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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糾結了一下下,回道:「你替我的初戀擋了一刀。」她就是從這一刻起,重新愛上了他,只不過一直沒有意識到而已。
或者說,她不想承認,因為太害怕被再次辜負。
直到他抱著程羽依破窗而出的那一刻,她才真真正正地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她很愛他。
程季恆咬了咬牙關:「……沒想到我還挺大愛無疆?」
陶桃想了想,回道:「你這應該是愛屋及烏。」
程季恆:「……」
他的臉色有點難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我為什麼要替你的初戀擋刀?」
陶桃:「因為你以為我愛他。」
程季恆立即追問:「那你到底愛不愛他?」
陶桃很堅決:「不愛。」沉默片刻,她看著他的眼睛,聲音溫柔,卻很認真地說道,「我只愛過你,愛了兩次。」
第62章
心理醫生姓周, 陶桃和周醫生約好了下午四點在他的辦公室見面。
這家心理診所在一座高檔寫字樓裡面,規模很大,占據了整整一個樓層, 裝修風格簡約淡雅,令人倍感舒適。
陶桃走進診所後, 前台工作人員詢問她是否有預約, 她回答自己已經和周醫生約好了。
前台通知了周醫生的助理, 隨後助理帶著她去了周醫生的辦公室。
周醫生早就已經在等著她了,等待助理介紹完來人信息後, 他立即從辦公桌後站了起來,和她握手:「你好。」
陶桃:「你好。」
寒暄過後,兩人相繼坐下,助理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面積寬敞,帶有一面落地窗, 光線明亮, 視野開闊, 環境優雅。
周醫生端詳著陶桃,隨後感慨道:「原來你就是桃子。」
陶桃眸光中浮現了詫異:「您之前, 知道我麼?」
「當然知道。」周醫生回答,「您是程總的此生摯愛。」
陶桃的臉紅了,隨即又嘆了口氣:「可他把我忘了。」
周醫生:「我聽楊醫生說了,從程總表現出的症狀上來判斷是選擇性失憶症,但腦部沒有受到撞擊。」
陶桃點頭:「對,所以楊醫生楊懷疑是精神刺激導致的失憶,所以我才會來諮詢您。」猶豫了一下, 她又說道,「我之前從來不知道他曾做過心理治療。」
周醫生沉吟片刻:「如果是精神刺激的話,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他曾有一段時間確實很想把您忘了。」
陶桃連聲:「為什麼?」
「因為他很痛苦。」周醫生回道,「四年前你們分開之後,他就一直很痛苦,並且自責,他覺得是自己的錯誤導致了你們的分離。」頓了下語氣,他又說道,「程總是一個有些偏執心理的人,尤其是是對你。他的童年十分不幸,從而導致了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任何美好的事物,可以說他是個很厭世的人,直到遇見你。對他來說,你是救贖。」
陶桃怔住了,呆若木雞地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周醫生,心頭隱隱作痛,鼻根也微微發酸:「可他他從來、從來沒有告訴我過我。」
周醫生無奈一笑:「他也沒有主動告訴過我,他是個很嘴硬的人,可以說是我所見過的最嘴硬的病患,而且戒備心也很強,很難輕信陌生人,所以他在清醒的狀態下從來不會配合治療,這些話都是通過催眠手段獲取的。」
言及至此,周醫生忽然想到了什麼,笑了一下:「他第一次來做治療的時候,從進門之後就沒說一句話。一般來說,主動尋求心理治療的人,都是有強烈的自救心理、急於傾訴的人,但他不是,他就坐在您現在坐的這個位置上,一言不發地看著我,目光極其堅毅篤定,又帶著審視,像是領導在打量下屬,好像這間辦公室的主人不是我,而是他。說句玩笑話,在他的這種目光下,我甚至有種參加工作面試的感覺。」
陶桃尷尬一笑,替自己男人到了個歉:「抱歉,他有時候確實是、不太懂事。」
周醫生被逗笑了,搖了搖頭:「沒關係,說明他是個氣場強大的人。後來我主動詢問他,最近遇到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要來這裡?你猜他是怎麼回答我的?」
陶桃微微蹙起眉頭,試探性說道:「想把我忘了?」
周醫生笑著回道:「他說他對桃子過敏,一看見桃子就心疼,想把世界上所有的桃樹全部砍掉。」
陶桃又是心酸又是想笑:「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周醫生:「我當時也是這麼想得,並且從那一刻起我就意識到,程總是一個很嘴硬的人,如果不採用催眠治療的手段,他絕對不會配合治療。後來在他的同意下,我對他進行了催眠,才知道了他的病症和病因。」
陶桃立即追問:「是什麼?是因為我麼?」
周醫生:「可以說是因為您,也可以說是因為他自己。他很愛您,把您當成唯一,但卻因為自己的錯誤失去了您,所以他很自責,也很痛苦。他最後悔的是一件事,是當初晚回去了兩個月。」
陶桃沉默片刻:「那他有沒有告訴您,他為什麼晚回去兩個月?」
周醫生:「他覺得您永遠不會離開他,所以有恃無恐,並沒有把回去接你這件事當成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他那個時候是真的不在乎她麼?陶桃忽然有點生氣:「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