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似滾滾流不盡的水呢？

　　  「我……我沒有……」相見暖咬牙吐出幾個極為艱難的字，她已經痛到無法言語了，手上的傷口，一直是鮮血涌流的，感覺再不止血，她會失血過多而亡一樣。

　　  「哦……」玫玖玖半眯著眼睛，夾雜一絲諷刺性的蔑視。她鬆開相見暖的下巴，抓起她的頭髮，仍生氣的狠狠發言，手上使力的揪著她的馬尾：「沒有……呵……你騙誰呢？當我傻麼？你以為你是誰，這個家的女主人麼？呵呵呵……開什麼玩笑。你什麼都不是，只是個身份卑微的下人，明白麼？」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已生氣的相見暖反問。她發狠的雙目，死死盯著玫玖玖，她的表情有多凶，她的眼神就有多狠。

　　  她有意思嗎？為什麼總是要提起她的身份，就因為她是皇甫亦寒的妻子嗎？

　　  「呵……想說什麼……」玫玖玖瘋笑的言道，臉上的笑意，特隨心所意、特顯開懷大笑的味道：「相見暖，你給我聽清楚了，你只是一個女傭而已。而你這個女傭，竟然擅離職守了，那就得接受懲罰。別以為你那個小野種是寒的女兒，我就不敢收拾你了，我告訴你，寒在乎和喜歡的，只是你那個小賤種。對你……呵……他早就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我怎麼樣對你，他根本就不會在乎。」

　　  相見暖聽了這番言辭，莫名的……淚……已伴隨著酸楚的眼眶流出來了。這點……她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還要明白。這幾日，皇甫亦寒很少理她，話……也是少之又少的，根本找不到一點共同話題可聊。這種感覺，一但習慣了，她就真的不得不承以，他心裡真沒有她了。時間和少話，會讓他們彼此之間的感情慢慢淡化掉，漸漸的……溝通的話，已經轉為了死心的無言。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吸了下鼻子，紅腫的雙目在看著玫玖玖的那刻，她伸出雙手捂住了臉，似乎無法面對她一樣，聲音顫抖著：「在……在辰娶你的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他不愛我了，永遠……永遠不會在乎我了，他只在愛……愛你……只……只在乎你。」

　　  「而……而小雪的到來，她的出生，以及身份的揭穿下。奪走了你在辰心目中的首要位置，讓你感覺到他不愛你了。若不是小雪，我……我可能就沒有留在他身邊的資格，沒有留在語湘苑的機會。」整番話，她是在痛苦中掙扎脫口的。哭泣的聲音，源源不斷，時斷時抽、時跌時起的。讓聽了的玫玖玖是臉爬雞皮，有些感到毛骨悚然，甚至是害怕。

　　  「呵……你……你哭什麼……應……應該哭的人是我，是我啊！」玫玖玖鬆開相見暖的頭髮，無力的「撲通」摔坐於地上。接著……她哭了起來，比相見暖哭得還要凶，委屈又憋了許久的淚，同時與哭聲懼下，絕望又傷心的臉上，聚滿了死亡的味道。那哭聲，一陣比陣大、一陣比一陣嘶啞無力。

　　  可憐的人是她，該哭的人……也應該是她才對。她一個被蒙在鼓裡，以為皇甫亦寒不愛的人有什麽資格傷心與難過。若她知道他還愛著她，心裡仍留有她的位置，那就不會哭了，反而會開心、會得意的反過來嘲笑她、諷刺她了。

　　  相見暖看到玫玖玖哭了時，她在一瞬間是驀然止聲的，沒有再哭的。已濕得紅腫的眼睛，一直盯著面前淚崩的她，看著她那張哭得不成樣的臉。

　　  為什麼她要哭，為什麼她要感到委屈呢？

　　  她擁有她無法有的東西，她不開心嗎？不滿足嗎？

　　  皇甫亦寒對她是那樣百般疼愛，她不感到心滿意足、似擁有了全世界嗎？她的淚……究竟包含了多少委屈，為什麼那麼多，似滾滾流不盡的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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