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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之後,她先洗了個澡,然後吃早飯,吃完飯就鑽進了書房裡,開始學習。
今年的任務就是備戰研究生。
人一旦投入到什麼事情中,就會忘卻一切。
陶桃從八點半開始學習,不知不覺就到了十點。
不過她也懂勞逸結合的道理,所以在開始學習之前給自己訂了個休息鬧鐘。
十點鐘的鬧鐘響起,她放下了手中的筆,去拿手機關鬧鈴,這時才發現自己有一通未接電話。
是楊醫生打來的,程季恆的私人醫生。
開始學習之前,陶桃將手機關了靜音,所以才沒接到電話,隨後她立即將電話回撥了過去。
楊醫生很快就接通了電話,她先解釋了一句:「抱歉,我剛才在忙,沒有看到手機。」
楊醫生回道:「沒事沒事,我就是問問您程總今天的情況。」
陶桃輕嘆了口氣:「和昨天沒有區別,他還是沒有想起來我。」
楊醫生:「那您找過周醫生了麼?」
陶桃回道:「找過了,周醫生說有可能是精神刺激導致的失憶,但是他也不確定,因為他只是聽我口述,沒有親自見到患者。」
楊醫生:「那還是儘快帶著程總去看看吧。」
陶桃無奈地嘆了口氣:「他不願意去啊。」
楊醫生:「哦……」
陶桃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您那天說有三個可能性,除了腦部受傷和精神刺激之外,第三個可能性是什麼?」
楊醫生沉默片刻,沒有立即回答問題,而是問:「程總近一段時間受過什麼刺激麼?」
陶桃:「沒有呀,一直很正常。」
楊醫生:「周醫生說精神刺激的可能性大麼?」
陶桃如實相告:「也不太大。」
楊醫生再次沉默片刻:「那只有,第三種可能性了。」
陶桃連聲追問:「是什麼?」
秉持著對病人和家屬負責的心態,楊醫生實話實說:「程總是裝的。」
陶桃:「………………」
第65章
掛了電話後, 陶桃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她提心弔膽了這麼多天,結果這人竟然是在裝失憶?
這個騙人精、混蛋、狗男人!
越想越氣,甚至快被氣炸了, 恨不得立即抓著程季恆暴打一頓,但是人不在身邊, 她只好以把書桌當成了程季恆, 連著捶了好幾下桌面。
書桌是純實木家具, 氣極之下,陶桃幾乎用上了吃奶的勁兒去捶, 然而書桌還是比她的拳頭硬,她的手都被震疼了,書桌卻紋絲不動,僅發出了幾聲沉沉的悶響,仿若石落大海。
捶桌子完全不能泄憤, 陶桃又拿起了手機, 準備打電話罵程季恆是個絕世大騙子, 然而就在指尖即將落在撥號鍵的前一刻,她忽然改了主意。
她想到了更好的懲罰舉措。
僅僅是罵他和打他, 絕對不能讓他認識到錯誤!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強忍著怒火,放下了手機,然後打開了筆記本,倒著翻開了最後一頁,拿起筆,開始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這騙子的邏輯思維不是一般的強, 她不做筆記壓根捋不清他的邏輯鏈。
在筆記本的第一行,她首先寫下了「住院」兩個字。
但是盯著這兩個字蹙眉沉思了幾秒鐘後, 她又把這兩個字化掉了,重新起了一行,在開頭寫下了「跳樓」這兩個字。
幾秒鐘後,又劃了,又重新起了一行,寫下了「程羽依給騙子發威脅視頻」這幾個字。
起點應該就是這裡。
連著起了三遍開頭,陶桃終於找到了邏輯鏈條的起始點,然後畫了個向右的箭頭,寫了下「跳樓」兩個字,隨後她又在「跳樓」連個字的正下方劃了個向下的箭頭,標註:此舉風險性太大,不可饒恕!
做好標註後,她繼續順著「跳樓」往後寫邏輯鏈,昏迷、住院、失憶、轉院、楊醫生、宋醫生、出院、後備箱、鑽戒……寫下一個詞,畫一個向右的箭頭,中間還換了一次行,最後一個箭頭指向了「領證」這兩個字。
捋清楚了這騙人精的邏輯思路後,陶桃終於明白了這個騙子裝失憶的目的:騙婚!
她放下了筆,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離開了書房。
回到臥室後,她脫了睡衣,穿上了衣服,然後出門。
出門前,她特意把阿姨買菜用的那輛小拉車借了過來,然後去了超市。
出門的時候,小拉車裡面空空如也,回來的時候,車裡面多出了兩顆大榴槤和一張搓衣板。
阿姨還以為她是想吃榴槤了,正準備彎腰幫她把榴槤從車裡拎出來的時候,陶桃說了句:「不用拿出來,我要搬回臥室。」
阿姨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陶桃:「有用。」
阿姨:「……」
東西太沉,幸好家裡有電梯。陶桃坐電梯上了二樓,用小車將榴槤和搓衣板拉回了臥室,之後在臥室里環顧了一圈,最後她把東西放在了陽台上。
刑具準備妥當,這件事暫時告了一個段落,陶桃繼續學習。
程季恆今天有點忙,下午沒時間去接女兒放學,所以就讓司機回家接了陶桃。等陶桃將女兒從幼兒園裡接出來後,司機又將她們母女倆送回了家。
晚上七點的時候阿姨做好了晚飯。
平時開飯之前如果程季恆沒回家的話,陶桃會先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什麼時候到家?如果他已經快到家了,她會等他到家之後再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