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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朝著隨侯鈺走過去：「鈺哥，你……」
「我陪你去醫院。」隨侯鈺只說了這樣一句話。
「嗯。」
隨侯鈺又看了一眼冉爸爸，拳頭握得緊緊的，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氣，卻還是氣得發抖。
這種暴力狂父親，對自己兒子下手都這麼狠！
隨侯鈺最見不得冉述受到任何傷害。
冉述又要哭了：「鈺哥，走吧，我求你了……」
他怕隨侯鈺繼續氣下去會犯病。
隨侯鈺發現自己的喉嚨發緊，聲音都有些不自然：「你的頭……」
冉述忍著眼淚回答：「我沒事。」
其實都要疼瘋了……
媽的，不能毀容吧。
桑獻被拉開，想看看冉述也被歐陽格攔住了：「你先別碰他，等車過來。」
冉爸爸眼角充血，完全是被桑獻揍的，卻還在猙獰地笑：「你們都別想好，都別想。小畜生我告訴你，你好不了了，你繼續跟他當朋友一天，我就搞得你不得安寧一天。楊湘語那婊子的兒子，你能是什麼好東西，還不是個同性戀？噁心。」
侯陌已經聯繫完了車，把手機放進口袋裡，朝著冉爸爸的面門踹過去：「閉嘴吧你。」
這一腳很重，冉爸爸的身體重重倒地，甚至進入了半昏厥的狀態。
侯陌見歐陽格要過來攔他，他趕緊說道：「老師，你攔住桑獻了，這小子下手太狠了。」
說完走到冉爸爸身邊，朝著他的胯踹過去，都是他踹過隨侯鈺的地方，狠狠地報復。
踹完了沒事人似的走到了桑獻身邊：「都說讓你下手別那麼重。」
桑獻看著侯陌說道：「行，我頂著，我一個人打的。」
「嗯。」侯陌點頭。
這樣，侯陌的獎學金還能保住。
歐陽格看著這個場面，愁得直揉臉，說道：「我送冉述去醫院，你聯繫的人送他爸去醫院，兩撥人分開，省得再有矛盾。」
侯陌看著所有人都跟著冉述走了，就留他一個人和冉爸爸，不由得有點氣。
到頭來還得他來送這貨去醫院？
好在很快來了其他老師，幫著侯陌去送冉爸爸。
*
在醫院看著的時候，侯陌聯繫了他熟悉的人，希望他能幫忙去求個情。
就算不能取消處罰，也別大張旗鼓地發公告出來，大不了就說隨侯鈺自己不想繼續打網球了。
高考是一道分水嶺，青少年組在畢業後還能堅持打網球的只能達到二分之一。
之前是為了一個好大學的人，到了大學裡也不一定有高中的時候拼了。
侯陌聯繫了訓練營的黃教練，黃教練門道比較多，和很多人都交好，之前看中侯陌，直接推薦給國家隊了。
要知道，他可是連省隊都沒進呢。
黃教練知情之後也氣得不行：這麼好一個苗子，這麼就給扼殺了？你別著急，我打電話去問問。
冉爸爸悠悠轉醒，看到侯陌之後一愣，又去看周圍，開口便罵：「混蛋東西！動手打人？！我現在就報警，讓你們全都畢不了業。」
侯陌看了他一眼，有點無奈：「冉述平時也愛罵人，現在我突然覺得他罵人也挺可愛的了。你看看你，標準的無能狂怒。」
「說什麼呢你？」
「你自己回憶回憶，你被揍，你兒子都沒攔一下，你現在躺在這裡，你兒子就在同一家醫院，也沒來看你一眼。你已經眾叛親離了，不好好和你兒子處好關係，搞得你兒子也煩你，你圖什麼呢？你知不知道你做了讓你兒子最難受的事情？你們父子之間就別想重歸於好了。」
冉爸爸聽了侯陌說的話有一瞬間的詫異，卻還是惡狠狠地罵：「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教訓，那混蛋小子幫著他媽媽瞞著我，這是人幹的事情？」
「據我所知，他開始瞞著你的時候才五六歲，那麼大點的孩子，做出的決定也就這樣了，沒有你想得那麼歹毒。後來長大了明白事了，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他也是真的沒辦法再說了。」侯陌也懶得繼續說，整理了東西起身離開，「你要報警就報吧，桑家的律師團很快就到了，你們處理，我回去上課了。」
冉述的決定，可以理解，但是又不正確。
冉爸爸本來也是可憐人，偏偏做了極端的事情，也跟著可恨起來。
別人家的家事，旁人也無法言說。
侯陌起身離開，他也不想多待。
冉爸爸咬牙切齒地看著侯陌離開，躺在床上氣得直喘粗氣。
拿起手機來繼續聯繫，把楊湘語老公和同性約會的相片發到行業群里去，他就是要在楊湘語的傷口上撒鹽。
*
侯陌走進冉述的病房，朗聲說道：「他爸要報警了。」
桑獻坐在床邊回答：「沒事，我爸的秘書可以擺平。」
「他好像不缺錢，你家能拿錢擺平？」侯陌環視了一眼，病房裡沒有多餘的椅子了，只能站在了隨侯鈺身邊，伸手捏了捏隨侯鈺的肩膀。
冉述的頭頂縫了針，正哭呢。
縫針的地方在頭髮的位置，以後就算有疤，在頭髮的縫隙里旁人也看不到。
但是冉述還是哭得不行，頭頂被剃禿了，他覺得天都要塌了。
年僅十八歲的地中海。
聽到侯陌問的問題，冉述也跟著說：「我爸特別能胡攪蠻纏，人品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