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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單識從他們田裡拖出平時摘菜用的菜筐,將東西放進去,順便摘了幾個大紅番茄,又掐了一大把空心菜。
兜兜幫著撅起屁股,一臉認真地在地里拔蔥。
趙單識看看滿滿當當的背筐,才想起來還得巡查田間。
黎憑已遠遠在那頭了,趙單識揚聲喊,「師兄,田巡好了沒有。」
「巡好了。」黎憑提著鋤頭過來,還沒走進,就聽見趙單識籮筐里一片蛙鳴。
黎憑看了眼,「不用放它們在田裡抓害蟲?」
「不用,田裡多著呢,平時老聽見它們叫,也不知道在哪裡,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了,嘗嘗鮮。」趙單識將背筐給黎憑看,邀功道:「都是大田雞,小於二兩的一隻都沒抓。」
兜兜在旁邊嚴肅地點頭,他還不明白什麼叫害蟲什麼叫益蟲,不過已經十分清楚這一筐都是好吃的了。
趙單識扶著黎憑的肩,推著他往田裡走,「師兄,快給我摘一把紅了的辣椒出來,今晚要做乾鍋田雞和油爆大蝦。」
黎憑被他推著進田裡,趙單識又倒回來和兜兜一起掐韭菜。
這韭菜還是老爺子種下的,長了十來年了,趙單識一直留著,現在韭菜萌發,等掐一把回去,摸五六個土雞蛋一炒,那味道別提多好。
一家人很快就帶著滿滿一背筐食材走回去,一群小狗今天下午被表揚了好機會,毛都飛揚了起來,一直顛著四條小短腿輕快地跑著。
他們回到院子裡的時候,姚鏡明他們紛紛走過啦看,「喲,你們這齣去一趟,弄回來的東西夠豐盛的呀。」
羅浩然看了眼,「有河鮮,少了點山珍,我上山去采點蘑菇。」
老爺子連連點頭,「對,蘑菇就要現在采,剛長出來的蘑菇又鮮又嫩。浩然你上山要是見到了野蒜也拔點下來,配著這魚吃好吃。」
趙明台期待,「那師父,殺雞不?」
趙單識將斗笠摘下來,又將兜兜身上披著的雨衣解下來,聞言嘖了一聲,道:「你怎麼老跟那幾隻雞過不去?」
「雞好吃啊。」趙明台小聲。
趙單識搖頭,挑眉示意,「雞不殺,你要真想吃什麼肉,跟著你浩然叔上山看看能不能抓到什麼合法的野味。」
羅浩然覺得可行,「你們那弩呢?借我用用。」
「在屋裡掛著呢。你們快去快回啊,我看年後釀的酒現在也可以試著開一壇了,早點回來晚上我們喝一點。」
羅浩然聞言笑道:「成,我們快去快回。」
一聽他們要上山打獵,姚鏡明和彭餘韻幾個也躍躍欲試。
趙單識指指一院子髒兮兮的小狗們,「說好幫忙洗狗呢?」
「回來就洗,加班加點給你洗。」姚鏡明拍著胸口保證,說著不等趙單識應,他拉起彭餘韻便跟著去了。
趙明台早就溜了,院子裡人一下子散得七七八八,連藍雲躍都滿臉好奇地要跟著去湊熱鬧。
「你們好歹換上防滑的運動鞋啊!」
趙單識話音未落,人已經走遠了,下午找獵物還沒找夠癮的小狗們一見這模樣,也邁著小短腿屁顛屁顛地跟上去了,羅浩然沒趕他們下來,趙單識就不管。
老爺子看著遠遠走了的一堆年輕人,臉上笑意加深,手上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
現在已經四點多,七點左右天就黑得差不多,才兩小時,趙單識估計他們在山上也待不了多久,一會就得下山來。
籮筐里的魚和田雞都要處理,趙單識和黎憑兩人一手一把剪刀,快速將這幾樣菜收拾乾淨醃上,劉二華則開始處理韭菜等配菜。
他們剛剛去巡田雖然穿了雨衣戴了斗笠,不過這又是摘菜又是抓魚,趙單識和兜兜身上都帶著水汽,還帶著一股怪味。
趙單識的頭髮濕噠噠地披在腦袋上,黑色的頭髮襯得他皮膚越發白,跟水洗過的白玉一樣,簡直要發光。
黎憑走過他身邊,順手摸了下他後脖,觸手潮濕,便提溜他去洗澡。
趙單識被滴溜了,他不往提溜上小兒子。
他們浴室夠大,一家三口乾脆一起洗,連頭到腳都洗了個遍,乾乾爽爽出來。
老爺子見他臉上有紅暈,道:「你們忙了一天了,好歹也歇歇。」
「現在就坐著歇歇。」趙單識笑笑:「爺爺,你們這竹編已經編了多少塊了?」
「三十九塊。」老爺子編完手中這塊,站起來活動了下身子。
趙文德也編完了手中那塊,他規整好東西,打算回去。
趙單識留他用飯,「文德叔,您晚上在這吃唄,省得您一人回去冷鍋冷灶的還得從頭弄。」
「不了。」趙文德憨厚笑笑,「早上留有吃剩的飯菜,現在不回去吃完,明天恐怕要餿掉。」
趙單識聽他這麼說便不再勸了。
羅浩然他們一伙人等快七點半時才大呼小叫地回來,手裡提著背著許多戰利品——野菜芽、蘑菇、野蒜、筍、蛇、兔子、野鳥,每個人手裡多少拎著點東西。
「怎麼收穫那麼多?」
「浩然哥手藝好唄,你是沒看到他那鋼弩,嗖嗖地,我們都還沒看到東西,就有獵物釘在上面了。」蘇勁杉滿臉興奮,還晃了晃手中的野兔,聲音蕩漾,「戰~利~品~」
趙單識讓他們把獵物放下,「你們趕緊回自己屋裡洗個澡,等會兒下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