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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男生打斷他:「降一倍兩倍?我不過是隨口舉了個掃描發*票的流水工的例子而已,你拿我們製藥公司東京本社的精英和他們流水工去比較?我們公司不僅是世界五百強,也是日本製藥企業的代表,是很多日本應屆生夢寐以求的大企業,而東京本社更是以高年收和高待遇聞名,薪酬待遇不敢說地球第三,但也基本在地球排前五,至於在日本範圍內,就前一前二吧。對了,去年的他們平均年收你們知道是多少嗎?」
大家對這種話題尤為感興趣,紛紛問他:「你知道是多少?」
「這個網上查得到,你們有空可以去看看。」上海男生告訴他們說,「去年是一千三百萬,而且這是連後勤部門的低端崗位都包含在內的平均數。至於營業、創藥、育藥以及其他幾個核心部門,他們都有提成和項目獎金可拿,收入上不封頂,薪酬在公司位居金字塔頂端。能進入這些部門,只要稍微努力點,做出點成績,輕輕鬆鬆拿到三五千萬沒問題。
「當然,我知道你們有些人家裡條件好,不是所有人都看重收入,把錢放在第一位,但你要知道,中國人在外企的發展是有天花板的,做到中層就已經是極限了,老大永遠不可能輪到我們中國人來當。要想有更多發展機會,只有留在本社,就算將來被派回中國,那也是駐在員身份,地位遠非現地招聘的社員可比。」
桃李習慣以房子去衡量一切,年收不需要太高,公司平均數字好了,一千三百萬,做兩年,市區大平層和郊區帶泳池的別墅都可以二選一了,而同等職位如果拿國內標準的薪酬,在價格不漲的前提下,買同樣的房子,大概需要十五到二十年。
小夥伴們都和她一樣,從聽到「一千三百萬」這個詞兒開始,不知不覺間呼吸就開始急促,心裡紛紛計算,一千三百萬回到家鄉可以買多少大件東西,而在聽到「三五千萬年收」這一句的時候,大家眼睛內便有熊熊火苗開始燃燒。
上海男生把大家的表情看在眼裡,及時補充了一句:「可是有一點,日本的大手企業一般都比較喜歡招應屆畢業生,從頭培養,所以我們可以留下的機會就眼前這一次,一旦錯過,中途再想回來,那成功的機率就非常低了。」
話說到這裡,大家不禁紛紛動搖,一門心思回國工作的小夥伴也都不再堅定:「能夠留下當然不錯,可本社哪又是那麼容易留下的地方?我們面試時金子部長的確說過特別優秀者可以留在本社,但這些年,招了那麼多管培生,可最終留下來的才幾個人?」
「所以說,要達到什麼樣的水準才能成為本社一員呢?」
上海男生說:「所以又回到剛剛那個話題上了,按照大家目前的學習進度以及他們目前的培訓強度,我們留下來的希望極其渺茫,我們甚至連神戶分公司的那批人都比不上。」
也有人說:「可是lee和另外一個前輩不就留下來了嗎,還有IT的一個女員工wendy……」
「反正lee和wendy他們能做到的事情,我們未必做不到。」
「說起lee,我想起來了,這個人聽說在營業部混得相當開。我在面試的時候,聽大連分公司工作的親戚說,他本來是有機會去海外事業統括室做小頭頭的,但是他自己不願意去,因為營業部的提成多獎金也多,收入比其他部門多得多。」
「哎,你們說,他年薪能有三千萬嗎?」
「連升職機會都可以放棄,肯定不止於此吧?」
「我在魚八看到過他和營業部長一起吃飯時談笑風生,互相為對方倒酒的樣子,人那待遇,不是重臣就是寵臣,三千萬遠遠不止……」
小夥伴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中,上海男生重重點了點頭,像是下定了決心:「想要贏得機會,增加留下的可能,我們必須付出更多努力!」
作者有話要說:一人前:一人份,獨當一面的人
職場歧視part,來自網上吐槽,以及個人體會。。。
經常有小夥伴催促開古言《菩提喜》,時間太久,俺都忘記這個名字是咋來的了。。。。
第34章
一場座談會, 大家意見達成一致,決定明天就去公司找管理部金子。
所有人裡面,唯有桃李隱隱覺得不妥, 他們似乎是忘記了,這裡是日企, 日企講究的就是一個服從集體。如果是她自己遇到這種事情, 師父走就走了, 自己遇到問題,就拉下面子,去求別的小組的師父, 請人家順帶著捎上自己一起就好了。
她從小不被家裡人當一回事, 磕磕碰碰懵懵懂懂長大的,所以她的世界觀就是這種:人家幫你最好,那是情分, 但不幫你才是應該的,才是正常的。家人都未必會對你全心全意, 更何況是外人?如有不滿, 當時就應該向本人提出,現在等人家走了, 再跑去找他上頭領導訴苦,請他的上司換人, 怎麼想都不是妥當的處理方式。再說了,說是請示商量, 這麼多人同時一擁而進, 把領導堵在辦公室內,看這架勢,怎麼看都是上訪群鬧。中國人遇到不平事, 喜歡以這種方式去處理,但日本人未必。
桃李明知不妥,卻無法提出反對,這時勸他們不要去找領導,感覺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她自己志在IT,將來極有可能選擇做IT運維,而他們這些學醫藥生物的,育藥部的培訓對他們來說,每一天每一分鐘都很寶貴,實在耽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