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跟蹤
高晨越先是投去探究眼神，眉眼一跳，「陳伯母，這件事都是我們的錯，我願意擔負全部的醫療費用，甚至是精神損失費……我真的很抱歉，會讓你們二小姐出現這樣的意外，我……」
「倒也不必了，不管靜惜再怎麼精神受到傷害，也是我們陳家的事，我會請最好的心理醫生來輔助，不用麻煩高少爺了！既然你如此有心，那醫院剩下的手續，就由你來處理吧。」
向晚打斷了高晨越的說辭，開門見山。
高晨越理虧，一噎，終是點點頭。
護士敲了敲門，前來為陳靜惜換一瓶新的吊瓶，悉心詢問她的身體狀況，登記號信息後，讓家屬前去處理手續。
管家跟著護士離開，病房裡儼然剩下幾人，各有心思。
床上的陳靜惜臉色煞白，第一次見母親發怒，甚是衝動打了陳靜菀一巴掌，她又驚又喜。
「媽媽，我頭有些疼。」
向晚連忙回到窗邊，撫了撫陳靜惜的額頭探熱。
母女情深，陳靜菀站立在原地，咬唇不語。
高晨越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朝顧君澤投去感激的眼神。
「要想感激，以後有的是機會。」顧君澤輕聲說著，慢條斯理地理了理鬆開的衣袖紐扣。
高晨越知道，不論何事，蛛絲馬跡都逃不過顧君澤的法眼，於是他坦白道：「我們不是故意的，還以為是緗如，想惡作劇玩一玩，沒想到是她妹妹來了，還這麼不經嚇，直接昏過去，我和霍少匆匆將人送到醫院……」
「你想說你不是故意的，因此你沒有罪？」
顧君澤一針見血，字字誅心。
高晨越咬咬牙，握緊了拳頭，「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解釋太多，也無法讓你的良心好受些，好好處理接下來的事吧。」
顧君澤睨了高晨越一眼，薄唇輕啟。
高晨越被盯得起一身雞皮疙瘩，心虛得眼神躲閃，殊不知自己的神情在顧君澤看來已然是見多不見怪。
他以周身泠冽氣質壓迫，高晨越怯怯投去哭訴眼神，又是被警告地瞪了回去，僥倖轉身躲過，扔下柔軟抱枕，一張臉頹喪，離開前往大廳詢問手續問題。
顧君澤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單手塞進褲兜里，接連推門離開。
向晚又讓陳靜惜躺在床上用探溫計，隨後帶著保溫杯去取水，陳靜惜乖乖躺著休息，緊緊閉上雙眼。
病房裡靜得唯有吊瓶點滴流動的聲音，空氣中瀰漫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陳靜菀餘光見兩人先後次序離開，她握了握拳頭，悄無聲息地推開了房門。
……
顧君澤在一樓大廳與高晨越撞上面。
高大少爺人生第一次親自處理手續問題，一時摸不著北，一頭霧水。
許是平日裡囂張橫走習慣，在護士們面前混了個爛桃花眼熟，一群迷妹才耐心指點著迷糊中的高晨越。
高晨越看著顧君澤從電梯裡走出來，急忙上前，手舉著收據條，「這些東西我直接刷卡就完事了吧？」
顧君澤停下腳步，只是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條子，搖了搖頭。
高晨越仍不死心，「緗如的妹妹還在醫院，我該不會接下來幾天都得來醫院處理吧！」
過幾天是他和回國好友重聚的日子，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再見面，竟是冥冥中又被攪黃了。
頓時臉色難看，眼神懨懨的。
高晨越深知陳靜惜因為自己入院，而他理應來醫院照顧病人，哪怕是做做樣子，所以連處理手續等問題也無法轉給傭人去處理。
陳母犀利的眼神歷歷在目，高晨越哆嗦了一下，只好不甘不願地跟著護士繼續去處理剩下的問題。
顧君澤停頓片刻，餘光掃了一眼帶著異樣眼神的護士，隨後很快就離開。
護士被他一個冷眼盯得身子一抖，嚇得跑開了。
向晚裝好溫水，手拿著管家帶來的新鮮水果籃，風塵僕僕趕到病房。
與此同時，陳靜菀眸底閃過一絲狡黠，沒來得及躲過，只好鑽入走道邊的安全通道。
直到腳步聲再次停下，一陣關門聲響起，她才從安全通道里走出來，悄悄乘坐電梯下了樓。
高級病房位於私人醫院的高層區域。
陳靜菀等了許久，才等來一班電梯。
此時已是下半夜，夜風徐徐拂過，車庫外的保安亭通亮，保安摘下帽子默默用眼神和顧君澤打了一聲招呼。
不過幾秒，正當保安戴上帽子準備外出巡邏的時候，眼見一個身穿白色裙子的女孩從門口走來，步伐像小貓一樣的輕盈。
走進一看，面容清秀，不過十六七歲，似乎在焦急地尋找著什麼。
陳靜菀在轉彎處就見顧君澤離自己不過五十米，她加快步伐，儘量貼著牆走。
這邊，顧君澤拿出車鑰匙，正要開鎖，眼角餘光見保安盯著門口看。
他頓了頓，透過不遠處的牆看見一個陰影。
他一怔，佯裝找車，繼續往前走，慢條斯理的，一手插在褲兜里。
陳靜菀殊不知自己已經被發現了。
她朝保安比了比不要說話的手勢，隨後悄悄地準備繼續自己的行動計劃。
昏暗燈光下，保安看得並不清楚。
誤以為陳靜菀是在求救，將對講機別在腰上，朝著她走過去。
「叔叔，我在等我哥……我們家親戚住院了，我和我哥輪班照顧，現在正打算回家。」
「原來是這樣，你一個人在這裡不安全，我陪你一起等吧。」
保安說完，繼續站在陳靜菀身邊，似乎是想為她人身做點保護。
陳靜菀不得不微笑以示禮貌，隨後慌亂地往車庫裡走，「我還是去找我哥吧。」
直到看見顧君澤消失在了車庫裡一個角落。
她嚇了一跳，連忙扶著牆，小心翼翼地追上去。
眼見越來越遠，甚至聽不到腳步聲。
陳靜菀眉眼一跳，轉彎之際正要加速，背後的領口卻被吊了起來，差點勒住了脖子，陳靜菀不得不伸手抓著衣服喘氣。
眼神帶著埋怨，回頭一看，嚇得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的大。
顧君澤一手扯過陳靜菀的衣領，將她像小雞一樣拎到眼前，身高不過到胸前，雙眸因為委屈而略微紅著，明明一個人走進車庫已經壯了足夠的膽。
卻是因為被人扯住了裙子而紅了眼圈。
顧君澤若有所思，往前走了幾步。
兩人離開昏暗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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