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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卻完全沒有配合她,置若罔聞般繼續講述:「你知道麼?把我害的這麼慘的人,就是我的好弟弟。那個小雜種,從出生起就開始搶我的東西,搶了我的爸爸,搶了我的地位,搶了我的繼承權,搶走了我的一切,最後又毀了我的人生。」說到這裡,她的語氣越發冰冷,甚至帶上了咬牙切齒:「他把我害的這麼慘,自己卻活得那麼幸福,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我一定要把他的老婆孩子全部勸剁了餵狗。」
陶桃越發的感到不安,說句不好聽的,她感覺這女人的精神狀態有點問題,像是個極端的瘋子。
奇葩顧客和變態顧客比起來,還是變態可怕。
她想讓這女人立即離開她的小超市,所以說話的態度也變強硬了:「你還買麼?不買趕緊走吧,我還要做生意呢。」
女人這回終於抬起了頭,對著她笑了一下:「你老公養不起你麼?還需要你出來做生意賺錢?他不願意給你花錢嗎?」說著,她將手中的酸奶放回了風幕架上,再次江將雙手插進了外套的口袋中。
陶桃微蹙起了眉頭,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儘快把這個女人趕走,可又忍不住為程季恆解釋了一句:「不是的,是我自己想出來賺錢。」
女人眉頭一挑,眼尾上翹:「哦?你還挺獨立。」說完,她又笑了一下,但眼神中卻沒有笑意,目光陰沉的令人不寒而慄,輕啟紅唇,漫不經心地問,「你女兒呢?」
陶桃渾身一僵,瞬間被恐懼感籠罩了——她怎麼知道她有個女兒?
她下意識地想遠離這個可怕的女人,然而還沒來得及邁開雙腿,這個女人就抱住了她的脖子,死死地勒著她的後頸。
與此同時,她從兜里拿出來了電擊器,將開關推向最大檔,捅向了陶桃的腹部。
陶桃眼前一黑,瞬間喪失了意識和知覺。
第60章
下午一點五十, 愛樂幼兒園的大禮堂內座無虛席,喜慶熱鬧,一派歡度元旦的氣氛。
程季恆已經站在禮堂門口等了二十多分鐘了, 也沒等到孩子媽。
再過十分鐘表演就要開始,家長們幾乎全部都到齊了, 就差他們兩口子。
小奶糕她們班的節目又被排在了第一個上場, 他不由有些著急, 又給陶桃打了個電話。
他已經記不清這是自己給她打得第幾通電話了。
電話一直能打通,卻一直沒人接, 所以除了著急之外,他還有點擔心。
舉著手機等了一會兒,電話中再次傳來了機械女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通……」
沒聽完這句話,程季恆就把電話掛了, 點開了微信, 繼續給陶桃發消息:【到哪了?需要我去接你麼?】
在這條消息上面, 也全都是他一個人發出的消息記錄,最早的一條追溯到一個小時之前, 他給她發了條微信,告訴她自己已經出發了。
又等了幾分鐘,她還是沒有回覆消息,程季恆的眉頭越蹙越緊,抬手看了一眼腕錶,距離女兒的表演開始還有三分鐘時間。
猶豫了一下,他拿起手機給白星梵發了條消息:【我聯繫不上孩子媽了, 現在要去找她,你幫我照顧一下小奶糕。】
白星梵很快就回復了消息:【好, 放心吧。】
程季恆很了解白星梵的為人——他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在看到消息回復後,他舒了口氣,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是陶桃發來的消息。
他立即點開了對話框。
「她」給他發來的是一段視頻。
點開視頻的那一刻,程季恆的臉色變得無比陰沉,額角青筋暴凸。
視頻的背景像是在一座廢棄的工廠里,光線昏暗,四面透風。
陶桃雙手縛在頭頂,被吊在了高高的半空,嘴上被貼了膠帶,臉上布滿了被打出的淤青。
零下十幾度的深冬,她身上沒有穿禦寒的棉衣,只穿著一件淺棕色毛衣,毛衣上還沾著幾滴殷紅的血跡。
在她的腰間,纏著一顆黑色的炸//彈。
鏡頭一轉,畫面上出現了程羽依的臉。
昏暗光線下,她右臉上的那塊傷疤更顯猙獰,一如她此時陰沉猙獰的五官。
她背後是一排破碎的窗戶,窗戶框很大,不鏽鋼材質,上沿直頂天花板,下沿低矮,高度僅到她的膝蓋處。
窗戶上的玻璃早就不見了,寒風呼嘯著灌進廠子裡。
在她左手側的某扇窗框上繫著一條登山繩,和綁在陶桃手上的那條繩子如出一轍。
她的右手中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型叢林//刀,目光對著鏡頭,語氣森森地開口:「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之後,你要是找不到這裡,我就用刀割斷這條繩子。」說著,她還用刀刃輕輕地敲了幾下那條吊著陶桃的登山繩。
刀刃似乎是敲在了程季恆的心上,每落下一次,他的心就跟著驟縮一次,臉色也越發的陰沉,咬牙切齒地盯著視頻中的程羽依,雙目赤紅。
視頻中的程羽依敲夠了登山繩之後,志得意滿地勾起了唇角,再次將目光對準了鏡頭,語氣冰冷地威脅:「我只允許你自己一個人來,不許帶別人,更不許帶警察,如果我發現你違背我的要求,我會直接割斷繩子。」言及至此,鏡頭又忽然一轉,對準了被吊在半空的陶桃,「看到她身上纏著的炸彈了麼?只要繩子一斷,她就會掉下去,不被摔死,也會被炸死,不對,是被炸得粉碎,你女兒就該變成和我一樣的沒媽的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