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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哭,一邊去捶打那人,「陸毅凱,你到底想怎麼樣呢?我都這樣卑微了,都給你…都給你那樣了,你還不依不饒,到底要我怎樣做才能滿意?」
哭得整個人一抽一抽的,靠著那人卻始終無動於衷,梁思思覺得自己太可憐,將尊嚴一次又一次扔去地上被人踐踏,她直起身子,整了整衣服,又想去夠被扔在地板上的毛呢外套,一隻手卻被那人拉住,「試試吧。」
她驚訝地回頭,看見那人晦澀而又隱忍的眼神,她溺在裡面,掙扎不動,周遭的聲音像被玻璃罩子隔斷在外,那瞬間,她聽見心底花開的聲音,她重新靠去那個懷裡,順著脖子親上去,一直吻到唇邊,在那裡留戀許久,這才開口,「那你要了我。」
被人覆上來的一瞬間,梁思思化成了水,她是那朵嬌艷的玫瑰花骨朵,只為了心愛的人綻放。
她在那一刻想通一件事,陸毅凱是她命中的劫數,她逃不脫,掙不掉,只能認命。
再醒過來的時候,窗外天色透亮,看時間已經過了八點,今天是周一,銀行八點半是例行周會,梁思思幾乎是跳著爬起來,手忙腳亂地到處找衣服。
身邊那人還在沉睡,昨晚兩個人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仿佛不知疲倦似的,要將對方壓榨乾淨。
梁思思的衣服扔得到處都是,床上、地板上、凳子上,她只花了兩分鐘便穿戴整齊,出門前又回身看了眼床上合著雙眼的那人,唇角不自覺就帶上了笑。
她輕輕走回去,在陸毅凱唇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這才轉身離開。
房門被帶上,還細心地扣上了鎖,床上那人睜開眼,躺著沒動,直到張遠上來敲門,「凱哥,起床了沒?開鋪子了。」
周一的銀行是極忙碌的,梁思思到銀行先換了制服,她在休息室簡單洗漱了一下,她沒吃早飯,餓著肚子開完了早會。
早會只有半小時,主管安排一周的工作,開完直接上櫃檯,梁思思嘴裡泛著苦味,胃裡空落落的,硬撐著辦完了上午的業務,這才跟著同事去對麵食堂吃午飯。
手機上有條未讀簡訊,是李橋生的,他依然不想放棄,用詞委婉卻懇切,想約梁思思晚上吃飯。
梁思思情不自禁便想起昨晚的一夜鏖戰,眼前仿佛又浮現春色無邊,心甘情願被人壓制的畫面,她害羞地低頭淺笑,禮貌地回復過去,「對不起,我想我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回完簡訊,本想把手機放回抽屜,突然想到什麼似得,猶豫了會兒,又去翻通訊錄,找到陸毅凱的號碼,打了許久的字,最後全都刪去,只留下一句,「想你了。」
按下發送鍵,心跳依舊劇烈,梁思思捂了捂發燙的臉頰,「哎呀,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可心裡的喜悅卻是漫出來似得無法忽視,梁思思想,雖然死皮賴臉成這樣,但到底是往前邁了一大步,比起之前每日的焚心和焦慮,她已經清楚明白地知道,什麼才是對自己最重要的。
張遠發現陸毅凱一整個上午都不對勁。
他昨天走得時候,梁思思還沒下來,他不清楚陸毅凱到底怎麼想得,軟妹子那麼可愛,他心疼卻愛莫能助。
只能把卷閘門拉上後下班回家。
早上來得時候他第一個就發現了卷閘門的異樣,卷閘門是自動上鎖的,前提是用力往下拽,讓兩邊的鎖閥扣死。
他前一晚走得時候再三確認過鎖是扣好了得,可早上來發現卷閘門只是拉到了地上,卻沒有扣死鎖扣。
他猜想是梁思思走得時候帶上的,她不明所以,不知道關竅,所以只是拉了下來。
張遠第一個想到得就是梁思思是自個下來的,陸毅凱沒送。
他一拍大腿,估計又黃了,不過心下也暗暗佩服陸毅凱,夠拽夠狂,梁思思這樣的也能無動於衷,送到嘴邊上也能吐出來。
他沒想到自己猜錯了,陸毅凱不僅吃了,還吃得乾乾淨淨,渣都沒剩下。
所以張遠上午再去看陸毅凱的反應,心中就先入為主地暗罵了句:「活該。」
連陳招娣都發現了陸毅凱的心不在焉,她在這兒做了快一年,已經混得很熟,平常會跟張遠嘻嘻哈哈玩笑幾句,陸毅凱的冷眼也已嚇不到她。
快吃午飯的時候,陳招娣再忍不住,去問張遠,「老闆今天怎麼了?一個上午拿著手機沒放下過,翻來覆去地看,不知道在看什麼。」
張遠嗤之以鼻,「看女人唄,看能不能把他女人從手機里看出來。」
陳招娣不明所以,過了十二點,她照例去街尾的快餐店買了三份盒飯,拎回去一人分了一份。
陸毅凱把手機擱飯盒邊上,陳招娣心裡嘀咕,以前一整天都沒見老闆拿這個手機看上一眼,今天不知道撞了什麼邪了。
快吃完的時候,手機終于震動起來,整個桌子都被震得顫動,陸毅凱側頭看了一眼,沒回,只把手機揣回口袋,又去皮夾里抽出一張毛爺爺,扔給陳招娣,「去,給我買包大中華。」
第42章
梁思思沒等來陸毅凱的簡訊, 她倒也沒太大失落,本來那句就有些肉麻,她並不指望陸毅凱這種不解風情的大直男會回, 「我也想你」這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話梁思思無法想像從陸毅凱嘴裡說出來的樣子。
梁思思下班直接回了租得公寓,尚麗娜照例不在,她去處多,心情好得時候到處鬼混,心情不好就把這兒當避難所, 按她的原話是回娘家, 劉雲每回都懟回去,「怎麼不見你給你娘抱雞抱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