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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遠遙笑看他們一眼,「這麼說來,你們豈不是要元宵後才回去?」
「嗯,元宵後我想先回一趟老家,讓爺爺看看兜兜,然後帶他回X市上戶口。」
趙單識上大學後把戶口遷去了X市,落戶在學校,要在要給兜兜落戶,他們得回去X市,先做個親子鑑定,然後再給兜兜辦理戶籍資料。
兩人沒出去逛花街,春暉窗花等卻買了一大堆。
年二十九這天下午,趙單識抱著兜兜,看黎憑貼春聯、窗花,還掛了兩個大燈籠,屋子裡變得紅彤彤。
兜兜似乎覺得非常新奇,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目光一直隨著黎憑動。
兜兜身上的紅色已經褪下去了,一身奶皮子,顯得眼睛尤其大,睫毛纖長,動不動就滿臉笑,極少哭,靈動異常。
月嫂直說,兜兜是她見過最可愛最好帶的寶寶,有的寶寶,又是黃疸又是濕疹,整天哭鬧,鬧起人來家人都快逼瘋,不像他們兜兜,跟小天使一樣,半點都不為難人。
月嫂信誓旦旦地跟趙單識說:「肯定是你以前積了德,才會有這麼可愛的一個寶寶。」
趙單識笑彎了眼睛,「嗯。」
W市禁止煙花爆竹,不過力度並不嚴格,一整天都能聽到煙花爆竹的咻咻聲,等晚上吃年夜飯的時候,外面更是綻開了一朵又一朵的煙花。
兜兜並不害怕,每次聽到響聲,眼睛滴溜溜的,不知道要轉向哪裡。
「得,我們小兜兜想去湊熱鬧。」趙單識吃著飯,忍不住放下筷子去抱兒子。
煙花的光芒並不強烈,趙單識和黎憑抱著兜兜去陽台上看了一會兒煙花。
兜兜目不轉睛,看得非常專注。
現在天氣還冷,趙單識不敢讓兜兜在外面久待,看了兩三分鐘就又抱了回來,將他放到小床上,伸出手搖著鈴鐺陪他玩了一會兒。
兜兜不一會就玩累了,在小床上呼呼睡著了。
他現在還不會睡整夜覺,隔幾個小時就醒一次,趙單識和黎憑已經適應了他的生物鐘,也跟他一樣,每隔幾個小時就會醒一次,並不睡整夜覺。
冉遠遙看著他們兩個忙前忙後,連吃頓飯都不得安生,不由感慨道:「生個孩子可真不容易。」
趙單識樂了,「那可不,痛並快樂著。」
黎憑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趕緊吃飯,菜都要冷了。」
三人趕緊轉戰飯桌,兜兜喝奶粉,趙單識沒什麼要忌口的地方,年夜飯吃得十分歡快。
在W市,趙單識他們除冉遠遙之外沒別的親戚朋友,過年也不需要出門走親戚,兩人珍惜這難得的時光,每天窩在家裡,偶爾會抱兜兜去樓頂曬太陽。
一般兩人都挑下午兩三點的時候,這時氣溫比較高,沒什麼風,太陽也比較暖和,兜兜曬一曬能增強免疫力。
趙單識和黎憑隨便聊聊,有時也會拿盤棋出來下,輸了的帶兜兜。趙單識心算能力不如黎憑,有黎憑讓著,才勉強戰個平手。
等過完元宵,兜兜也滿月了。
兜兜在這邊出生,沒什麼親朋好友在,兜兜的存在也還是個秘密,就沒有大辦滿月酒。
兩人帶兜兜出去吃了頓飯當做慶祝,黎憑和趙單識吃飯,兜兜喝奶,三人吃得有滋有味。
冉遠遙中間有假期,回了老家一趟,很快又回來了,順便給趙單識帶了不少特產。
趙單識見他滿臉疲憊,「怎麼啦?今天路上很堵嗎?」
「還行。」冉遠遙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我這是在家裡累的。」
「嗯?」
冉遠遙往沙發上一癱,嘆息道:「老子回去了三天,相了五場親,比明星趕場還累。」
冉遠遙比趙單識大兩年,過完年已經二十六,也不怪他家裡著急。
黎憑在一旁聽了,心裡咯噔一下,他年紀比冉遠遙還大,家裡也正在催。
趙單識笑,「怎麼樣,有沒有相中的?」
「要相中了我至於逃回來麼?」冉遠遙斯文俊秀的臉上一片疲憊,「我沒看中人,人也沒看中我。有個姑娘比我還慘,一晚上相了三次親,都在同一家咖啡廳,那姑娘說,她一連喝了五杯咖啡,都快喝尿了。」
「噗!」趙單識樂得不行,「怎麼那麼慘?」
冉遠遙扶額長嘆:「未婚大齡青年的生活就是這麼慘啊。」
兜兜已經滿月,趙單識和黎憑要帶他回鄉下,公寓裡的東西有些帶回去,大部分則留給冉遠遙。
冉遠遙在這邊已經買了房子,這些東西都能用得著。
趙單識他們回去的時候,村里年輕人們又回了城市打工,小山村只餘一絲年的餘韻。
有些孩子在路邊摔炮玩,看到黎憑慢慢開過去的車,不少孩子紛紛回頭多看他們一兩眼。
村里沒什麼娛樂設施,大家閒了都會聚在村里唯一的小店裡聊天,也有人開了桌子打撲克和麻將。
剛開春,大夥還比較閒,不少人坐在店裡聊天。
黎憑車子進村,一路上都有人探頭看,店裡有眼尖的人,很快就看到副駕駛上坐著的趙單識。
有人高聲對店裡的蠻子公笑喊:「蠻子公,你看看是不是你孫子回來了?」
老爺子探頭一看,一眼認出黎憑的車,他忙站起來,「哎,是!是我孫子回來了,我得趕緊回家做飯去。」
店裡的人們見他滿臉喜意,火燒屁股一樣匆匆往外趕,在背後鬨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