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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劇演員說:「不錯,不錯。」上手就摸了一記臉蛋。
不僅桃李呆若木雞,呆拉也氣呆了,捂著心口:「媽的,人家這裡,人家的小心心受到了傷害!」
話劇演員被罵,忙道:「要不你也來摸摸看?這姑娘皮膚真挺不錯。」伸手去拽呆拉,讓她也來摸摸桃李的臉蛋。
呆拉黑著臉,一把把他手打開,罵他:「去你媽的,我不需要!」
結婚紀念日的party開始了老長一段時間,卻始終只有舞蹈家一人主持大局,老鼓手遲遲不出現,問了呆拉,說從去年老鼓手就開始不怎麼回家了。他有個朋友開酒吧,他常駐酒吧表演,從偶爾的夜不歸宿,發展到現在的十天半月才能見著一次人,都是家裡有事,或是要拿衣物,才會回來一趟。
以為老兩口感情出了問題呢,卻聽舞蹈家向問起老鼓手的客人說:「雖然達令現在不太回家,但是我們還是一個完整和完美的家庭,我們對他的愛沒有絲毫減少。」
呆拉對桃李說:「不如說正因為他不太出現,反而令我們更加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我們對爸爸的愛更深了。」
桃李悄悄問李上言:「是這樣嗎,言兄。」
李上言今天沒怎麼說過話,今天半馬沒跑完,獎牌沒有拿到,腿疼,情緒不怎麼高,呆拉和宇宙端著酒杯穿梭往來,和客人寒暄說笑,只有他獨坐一隅,默默喝著酒不說話,聞言,慢吞吞道:「是的。」
她悄悄說:「不會是外面有人了吧。」
「別胡說,你腦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麼?」
桃李:「好吧。」
party開始了兩個小時,到了晚上九點鐘,老鼓手終於露面了,他還是戴著墨鏡扎著馬尾,身上的皮衣褲卻換成了大骷髏頭背心,緊身牛仔褲,膝蓋上兩個破洞,脖子上掛著一條拖到腳面的串。這一身造型令桃李幾乎彈眼睛,再一看他帶回來送給舞蹈家的禮物,還要搞笑,竟然是一隻小小鳥兒。
老鼓手一露面,先給舞蹈家一個長久的擁抱,接著來個熱情貼面吻,再就是展示禮物了。
老鼓手把小鳥兒擎在手上,對舞蹈家說:「這隻文鳥是從一個朋友那兒得來的,我已經訓練有幾天了,通人意兒,吃完飯,你都不用牙籤,只要張開嘴,它就會跑來幫你剔牙齒。」說完,要旁人遞一塊蛋糕過來,一口塞進嘴裡,囫圇吞進肚子,放飛文鳥,當眾演示。文鳥在他頭頂上盤旋片刻,一個俯衝來啄,不過啄的不是他牙齒,而是他的臉,一嘴巴下去,差點把他臉皮啄破。眾人紛紛偷笑。
「達令,好了,好了。」天真舞蹈家對這隻文鳥一丁點兒的興趣都沒有,但是對於天真鼓手老公的出現,卻是很開心的,哄著他把文鳥放開,拉著他跳了支舞,接受了來自朋友與孩子們的祝福,最後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結婚三十多年,歷經風雨的人了,在自己的結婚35周年儀式上,對著流連夜店不返家的不著調的鼓手老公還能留下熱淚,桃李也只能發自內心地祝福,就祝她老人家永遠地幸福和天真下去吧。
Party開到深夜十一點。朋友們三三兩兩告辭,老鼓手也喝醉了,癱在座位上鼾聲如雷,舞蹈家的精神則到了一天當中最活躍的時候,所以不許孩子們走,讓他們和餘下的幾個朋友坐著陪自己聊天。
桃李喝了兩杯葡萄酒,口渴,桌上水喝光了,阿姨不在,自己跑去廚房倒喝水,順便透透氣。廚房裡面,阿姨正在加班加點洗碗,party用的盆兒杯兒堆了滿滿兩大池子,她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嘀嘀咕咕抱怨。
這個阿姨還是原先那位,只是五官都動了,眼睛變大了,原先一對稀疏黃眉變韓式一字眉,濃多了,鼻子也挺了,變化太大,起先桃李都沒認出來,她卻還記得桃李,家裡人太多,白天的時候沒來得及說話,現在很熱情地同桃李打招呼:「您來啦,長久不見啦!」
桃李這才想起她,說:「不是有洗碗機嗎,用洗碗機不行嗎?」
阿姨嘆氣說:「這些盤子都是骨瓷,放洗碗機要洗壞的,只能我手洗。哎喲,都到這個時間了,要命哦,一條老命也要交代了!」
桃李很同情地看著她:「在這裡工作挺久了吧。」
「快十年啦!」
「挺久啊。」
阿姨嘆氣:「不容易啊,有幾次差點跳槽走了,後來又沒走。」
「為什麼啊。」桃李挺想不通的,李家天天party來party去,不僅僅工作量大,關鍵是一不小心還會被拖欠工資,甚至還要幫主人家代墊房租乃至其他費用。這樣一家人家,都能做到十年,腦迴路搞不好和常人有所不同。
阿姨眨了幾下眼睛,示意桃李看自己的一對歐式大雙眼皮:「你看我這雙眼皮,還有兩條眉毛,還有這個鼻子,都是少爺資助我做的。他對我這麼大方,你說我怎麼好意思離開他另找下家呢!」
李上言到廚房來幫舞蹈家拿酒,阿姨看見他,很開心的叫起來:「少爺,要來杯咖啡嗎,我這就給你磨!」
他說不用,然後對桃李說:「今天要是累了,就早點休息吧。你行李在我房間。」
桃李朝他看了一眼,嘆口氣,端著水杯徑直往外走,沒理他。
第111章
Party都差不多結束了, 但還無人回房間休息,都在陪著舞蹈家說話,桃李是次日下午回上海的機票, 不趕時間,所以也跑回去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