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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柏悅一晚的住宿費用都趕上俺和言兄一年房租了,炫!」
桃李一樂,紅薯沒捏住,差點掉地。
小五養的九千和依大叔家的一群護院狗打架,護院狗裡面有一隻是孕婦,脾氣很厲害,咬了九千一嘴貓毛。小五見狀,忙喊自己的貓:「九千,你到我這邊來,不要去惹事兒!」
桃李看自己的郵件,隨口問小五:「你和言兄,你們倆的工資,一個三萬,一個九千?」
小五驚到挑眉毛:「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哦,因為我學過占卜術。」桃李聳肩,說,「還會看一點兒面相。」
「真乃神算子!」小五聽後,大為讚嘆,回頭向李上言不無驚訝道,「言兄言兄,這世上竟有如此技藝之人!」
看他那不太聰明的樣子,桃李都不明白他日語學來何用。
李上言和小五在院中各學了兩個小時的習,然後跑回房間準備看碟片,桃李郵件檢查完畢,所有事情做好,關掉電腦,到他們房間一起去鑑賞。
他們房間與桃李房間相對,一個東屋,一個西屋,面積布局一樣,朝向不同而已。這間房間裡面擺有兩張床,一張言兄,一張小五。李上言那邊收拾的頗整潔,衣架上衣服不多幾件,春秋兩件,夏冬各兩件的程度。衣服不過三五件,大小毛巾卻掛著三條,一看就是大山裡的講究人兒。人落魄了,從前的整潔習慣卻還保留著,也算難能可貴了。
至於小五那邊,簡直就是自然災害現場,床上椅上都是髒兮兮的衣服,丟在床頭地板上的一堆襪子都穿成了兩面黃。他們這間的房樑上也掛著黑乎乎的幾串乾貨,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們房間裡面有一張破沙發,以及一台帶著大屁股的電視機和DVD,不知道是依大叔的家產,還是他倆哪裡搞來的。
李上言現在很放鬆地攤在破沙發上,兩隻手臂搭在沙發背上,三萬臥在他的腳下,他的河南手下笨小五則坐在他身邊,依偎在他臂膀中,看著有一種小鳥依人的乖巧感,又跟找媽媽要蟲子吃的小鳥兒似的。
桃李一踏進他們房間門,一度懷疑自己會成為電燈泡,打破他們二人一狗之間那種溫馨與難以言喻的親密感,想退出去,李上言卻已往裡讓了讓,讓出一塊地方來,她想了想,無事做,還是過去,在他身側坐下來,背後靠著他的另一條臂膀。
桃李坐下來,小五從身後不知道什麼地方抓出一把紫紅色的新鮮花朵,分給桃李兩朵,自己兩朵:「花蜜很好吃,吃吃看。蜜都在花朵屁股這裡,用力嘬一下就出來了。」
桃李道謝,看了一看,不認識,依言嘬了一口,「吱」的一下,果然有蜜,開心道:「還行,挺甜!」
「關鍵是純天然無添加!」小五和她一起嗦了幾朵花,起來去上廁所,交代一聲,「碟片等我回來再放!」爬起來一溜煙跑了。
房間裡就剩了兩個人,桃李「吱」一下,「吱」一下,花朵嗦不停。
李上言低頭看著她:「適應得挺快啊。」
她沒說話,抓起一朵新鮮的花朵,剝去花葉,送到嘴裡,用力一嗦,「吱」的一下,聲同小喇叭。扭頭看看他,一臉得意。
小五廁所上好回來,帶回來兩隻小小的蒸紅薯,遞給李上言一隻:「灶房裡拿的,還是溫的,正正好吃。」
李上言一開始沒敢接:「你廁所上好,手洗了沒有?」
小五說:「我在這方面有潔癖,你放心。」
李上言問:「你這潔癖什麼時候開始有的?今天嗎?」
桃李沒忍住,「噗嗤」一樂:「兩個人說話跟小孩子一樣,都多大了啊,你們!」
有人院中搭話:「今年三十啦!」言罷,竟然還了一口氣。聽上去,有幾分老母親擔心不肖子不願結婚、最後害自己抱不上孫子的憂思在裡面。
搭話的是西鄰家的女孩子玉哈姆,今年上初二,現在放暑假在家,桃李沒跟她說過話,但聽她媽和她奶早晚兩次站門口喊她回家吃飯,所以知道她名字。
玉哈姆被她媽打發來依家借斧頭,嘆了一口氣後,隔著窗子說李上言:「你這個年齡有點危險啦!」
李上言手上遙控器一丟,沖窗外說:「哦,三十有點危險了是麼!」
「反正我爸和我奶奶是這樣說的,這麼大年紀,搞不好老婆都找不到啦!現在加把勁還找得到雲南老婆,再拖下去,只好去越南找啦!」玉哈姆說著話,嘆著氣,伸頭進房間,「大叔,斧頭放在哪裡啦?」
李上言起來,去把斧頭找出來給她:「對了,商量個事。」
「大叔,你說。」
「下次還是不要喊大叔了吧。你十四,我三十,相差感覺也不是很大,大叔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那你想讓我喊你什麼?」
「什麼都不需要你喊,反正大叔肯定不行。」
「大叔是一種很禮貌的叫法呀。」
「雖說如此,但是也要考慮一下別人的心情吧?」
「我爸和你一樣大,他比你還小兩個月,我不喊你大叔喊什麼?大伯嗎?」
「好,你爸贏了。」李上言手指門口方向,「趕緊走!」
小五也幫腔:「小屁孩,沒禮貌!」
桃李一邊嘬花蜜,一邊對他倆說:「哎,你們倆這個時候看著,不像同事,倒像是相親相愛一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