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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我回來了！」
「你還好嗎？」
頭髮駁白的老漁夫，走過來，彎著身看向他。
「送他去醫院，我要給輕輕……打個電話……」
「我這裡沒有電話，我先送你們到岸上。」
老漁夫蹲下身，扶起他的頭，將一瓶水送到他手上。
帝臨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水，無力地躺到甲板上。
「謝謝！」
老漁夫餵許文青喝了幾口水，取出一床舊毯子蓋到二人身上。
帝臨抬起灌鉛的胳膊，摸摸陸文青的後頸，對方的身體正在漸漸回溫。
這是好現象，證明他的情況還算正常。
帝臨稍鬆口氣，放鬆地閉上眼睛。
脫水、失血……
幾個小時游過來，還要帶著一個已經暈迷的陸文青，帝臨的體力早已經嚴重超支，完全是依靠著意志在支撐著。
現在終於能放鬆口氣，身體裡繃的那根弦松馳下來，疲憊很快就占領他的意識。
……
……
東方海面上，朝陽升起。
對於大海來說，這又是平常的一天。
搜救隊的船和直升機都是去而復返，搜救範圍已經從之前的五公里擴展到十公里，卻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君小姐，對不起。」絡腮鬍子的語氣是安慰式的，「我們已經搜索完周邊十幾公里的海域，沒有任何發現。帝先生他……恐怕……」
「不可能！」不等他把話說完，君輕已經打斷他，「他不會死。」
「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是……」
「我說不可能！」君輕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聲線陡然升高，「他不會死，他不會死的！你知道他是誰，他是帝臨，他熟悉大海，他曾經把一艘破損的船從冰川里開出來，他不是普通人，他不會死的！」
絡腮鬍子已經從事海上搜救工作多年，也能理解家屬這種過激的情緒，並沒有因此氣憤。
「君小姐，對不起。」
一個正常人在這樣的海水裡，哪怕什麼都不做，泡上一夜也會因為體溫迅速流行而出現低溫症。
更何況，在這樣的夜裡，對方就算是勉強逃過一劫能游多久？
他們已經搜尋十幾公里，這已經超過人類的極限。
從經驗上判斷，他已經認定帝臨和陸文青的死亡。
「我不需要你說對不起，繼續去，十公里不行那就二十公里，三十公里……」君輕鬆開他的衣領，「快去，讓你的人快去找。」
第786章 那樣的情景，似曾相識
「君小姐……」
「快去繼續找啊！」
「輕輕，你冷靜一點！」風沉走過來，抓住君輕的胳膊，將她從對方面前拉開，「你們繼續尋找，所有的費用由我來承擔。」
絡腮鬍子皺著眉：「先生，這不是錢的問題……」
搜救是他們的職責所在，但是搜救也是需要原則的，整整一夜的時間沒有任何進展，這已經超過人類可以生存的極限。
他能理解家屬的心情，但是這樣找下去已經沒有意義。
風沉打斷他：「你也知道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兩條人命，這是她的家人，請你們再找一次！」
絡腮鬍子皺了皺眉，點點頭：「所有人，將搜救範圍救大到二十公里，再搜一遍。」
「謝謝！」風沉道。
「這是我們的職責。」絡腮鬍子看一眼君輕，濃眉又皺緊幾分，「我們也希望所有人平安，你安慰她一下吧……她現在需要水和食物！」
絡腮鬍子轉身，跳上一艘搜救艇，幾艘快艇重新離開主船，駛向四周的海域。
風沉轉過臉，看向不遠處君輕。
此時，風暖已經將她扶到船側的纜繩架上坐下，正在幫她理開臉上的亂發。
女孩子臉色蒼白，雙目因為充血而通紅。
瘦瘦的身子裹在寬大的T恤里，看上去就讓人心疼。
風沉皺了皺眉，轉身回到自己的船上，再回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捧著裝在盒子裡的水果，還有一些牛奶麵包之類的東西。
這些，原本是他和風暖晚上釣魚的時候準備的宵夜。
因為這件事情，兩個人也跟著折騰一夜，這些食物自然也沒來得及吃。
「吃點東西吧！」
風沉兩手捧著食物，蹲下身，送到她面前。
那樣的情景，似曾相識。
十幾年前，他第一天見到她，也是這樣捧著食物，送給她吃。
那次，她一腳踢翻裝牛奶的碗。
現在，她已經不是那時候的小孩子，知道控制自己的情緒。
抬起臉看看風沉和風暖，君輕語氣感激。
「謝謝你們，我不餓，你們吃吧！」
女孩子的聲音沙啞無比，昨天晚上找了一夜，她也幾乎喊了一夜，現在的喉嚨已經沙啞得快要說不出話來。
風沉還要再說什麼，君輕已經站起身，快步行向一側甲板。
風沉猛地站起身，「你去哪兒？」
「我去找他。」
風沉追過來，將一盒牛奶送到她面前：「先喝一杯牛奶，一會兒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君輕沒有碰他手上的牛奶，繞過他翻身跳下他的快艇，「你們休息吧，我一個人去。」
「輕輕！」風沉跳到快艇上，抓住她的胳膊，「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垮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