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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思跟在陸毅凱的身後進了酒店房間,他把如家的房間退了,又去開元酒店開了間豪華大床房。
門打開的剎那,梁思思幾乎還沒反應過來,雙唇就被人吞進了口中。
她起先有些吃痛,她知道陸毅凱是故意的,她配合他,故意柔著嗓子喊疼,「疼死了疼死了」,「你這是想弄死我呀?」。
陸毅凱只覺得渾身舒坦,多日的積鬱一掃而空,他就在門邊的酒柜上把梁思思親了個夠,他以為梁思思是耍小性子提得分手,含著懲罰得意味在,所以動作粗魯,將梁思思的雙唇又咬又吮,折騰夠了又去親她的耳垂,梁思思抵受不住,推又推不動他,只得任他放肆。
根本就停不下來,柔軟的床上,盥洗室的洗手台上,落地窗邊的沙發上,兩個人再分開的時候,窗外已經亮起萬家燈火。
梁思思渾身酸軟,陸毅凱抱著她洗了個澡,用被子把她裹在床上,親了親她的額頭,「我下去買點吃得拿上來,你乖乖在這兒等我。」
梁思思看著他的眼睛,漆黑的眼眸里有她的影子,她用盡了全身力氣還是逃不開,她認命又不認命。
她半撐起身子,「別走,我有事情要問你。」
陸毅凱聽話地轉回身,沿著床沿坐下,把梁思思連人帶被子摟進懷裡,多日的鬱結,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在剛剛酣暢淋漓地紓解了,他此時只覺得遍體舒暢,梁思思讓他做什麼都行。
他低頭咬弄梁思思的耳朵和脖子,嘴裡含糊不清地答應:「你問,問完了我去給你買吃得。」
梁思思狠下心腸,其實有些話是說不出口的,但她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跟回他,她組織了半天語言,用了最簡短的問句,「你是不是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陸毅凱驚訝抬頭,一臉的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梁思思幾乎想就這麼算了,如果把事情挑明,他避無可避最終認了下來,那麼他們就再沒有可以往前走的路。
她太眷戀被他摟在懷裡的窩心感,她分過一次手,知道那個滋味,傷心傷肺,她消瘦得厲害,剛剛被陸毅凱抱起來顛簸的時候,還被他取笑了幾句,說她不盈一握。
梁思思還在猶豫,陸毅凱卻覺得難熬,他不知道發生過得事情,但看梁思思慢慢灰白下來的臉色,他估摸著她應該是誤會了什麼。
他把穿好的衣服重新脫掉,赤著身子鑽進梁思思的被子裡,兩個人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陸毅凱耐著性子慢慢哄她,「寶貝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我,我們一起來解決。」
梁思思心裡發顫,到底還是開口,合盤托出,「那天我在二院幫我媽同事整理資料,看見你…看見你…」
陸毅凱愈發莫明,「看見我了?我今年都沒去過二院啊。」
梁思思一橫心,「不是,不是看見你,是看見你在一份病歷上的簽名,那份病歷,是個姑娘的流產手術同意書。」
梁思思說完,幾乎是用盡全力去看陸毅凱的臉色,她想,如果他沉默,那麼她就只能離開了。
開元酒店的檔次算是中上,床頭柜上有個電話機,陸毅凱按下免提,仔細回憶了下張德嘉的手機號,記得殘缺不全,他只得先給張遠打過去。
張遠接起電話,一聲「凱哥」還沒喊全,陸毅凱就打斷了他,「張德嘉手機號給我。」
張遠報了十一個數字給陸毅凱,陸毅凱讓梁思思記下來,梁思思雖然一臉的莫名其妙,不明白他在做什麼,但還是去電視柜上拿了紙筆。
張德嘉這會兒還在公司辦公室,陸毅凱按下免提,好叫梁思思一起聽見,他讓張德嘉把事情一五一十地給梁思思解釋清楚,梁思思聽到一半,已經臉紅地再聽不下去。
張德嘉叨逼叨的屬性暴露無遺,安靜的酒店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喋喋不休的嘮叨聲,「我說嫂子,我真不知道這事害你們吵架了,是我糊塗是我不仗義,我害了凱哥。」
「我有個親戚也在二院上班,我怕遇著他告訴我爸媽吃不了兜著走,所以讓凱哥替我去了,凱哥一般不搭理我,那天他不知怎麼轉性了……」
「嫂子,我可以對天向你保證,壓上我全部的身價性命,就算這樣你都不信,可是你不信凱哥嗎?凱哥多少年前相中你,就只對你死心塌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瞧他對誰多看過一眼嗎?嫂子,凱哥對你,天地良心啊。」
陸毅凱聽著張德嘉越說越收不住,怕他後面瞎編造些什麼,他那張嘴,假的能被他說成真的,真的也能被他說得像是假的,陸毅凱抬手就把電話掛了。
他隱隱有怒意,但他知道怪不著梁思思,最該怪的還是他自己,沒事攬這麼個事兒,那會兒到底年輕不懂事,身邊有了女友,做什麼事都該謹慎小心三思而後行,最不濟也該告訴梁思思一聲,若她不同意,便怎麼都不能去碰。
冷戰那麼久,原來都是毫無意義,陸毅凱胸口竄著火,靠在床頭抿著嘴唇不說話。
梁思思卻是跟陸毅凱截然不同的心思,她不嬌氣也不扭捏,覺得是自己誤會了,看陸毅凱那個樣子,還以為他在生氣。
她抱著他的腰,把自己纏上去,低低柔柔地哄他,「對不起,我不該不問清楚就亂做決定。」
她第一次主動去蹭他,憑著記憶,用行動去安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