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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手還抓著段生和的領子,看陸炤越走越近,立刻鬆開,
她推了推段生和, 催促道:「我哥來了,你趕緊跑。」
「跑?」段生和微微側頭看見陸炤離自己還有一百多米的距離。
這會兒確實也不適合去跟岑清理論自己是不是見不得人, 如今這個局勢, 確實還是先跑比較好。
陳淮比段生和還慌張,止不住催促:「段總,先走吧……」
泡人家妹妹不急於這會兒,保命要緊。
星初和悅向來王不見王, 如今段生和剛被人家妹妹吻了,這會兒要是就被陸炤發現了身份,怕不是要就地1v1單挑。
和悅總裁戀上星初總裁表妹, 兩個男人大打出手,這話題怎麼著也得值得一個高位熱搜加個爆字。
「那我走了。」段生和不慌不忙地整理衣領,用食指勾了勾岑清垂在窗外的手,提醒她, 「明天排練室, 別忘了來。」
岑清點點頭, 等段生和一扭頭, 就立刻開門跑下車,跌跌撞撞奔向表哥。
「哥!」岑清扯著嗓子喊, 嘴撅得能掛油瓶子。
「沒事?」陸炤拎著她的衣領左右轉了兩圈, 確定岑清完好無損,拉著他往自己來時的那輛車走。
岑清被他拎著衣領,不滿地掙扎, 「你能不能別跟拎狗一樣拎我?」
「你倒清楚自己的定位。」陸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拉開車後門把人拎進去。
「說說吧。」兄妹倆並排坐著,車緩緩啟動。
岑清舔了舔嘴唇,從冰箱裡拿了瓶礦泉水。還沒擰開蓋子就被陸炤搶過去了,他探身從後面拿了常溫的給她,又遞給她兩粒醒酒藥。
岑清喝了幾口水潤嗓子,酒勁過了一點,她搖了搖仍然不太清醒的腦袋,緩緩道來,「那就是我跟你說的,特別特別適合男一號的話劇演員……」
她想起剛才那個吻,感嘆著酒精真是個壯膽利器,這會兒想想還覺得不可思議,她怎麼就敢親上去了?
一聽酒敢強吻,下次喝它個一打,豈不是……
她臉頰又燒了起來,岑清立刻將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念頭丟出去,接著跟陸炤講:「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也在會所……」
陸炤解了兩粒襯衫的扣子,降下窗戶,「他答應你了?」
「還沒有……」岑清抱著靠枕,將下巴擱在靠枕上,悶悶不樂,「他連話劇都快不演了。」
「沒答應演戲,答應做你男朋友了?」陸炤側頭看她,從耳根紅到脖子,怕不單是酒精的原因。
「也沒有。」
陸炤冷笑了一聲,「長本事了。」
幾年沒談戀愛,還沒確定關係就在大庭廣眾下拽著人家衣領親。
剛才那個男人他沒看見正臉,但單看背影就知道長得不錯,能出現在這個會所的也不是普通的有錢人,一個話劇演員不至於能賺那麼多,估計是有其他身份。
車內只有三個人的呼吸聲,岑清低著頭不說話,前面的助理林皓更是怕殃及池魚,連踩油門的動作都十分輕柔,生怕火燒到自己身上。
「任遠修什麼情況?」思及岑清今晚的狀況,陸炤嘆了口氣,聲音軟了下來,「他給你灌酒了?」
陸炤一提到任遠修,岑清意識到絕佳的裝可憐時間到了。
她立刻動用家族遺傳的演技,撇嘴,吸鼻子,然後眼淚一滴一滴往靠枕上砸,「哥……」
岑清拽了拽他的衣角,裝可憐,「他讓助理給我拿飲料,我喝完了才發現是酒。」
陸炤蹙眉,將外套從岑清手裡抽出,飲料和酒都分不清,他到底是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蠢到家的妹妹?
但看岑清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陸炤也不忍心再訓她。說到底今天的事情他也有責任,他現在只後悔今日讓岑清來了會所,後悔沒有多找幾個人跟著她,也幸虧那個演話劇的小子到得及時……
「林皓。」陸炤沉聲說道,「星初的所有項目都不許任遠修插手,還有,找我們熟悉的幾家媒體,凡是有他的黑料以後直接爆出去,不計代價。」
「好的陸總。」
陸炤抬手揉了揉岑清的腦袋,「跟我回去,你嫂子給你把房間收拾了一下,怕你今晚嚇著,讓你過去住。」
岑清哭喪著臉點點頭,她今晚倒是沒嚇著,不過一會兒會不會被他們秀一臉就不好說了。
跟陸炤回了家,一開門就看見了屋裡撒歡的五毛,五毛是陸炤和周蕪養的狗,人來瘋的性格,看見岑清就往上撲。
陸炤將狗抱到一邊,然後嫌棄地給岑清丟了一個滾筒,「一褲子毛。」
岑清蹲在地上換鞋,目光停留在陸炤抱狗的姿勢上——
他抱狗,是雙手將狗抱在懷裡的。
而陸炤在會所門口,抬手拎的是她的衣領。什麼叫人不如狗,她算是深切體會到了。
周蕪從廚房裡出來,招呼著剛從外面回來的兩個人過去喝銀耳湯。她給岑清擰了個熱毛巾擦臉,不住地數落她:「以後出去什麼東西都要檢查一下再喝,你和你哥一樣一杯就倒,度數再低的酒以後都儘量別碰。」
岑清對周蕪這話很不認同,反駁道:「嫂子,那我可比我哥好多了,他喝一杯就能大晚上的屁顛顛跑去跟你告白,我可沒那麼……」
「你喝一杯拽著男人脖子親。」陸炤斜了她一眼,毫不留情,「你出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