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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也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接了句:「我們小奶糕剛才想你想的睡不著覺,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也不接?」
陶桃也不知道該怎麼講述今天發生的事情,但她也沒打算隱瞞這兩位老人,因為他們對她來說和親人沒什麼區別。
他們對她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當初她剛生完孩子,坐月子期間,老兩口只要有時間就會下樓照顧她,還經常給她頓鯽魚湯喝。老太太說,鯽魚湯下奶。
如果沒有他們兩個,當時她說不定真的會崩潰到直接從樓上跳下去。
但如果直接告訴他們小奶糕的爸爸出現了,還被人一刀捅進了ICU,老兩口可能會被嚇到。
想了想,她儘量用一種能讓他們接受的方式說道:「今天上午有人醫鬧,傷人了,我剛好就在旁邊。」
老爺子吃驚不已:「醫生受傷了麼?」
老太太追問:「傷著你了麼?」
陶桃搖頭:「我沒事。」頓了下語氣,她又補充道,「醫生也沒事。」
老太太:「那傷著誰了?」
陶桃沉默片刻:「小奶糕的爸爸。」
老爺子和老太太震驚不已。
老太太:「他上午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忽然去醫院了?」
老爺子:「醫鬧怎麼會傷到他了?」
這回震驚的換成了陶桃:「他上午來了?」不過問完這句話後,她的腦子裡忽然冒出了一個微信暱稱:月餅供應商禾先生。
程,禾……
那一刻陶桃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還地推,虧他想的出來。
老太太回道:「上午隔壁飯店的那個壞小子又欺負小奶糕了,被她爸發現了,教訓了那個小子一頓,還連帶著把他媽也收拾老實了。」
老爺子接道:「我估計他一直守在附近呢,看到小奶糕被欺負了才出來。」
陶桃沒說話,心裡卻有些動容。
隔壁的那個明明,一直欺負小奶糕,她發現過許多次,也教育過那個小孩許多次,但是完全沒有用,他根本不怕她。她也曾不止一次的去找過他媽,但是那個女人的態度更是蠻不講理,不但不教育她的兒子,反而譴責她跟一個小孩子計較。
她對那對母子束手無策,只能讓小奶糕離明明遠點。
但是現在她再也不用擔心小奶糕會被欺負了,因為她的爸爸會保護她。
她束手無策的事情,程季恆全都能解決。
她忽然間想到了奶奶在世的時候曾對她說過的話:「你太軟了,他比較硬氣,能夠護著你。」
奶奶是對的。
不論程季恆對她怎麼樣,但他一定能護著小奶糕。
老太太可能從她的神色中察覺到了什麼,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看奶糕她爸條件應該挺不錯的,就跟他提了一下孩子上幼兒園的事,他也答應了,還說要讓孩子上全東輔最好的幼兒園,我覺得他應該沒騙人,不論你們倆之前感情怎麼樣,現在還是應該多為孩子考慮考慮。」
老爺子補充道:「也不是非要讓你和奶糕爸爸怎麼怎麼樣,不和他搞得太僵就行,你可能會委屈,但不能委屈孩子。他能力強,有本事,能給孩子帶來更好的條件。咱們奶糕才三歲,以後要用錢用人的地方多了去了。」
陶桃明白老兩口的意思。
在今天之前,她可能會很牴觸這番說辭,因為她不信任程季恆,覺得他就是個只會撒謊的人渣,也害怕他會跟她搶女兒。
但是現在她不會了。
那塊小銀鎖向她表明,他沒有騙她,最起碼在這件事上沒有騙她,他真的回去了。
所以,她輕輕點了點頭,回道:「我知道,我明白。」
老太太舒了口氣:「你明白就行。」
老爺子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奶糕爸爸怎麼被傷了呢?」
老太太也想到了這件事,連聲追問:「嚴重嗎?」
挺嚴重的,現在還躺在ICU呢,但為了不讓老兩口擔心,陶桃只能回道:「誤傷,不太嚴重。」
「那就行。」老太太邊說邊收拾東西,「那我們就先回家了,一天了,貓還沒餵呢。」
老爺子也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陶桃見狀立即說了句:「我、我等會兒可能還要把孩子送上樓。」
老太太:「又要出去?」
陶桃不能說實話,只好編了個謊話:「我、我今天早上去交學費的時候看到幼兒園旁邊的蛋糕房開了個烘培培訓班,就去報了個名,每天下午四點到五點上課,準備、準備以後自己烤點餅乾賣。」
老兩口不疑有他。
老太太回道:「行,到時候你把孩子送過去就行。」
老爺子問了句:「要上幾天的課啊?」
陶桃也不確定程季恆要在ICU待幾天,只好回道:「我先報了一個三天的速成班,先體驗一下,行的話繼續上,不行的話就算了。」
曾經的她是個說謊話就會臉紅的姑娘,但是被生活蹂//躪了四年之後,她不但說謊不會臉紅了,還特別的順理成章了。
這大概就是,社會的教育吧。
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現在越發的程季恆化了。
老兩口走了之後,她走到了櫃檯後。
小奶糕躺在小床上,睡得正香,肉嘟嘟的小臉蛋紅撲撲的,像極了一顆小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