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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秀拉戳她額頭:「這個也要我教你?笨不笨啊?」
把光禿禿的針取一根出來,對空氣一紮,嘴巴跟著配音:「噗的一下,就出現一個洞,這個洞有什麼用處,還要我詳細說明嗎?」
五月把針線盒又丟還給她:「不用啦,我和他要建立信任關係,這種偷偷算計他、使他不開心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你個實心眼的傻瓜!他們那種家庭,比中國古代還封建,他們也許可以容忍兒子娶個灰姑娘,卻不能容忍家業沒有繼承人,所以就算結成婚了,生不出兒子,地位還是堪憂啊姐們!更何況,wuli澤居歐巴又是那種萬花叢中過的公子哥兒,他對你的真心,能有多少?又能維持多久?記住姐的金玉良言:生孩子,多多益善!」
五月卻並不擔心:「這個話題就不和你討論啦。我已經接受這個現實了,因為和他在一起的幸福感遠遠大於不生小孩子的遺憾,有沒有孩子無所謂,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很滿足啦。」
金秀拉代她嘆氣半天,各種感慨,忽然又說:「既然不生小孩子,那麼你就要把經濟大權牢牢掌握在手中,懂?」
「啊?」
「有沒有行使你作為澤居五月、也就是他妻子的權力?」
五月羞羞答答:「是說那方面嗎?那方面的話,除了不方便的時候……」除了不方便的時候,幾乎每天都行使,昨天是兩次。
「唉系,你是不是故意刺激我,害我流鼻血!」金秀拉捏住鼻孔,「我是問你工資卡拿到手了沒有?要把錢牢牢抓在手中才行啊五月!」
五月一聽,有理:「我決定採納你的建議,馬上行使自己作為妻子的權力。」
晚上,做了一桌澤居晉喜歡的飯菜,等他回家,殷勤接包地拖鞋,替他掛好西裝後,坐下來,狀若無意地談起自己晚上看的電視劇:「好像在日本,結過婚以後,男人的工資卡都要交給太太掌管呢,為什麼啊晉桑?」偷偷觀察他的反應,繼續叨叨,「就這點來說,還是比較羨慕日本女人的。在中國,只有那種特別特別厲害的女人,才能把老公的工資卡要過來呢。」
澤居晉從錢包里抽出工資卡放到她手邊,明知道她的小心思,卻還要揶揄她一句:「怎麼,給你的現金不夠用?」
她臉紅:「也不是,夠是夠的……」一邊把工資卡扒拉到手裡,緊緊捏住,「我明天幫你去檢查一下,看看狀態是否正常。」
「唔,就拜託你了。」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藉故獨自下樓去遛狗,口袋裡裝著澤居晉的工資卡。
出了小區,經過一家銀行門口的ATM機,叫花小姐在門口站崗放哨,自己入內,把門鎖上,卡塞進去。昨天太緊張也不好意思,忘記問他密碼了,不過這難不倒她,輸入故去婆婆的生日,機器就詢問她是否要繼續了。
她繼續,選擇「查詢餘額」,機器畫面上突然出現的那一串零差點把她給閃暈倒地。她活這麼大,也沒在ATM機上看見過這麼長一串數字。正著數,倒著數,數來數去,是一百多萬沒錯。
其實澤居晉差不多是月光一族,有多少敗多少,揮霍到身無分文的情況時有發生。這種世界末日式的消費習慣很多日本人都有,他則屬於程度比較重的那種。日本屬高福利國家,國民在生老病死方面的壓力相對來說要小很多,沒什麼後顧之憂,很多人存錢儲蓄的意識就比較淡薄,拿到工資就有底氣去揮霍。而澤居晉養成這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消費習慣和這種毫無關係,純粹是大學那幾年的放浪生活留下的後遺症。
他平時工資幾乎存不下來,這還是出車禍沒上班的那一兩年積累下來。他沒上班的那一年,雖然獎金沒有了,工資也打了折,但積累下來,仍舊是一筆不菲的金額,加上最近年末,雙薪啦,獎金啦,都集中在一起發放,所以除去給鍾家的那筆錢以外,竟然還結餘了一百多萬下來。
五月把卡抽出來,小心翼翼收進口袋。拉門出去,前後左右都看看,確定無人跟蹤自己後,才拉上花小姐回家。花小姐蹲在地上賴著不動。這才剛出小區門,還沒開遛哪!
但她現在跟懷揣著個定時炸-彈似的,哪還敢溜達,死命拽著狗就往家走。一路上,一會兒讓狗走在前面,一會兒讓狗走在後面,一會兒又和狗並排走在一起。怎麼走都沒有安全感,看路上每個人不論男女老幼都長著一張強盜臉。
唉系,簡直夭壽。
想她,在支付寶里買理財產品,也都是這個基金買一千,那個基金買兩千,哪怕澤居晉給她解釋過,貨幣基金和銀行存款差不多,是所有理財產品里風險最小的,很少會出現虧損。但即使這樣,她買三千最多了。每天早晚必須確認兩遍金額的,因為心裡還是有點小害怕的。
膽小到這種地步的人,叫她保管澤居晉的工資卡,那還不要了她的小命。
回到家裡,把工資卡往澤居晉手旁一丟:「不要了,還你!」
澤居晉正在浴室刷牙,一臉莫名其妙:「欸,納尼納尼?」過一會兒問她,「狀態都正常?」
「正常正常!」
她因為要備考會計中級,從山東回來後的這段時間每天看書看得很晚,澤居晉有點受冷落的感覺,問她:「這麼熱心?」
「那當然,考出中級以後,出去找工作,怎麼也得是部門主管,起薪就是一萬朝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