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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子妹心疼那些雞,無視趙明台的眼神攻勢,「前幾天才剛殺過雞,這次我們就不殺了吧?下次過節的時候再殺只雞嘗嘗?」
趙服順一望便知沒有吃雞的希望,勸他二師兄道:「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吃豬肉吧。」
趙明台原本最愛鴨,現在嘗過了雞之後又對雞充滿興趣。
見他垂頭喪氣地蹲在走廊上,趙單識笑罵,「喝骨頭湯還嫌不滿足?」
一說到骨頭,饒春風看著桌子旁的大黑,想起來,「單識,我們村昨天有偷狗賊光顧,村里好幾戶人家的狗都遭殃了,大黑你們也小心點關著,別讓它跑出去,免得被偷狗賊偷了。」
「不會吧?」劉二華驚道:「大白天人來人往的偷狗賊還敢來偷狗啊,這麼囂張?」
「是啊,就大白天。」饒春風嘆了口氣,「今年還好,前兩年那些賊更猖狂,青天白日的就敢去偷人家東西,要是見到了主人,大搖大擺就跑了,去鎮上派出所報警也沒用。」
勺子點頭,「現在都是偷雞的小毛賊。」
老爺子嘆氣道:「那些小賊最可恨了,沒什麼本事出去外面混,就為禍鄉里,東偷一點西偷一點,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吧,但最膈應人。尤其是這種小賊,偷那麼點東西,就算送到派出所,派出所都拿他們沒辦法,頂多關幾天又放出來了。」
「誰說不是。」饒春風尤為氣憤,「這些天殺的,在鄉里偷雞摸狗,咱們鄉下人弄點東西多不容易啊,好不容易忙活大半年的成果,就被他們輕輕鬆鬆一窩端了。」
「我們村那西鳳娘,要活著也快八十了,就去年,她辛辛苦苦養了大半年的雞,晚上被賊連雞籠一起拎走了,十幾隻雞,她原本打算留到過年來賣的,沒想到會出這事。她哭了一下午,一時沒想通,當晚就喝農藥去了。」
老爺子嘆了口氣,鄉下地方亂,原來人多的時候還好,現在人少了,他們剩下的這些老頭子老太太也就是任人欺負的命。
趙單識心裡聽了也不好受。
在這一刻,他心裡黯然地想,如果有什麼辦法幫助這些鄉親們就好了。
他們這地方本地混混不多,一般有點出息的混混都出去了外面闖蕩。
鄉下沒什麼油水,養不住混混,倒是外地的賊時不時會來光顧,偷只雞,摸條狗,騎架摩托車來無影去無蹤,一般人也抓不住他們。
趙單識現在攤子弄大了,前些日子還有人去他水稻田裡偷魚,不過魚沒那麼好偷,收到守望號的警報後,趙單識和黎憑又去得及時,一直沒遭受什麼損失。
聽了饒春風的話,趙單識點頭,「我知道了,這兩天會栓著大黑,不讓他往外面跑。」
大黑是看家犬,一天中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院子裡,很少出門,讓他待在院子裡也不是什麼難事。
趙單識他們以為這樣就行了,沒想到當天下午,老爺子在客廳里看電視,一個不注意,門外就傳來大黑的狗吠聲。
老爺子轉出去一看,只見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往大黑腳下不知道扔了什麼東西,大黑正齜牙咧嘴地朝他吠。
一見到老爺子出來,那人慌忙往外躲。
「怎麼啦?」姚鏡明原本在房間裡睡覺,聽到動靜忙跑出來。
「有個偷狗賊,扔東西進來想藥大黑,沒藥著,他又跑了。」
姚鏡明皺眉,「這裡偷雞摸狗的現象這麼嚴重啊,您要是一個人在家豈不是很危險?」
老爺子擺擺手,「沒事,他們怕人,一般有人在家的話,他們不敢亂來。你頭還痛不痛了?再回去睡一會兒吧?」
「不痛,我不睡了,我坐在這邊等。阿憑不是說有個員工要來嗎?什麼時候來?」
「不知道,應該五六點鐘吧。縣城裡的班車就那麼幾輛,一般要等到五六點才有車到鎮上。」
姚鏡明點點頭,去廚房裡把番薯葉拿過來擇。
這批番薯葉跟上一批不同,上一批的番薯主要還是種來吃番薯,番薯葉是副產品。
這批番薯葉專門種來吃葉子,葉子爽滑清甜。作為青菜來吃,味道非常不錯。
姚鏡明很喜歡吃趙單識做的爆炒番薯葉,火候到位了,拍幾粒蒜,熱油下鍋一炒,盛起來前再放幾粒鹽,番薯葉就很好吃了。
彭餘韻果然下午五點四十多分才到他們這裡,他在院子外喊了一聲,「有人嗎?請問是單識小哥家嗎?」
大黑被栓起來了,見到陌生人,威風凜凜地朝他吼。
彭餘韻被嚇一大跳,拖著萬向輪的行李箱往後退了好幾步,小心翼翼地往裡看。
老爺子趕忙出去喝止大黑,「別叫,是客人。」
他慈祥地問,「後生仔你是不是叫彭,彭……」
「彭餘韻。」
「哎,對!」老爺子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你找我家單識吧?快進來坐。」
老爺子不叫趙單識的名字,一般叫他小名,現在突然說他這個名字,心裡感覺有點彆扭。
彆扭歸彆扭,老爺子出來,伸出粗糙溫暖的大手要幫彭餘韻拉行李箱。
「我來就行。」彭餘韻忙換了只手,他背著一個大大的登山包,包比他半個人還長,顯得他越發瘦弱,「爺爺好,請問您是?」
「我是趙單識他爺爺,單識出去幹活去了,等一下才回來,你先進來坐著喝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