此興師動重,這丫頭怕是傷得不輕。
薄子暮只怕耽擱病情,沒有和帝臨較勁,取過無菌手套仔細戴好,扶住君輕的手掌,一邊檢查一邊詢問受傷的過程。
聽說君輕是因為打人太用力手掌受傷,這位外科大拿直接笑場。
還以為至少也是骨折,哪想到就是擦破點皮。
「帝臨,你可是上過戰場的人,這麼點小傷也至於上醫院!」
面對老友的嘲諷,帝臨的俊臉波瀾不驚。
「吃藥還是塗藥?」
「都不用。」薄子暮直起身,靠到辦公桌上,桃花眼掃過帝臨嚴肅的側臉,斂起臉上的笑意,「是藥三分毒,像她這種情況,緩解疼痛只有一個辦法。」
帝臨挑眉,一幅願聞其詳的姿態。
「氣流局部降溫法。」薄子暮優雅地扯下指上的無菌手套,「直白地說,就是……吹一吹!」
噗!
君輕和陸文青都被他逗得輕笑出聲。
帝臨瞪一眼薄子暮,轉身扶起君輕就走。
薄子暮追出來,一手插在白大褂衣袋,一手攏在嘴邊,大聲提醒。
「記住,每天三次,每次至少吹一分鐘!」
注視著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內,薄子暮斂起笑意,輕輕搖頭。
女孩子是要哄的,像這位這樣的臭脾氣,什麼時候才能把妹妹變成老婆。
好兄弟,我可是盡力在幫你了!
三人重新乘電梯下樓,電梯下行的時候,帝臨幾次看向君輕的手掌。
搓傷處火辣辣的疼,她不時會甩甩手,緩解不適。
行出醫院大樓,三人分頭入坐。
君輕剛將安全帶拉過來扣好,右手已經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捉去。
她疑惑側眸。
視線中,帝臨大手捧著她的小手,送到自己唇邊,輕輕地吹著她的傷口。
君輕動容。
這麼多年,見過他在談判桌上殺伐果斷,見過他滿身是血冷漠如死神……
可是這是第一次,君輕看到這樣的帝臨。
那個一向冷漠如刀的男人,此刻低著頭,認真幫她吹著傷口。
表情那麼鄭重,又那麼……
可愛。
氣流緩緩掠過手背,吹皺她心湖的一汪春水。
……
……
帝臨:老婆的手只有我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