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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也知道女兒是真的害怕打針,每次打針之前都會鬧一次情緒,不過她也沒辦法,只能哄著騙著她打針:「你都已經三歲了呀,馬上就要去幼兒園了,不能再害怕打針了,不然到時候會被小朋友笑話的。」
小奶糕嗚咽著回:「我不怕他們笑話,我只怕打針。」
邏輯滿分,簡直無法反駁。
陶桃又被這小傢伙逗笑了,沒辦法,只好使出殺手鐧:「你乖乖打針,病好了之後,媽媽就帶你去吃牛排,還有義大利面。」
小孩都喜歡吃西餐,倒不是因為有多好吃,更多的原因是感覺西餐但形式新鮮又有趣,而且還會送小禮物。
陶桃很少會帶女兒去吃牛排,一是因為她這個當媽的不喜歡吃,而是因為帶著小傢伙去的次數多了,她就沒有新鮮感了,以後就不能當殺手鐧了。
聽到「牛排」兩個字後,小奶糕瞬間停止了哭泣,淚眼汪汪地看著媽媽:「真的麼?」
果然只有吃的才能治癒你。
你媽已經開始擔心以後還養不養得起你這個小吃貨了。
陶桃忍俊不禁,無奈點頭:「真的!」她又重點強調,「前提是你必須要乖乖打針,不可以再鬧人了。」
小奶糕的臉蛋上還掛著晶瑩的眼淚珠子,低著小腦袋,擰著小眉頭糾結了一會兒,最終向牛排和義大利面妥協了:「那好吧,我不哭了。」
雖然向媽媽承諾了不哭了,但是護士姐姐用針扎她的手指頭的時候,小奶糕還是被疼哭了,不過比剛才堅強多了,強忍著沒有哭出聲,縮在媽媽的懷中默默地流眼淚,小身體一顫一顫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護士姐姐給了她一個棉球,讓她摁著被針扎過的手指頭,小奶糕也乖乖地照做。
陶桃在女兒的臉蛋上親了一下,誇獎道:「我們小奶糕真棒!」
化驗結果不到二十分鐘就出來了。隨後陶桃再次抱著女兒去了七號診室,給醫生看化驗單。
數據顯示確實是病毒感冒,醫生給開了三天的吊瓶,連續三天輸完。
拿著醫生給開的單子,陶桃先抱著女兒去分診台繳費,排了十分鐘的隊才交完錢,然後去取藥,最後又抱著女兒去輸液室打吊瓶。
輸液室沒有床位,陶桃只好讓女兒坐在她的腿上。
護士小姐姐給扎針的時候,小奶糕的眼眶又紅了,再次含了一汪眼淚,也不知道到底是被疼哭的還是被嚇哭的,反正就是害怕。
不過沒過多久,她就依偎在媽媽的懷中睡著了,還睡得特別香。
其實陶桃也很困,畢竟已經在醫院裡跑了一個上午,還全程抱著這個小肉肉,所以除了困之外,她還很累。
不過她不能睡,因為還要守護女兒。
小傢伙閉眼熟睡的樣子十分乖巧,睫毛又長又濃密,白皙稚嫩的臉頰肉乎乎的,看起來可愛極了。
陶桃經常會在女兒睡覺時出神地盯著她看,神色中帶著難掩的慈愛溫柔。
女兒是她的寶貝,是她的全部,是比她的生命更重要的存在。
她真的很愛她。
但是這個小傢伙卻長得跟她不怎麼像。
其實小傢伙剛出生的時候還挺像她的,但是越長越不像了。
她現在,越來越像他了。
她本來都快忘了那個男人長什麼樣了,但是這丫頭就像是他的迷你版,時時刻刻都在幫她回憶著他的長相。
不過就算是想起來了也沒什麼,現在她的內心早已沒了任何起伏與波瀾。
四年,足以她去遺忘一切,或者說,釋懷一切。
他對她而言,已經成了過去時。
她不再愛他,也不再怨恨他了,甚至還有點感謝他。
謝謝他給了她一個女兒。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吊瓶輸完了,陶桃先喊來了護士,等護士給孩子拔完針後,她又給女兒摁了一會兒手背,等血止住了,她才喊醒她。
小傢伙的臉蛋依舊紅撲撲的,由於剛睡醒的原因,整個人茫然極了,完全找不到狀態。
陶桃抱著她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溫聲說道:「打完針了,我們該回家了。」
小奶糕瞬間清醒,滿含期待地看著媽媽:「我們要去吃牛排了麼?」
你果然是個小吃貨。
陶桃哭笑不得:「今天不可以吃,你的病還沒好,等病好了才能吃。」
小奶糕再次蔫了,臉上寫滿了失望,不過還是很聽話,乖乖地說道:「好吧。等我病好了你一定要帶我去哦!」
陶桃一邊抱著孩子往外走,一邊說道:「放心吧!媽媽什麼時候騙過你?」
小奶糕:「上次你說等我洗完澡之後就讓我再多看一集小豬佩奇,但是洗完澡之後你又不讓我看了,還吵我!」
你還挺記仇?
陶桃不甘示弱:「誰讓你洗澡的時候一直在玩水呢?玩那麼長時間,洗完澡都該睡覺了。」
小奶糕不服氣地噘起了小嘴巴。
看著她這幅樣子,陶桃又是氣又是笑,真想在她的小臉蛋上咬一口。
就在她即將抱著女兒走出門診部大樓的時候,身後忽然有人喊了一聲:「桃子?」
喊她這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顫抖,語氣中帶著不安,帶著不確定,又帶著難言的激動與期許。
這人的音色,她也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