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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茶壺潭一直往上摸的。」
電子秤閃了一下,很快給出數字,趙單識看了眼,「喲,二十一斤呀?」
黑小子有些緊張,「嗯,不小心撈多了。叔,你要是不收我們再帶回去。」
「沒事。」趙單識安撫他,回屋拿了一百零五塊錢出來,「你們自己去分吧。」
擠在庭院裡的少年們瞬時顯得有些激動,黑子道:「叔,下次你們還要撈石螺也可以找我們。」
「短時間內不撈了,一斤五塊錢也不便宜。」趙單識朝他們笑笑,「不過還有另外一個生意,不知道你們做不做。」
「什麼生意?」
「給菜地澆水、施肥、拔草,給水塘圍籬笆,一天五十塊錢,不過我這邊也不是什麼人都要,你們幹活幹得好我才收下。怎麼樣,要不要來試試?」
這主意是黎憑出的,他們這裡,大人去做泥水工,一天也才八十塊錢,這個價格很厚道了。
他們倒是想找大人,不過現在誰家都農忙,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
一時間,院子裡的少年都看向黑子,包括趙路行。
黑子問:「一天是多久?從早上多少點到晚上多少點?」
「早上七點半到下午五點半,中間休息兩個小時,還包括午餐。」趙單識笑道:「你們回去好好想想,也跟父母商量一下,要是行的話明天早上過來,我們先試一天。反正你們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過來掙點零花錢也好嘛。」
黑子他們點頭,跟趙單識告別後,呼啦啦地一大群人又出去了。
老爺子問:「怎麼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趙單識伸手指指黎憑,「師兄想的。」
聽他這麼一說,老爺子果然不好再說什麼了。
趙單識去屋裡把他和黎憑的水杯一起拿出來,咕嘟咕嘟地灌了大半杯水,一抹嘴才對老爺子說道:「爺爺,文德叔什麼時候過來呀?」
「說是過兩天,他弄好家裡的田再來。」
趙單識把水杯放在一邊,去逗兜兜,「兜兜,剛那麼多哥哥陪你玩,好不好玩呀?」
兜兜什麼都不懂,見爸爸戳自己的臉,以為爸爸跟自己玩,忽然小手一撐,身子一翻,啊嗚一聲就把趙單識的手指咬進自己嘴裡。
「嘶!」趙單識嚇了一跳,又不敢猛地抽出手,免得弄傷兜兜的口腔。
兜兜鼓著腮幫子,無辜地看著他。
「還挺疼。」他輕輕捏了捏兜兜的嘴巴,「兜兜,趕緊鬆口,爸爸給你泡奶粉好不好?」
兜兜歪了歪小腦袋,嘴巴還是咬著趙單識的手不放。
趙單識慢慢將手抽出來,濕漉漉的指尖還紅了一塊。
趙單識左右打量了一下,疑惑地問黎憑,「師兄,兜兜是不是長牙了?」
「我看看?」黎憑沉穩地擦了擦手,走過來,輕輕捏開兜兜的嘴。
兜兜揮舞著小手小腳哈哈笑了幾聲,露出來的小嘴裡,下牙床果然能看見一絲白色。
老爺子也湊過來,「喲,我們兜兜長牙長得真早。」
「兜兜這樣,會不會不舒服啊?」
老爺子十分有經驗,「沒事,長牙了比較愛咬東西,注意一些,別讓他咬不乾淨的東西就行。」
黎憑和趙單識對視一眼,決定將兜兜身邊的東西都消毒消得勤一些。
趙單識把桶提進廚房,石螺養一夜,明天中午就能順便炒來吃了。
第二天趙單識和黎憑照舊五點多就起來摘草莓了,等摘完草莓澆過一遍地,兩人回家準備煮早飯。
這時黑子他們已經到了,一個兩個正拿著桶和膠鉗正認真地鉗石螺的屁股。
趙單識見狀跟他們打招呼,「來了啊?」
「嗯。」黑子作為帶頭人出來跟他交涉,「單識叔,今天我們要做什麼呀?」
他們一共來了五個人,除黑子和趙路行外,另外三個分別是誠頭、茂林和正連。
趙單識示意他們坐著說:「今天拔草怎麼樣?」
「行啊。」黑子一口氣答應下來。
「你們吃了早飯沒有?」
一群少年不好意思地搖搖頭,他們都聽趙路行說了,趙單識家的飯特別好吃,他們一大早過來,就是打定主意想過來蹭飯吃。
趙單識也不介意,「那你們先坐一會兒,幫忙把石螺鉗好,我去做早飯。」
農村要幹活,消耗大,大家早上一般都吃乾的食物,就算有粥,也會蒸點饅頭,炒幾個菜。
趙單識去廚房裡忙活去了。
胡蘿蔔炒肉、香蔥煎蛋、五花肉炒酸菜、熗炒番薯葉以及手撕包菜,趙單識在廚房裡又切又剁,按照守望號的指導,忙得滿頭大汗。
黎憑坐在外面跟這一群少年聊天,沒一會就知道他們的成績都不怎麼樣,現在在家也沒什麼事做,每個周末就騎著單車到處去玩,聽說這裡有活干,每家父母都很樂意。
黑子套黎憑的話,「黎叔,你們這裡的活是不是很多啊,一直要招人嗎?」
「是挺多的。不過招不招人還得看你們幹活的質量,要是你們幹活的質量不怎麼樣,我就跟你單識叔自己幹了。」
「黎叔,你放心吧,我們在家裡就經常幹活,肯定幹得好。」
家裡的膠鉗不夠,趙路行還特地帶著黑子去附近幾家借了幾把過來 。大家一起動手,二十來斤石螺一個早上的功夫已經鉗好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