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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是誰?」穆謹白將君輕拉過來,憤怒地大聲質問,「如果你當初沒有放棄,她用得著這麼多年流離失所、寄人籬下嗎?如果你早點把她找回來,她用得著受這麼多苦嗎?」
對面,中年男子一臉錯愕地注視著君輕。
「謹白,你……你什麼意思?」
君輕看看中年男子,目光落在穆謹白身上。
從二人的對話中,她也隱約猜到幾分真相。
「大白哥……他是誰?」
聽到那句「大白哥」,中年男子整個人劇烈地顫抖,手中握著的花束無力地脫手落地。
「你……」鏡片後的眼鏡,因為充血而泛紅,中年男子眯著眸子,又期待又有些不確定地注視著君輕,聲音都在發顫,「你……你是……輕輕?!」
回答他的不是君輕,而是穆謹白。
「沒錯!」穆謹白的聲音里滿是憤怒與不甘,「她就是輕輕,她就是你認為死了的輕輕,她就是被你放棄的女兒——君輕!」
「輕輕?」視線被淚水模糊,中年男子踉蹌著向前邁過兩步,想要伸手去扶君輕的胳膊,「真的是你……」
「你別碰她!」穆謹白一把將他推開,「你不是有自己的女兒嗎,你不是有自己的家庭嗎,你還認我們做什麼,你應該再豎一塊墓碑,把我也寫上去,這樣你只需要假裝過來送送花,顯示一下你的虛情假意就夠了!」
「謹白,我……」
「閉嘴!」穆謹白厲聲打斷他,俊臉上滿是憤怒,「穆逸臣,我告訴你,我和輕輕……不需要你這樣的父親!」
拉著君輕的胳膊,穆謹白大步行上下山的路。
「謹白,輕輕……」
穆逸臣急步追過來,腳下踩到花束,身子一晃,重重地摔在地上。
君輕轉過臉,看到穆逸臣摔倒在地,她皺眉停下腳步。
「哥,他……摔倒了!」
聞言,穆謹白猛地收住腳步,擰著眉毛轉過臉。
遠遠看著從地上爬起來,兩手撐著膝蓋,喘息著站在原地的穆逸臣,冷冷一哼。
「不用理他!」
拉著君輕,他繼續向前。
回著頭,君輕遠遠看著一眼穆逸臣,男人正緩緩地直起身,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
此時,二人已經走到竹林附近,青翠的山竹擋住視線。
君輕在心裡暗嘆口氣,收回目光。
一路快步走下山,行到墓地停車場的時候,穆謹白放慢腳步,鬆開抓著君輕的胳膊,從口袋裡摸出墨鏡戴上到臉上。
因為不是特別的日子,停車場內車子不多。
距離穆謹白和君輕開過來的車子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奔馳。
套著西裝的年輕人站在車邊,正在和司機說著什麼。
看到走到附近穆謹白和君輕,他忙著將手中抽到一半的煙遞給司機,快步迎過來。
「少爺!」
穆謹白沒理會,走到自己的車邊,又停下腳步,轉過臉來看向助理的方向,似乎想說什麼,到底還是沒出聲,抿著唇轉過臉,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
君輕轉臉看看山上的方向,到底是不太放心。
走到助理面前,她低聲提醒:「穆先生好像剛剛摔了一跤,你們上去看看他吧!」
哪怕只是一個陌生人,這樣的提醒也是應該的,更何況,對方還是她血緣關係上的父親。
對穆逸臣,君輕並不了解。
有限的一次見面,對方還曾經幫過她。
現在知道對方的身份,君輕卻依舊恨不起來。
「哦,謝謝!」助理不敢怠慢,忙著向司機做個手勢,「快,跟我上山!」
不等司機下來,助理已經大步向著山道的方向奔過去。
看二人相繼上山,君輕轉過身來,坐進副駕駛,系好安全帶。
「我們回去吧。」
穆謹白啟動車子,駛出墓地停車場,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一對眼睛在墨鏡的深色鏡片之後,看不出什麼情緒。
君輕靠在車座上,也是沉默著沒有出聲。
一直到車子駛上主路,穆謹白再次開口,語氣已經是和平常一樣的波瀾不驚。
「你們見過面?」
「上次我們在會所吃飯的時候,我停車時遇到幾個小流氓,是他幫我出頭。」
穆謹白沉默片刻,低語。
「對不起。」
他沒有說明,君輕也不能確定,他這句道歉是因為小流氓的事情,還是因為穆逸臣,或者……兩者兼而有知。
君輕伸過左手,輕輕扶住穆謹白放在中間扶手上的右手。
「能夠找到哥哥,我已經很滿足了。」
世間事,哪能盡如人意?
穆謹白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側臉向她笑了笑。
「只要我們兄妹在一起,別的都無所謂。」
穆謹白轉過脞專心開車,君輕坐在副駕駛座上,注視著穆謹白的側臉,在心裡嘆了口氣。
她看得出來,他……
其實很在乎!
第265章 265? 爽多了!
從墓地回來後,穆謹白直接將君輕送到音樂學院門口。
君輕臨行前,他還不忘叮囑她。
「不要因為這些小事影響心情,好好考試。」
轉過臉回他一笑,君輕正色點點頭。
「你也是,開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