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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紗月被要求與原先那個相過親的世家子弟訂婚時,這段關係也終於瞞不下去了。紗月向父親一旦說明自己已有男友,九條社長果然大發雷霆,罵澤居寬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天高地厚,小職員竟敢垂涎九條家的小姐,等等。
九條社長性格本就暴躁,得知這件事情後勃然大怒,勒令女兒不准再去公司上班。戀情曝光,澤居寬也惴惴不安,他熱愛這份工作,恐怕被逼辭職,那兩天都不敢在辦公室呆著,就找理由出去營業,偶爾不得不回到辦公室時,眼睛則無時無刻不緊盯著社長辦公室門,恐怕秘書會出來叫他:「澤居桑,請進來一下,社長找你有點事情。」
擔心了兩三天,社長竟然沒有找他談話,自然也沒有逼他辭職。
因為社長這兩天焦頭爛額,根本就沒去公司。大小姐紗月在家裡絕食抗議,哭著喊著要嫁澤居寬,聲稱不能和他交往就去死,就要出走,一輩子不回來,云云。九條社長於是妥協。
之後很快,他就被允許以准女婿的身份出入九條家,成為九條家的座上賓。
他沒有想到自己與社長千金的戀情竟然這麼順利,順利得超乎想像,簡直令人喜出望外。
他情場上一帆風順,職場上也春風得意。先課長,後副部長,現在只等部長退休騰出位子來了。才出大學沒幾年,同期入職的人都還在眼巴巴地以主任、系長為目標而努力時,他距離部長已僅有一步之遙了。
一般來說,日本企業裡面的平頭社員,再怎麼能幹,再怎麼出色,都要有個熬資歷的過程,不可能有他這種升職速度,普通人終其一生,連課長都做不到就退休的大有人在。
但身為社長千金的男朋友,則又另當別論了。年功序列那一套在九條家的乘龍快婿身上不適用。
因為九條紗月,他在公司里熬資歷的時間縮短了至少二十年。
他和九條紗月交往了大概一年左右,覺得是時候結婚了,於是理所當然地去九條家提婚,社長說:「澤居君若是入贅到九條家,是連姓氏都要改掉的,你父母那邊沒有關係吧。」
他不知道的是,他需要九條紗月來幫他實現夢想,而九條社長其實也需要他這樣的人。
九條家只有一個獨女紗月,所以需要他這樣一個有能力的倒插門女婿,所以九條社長才會輕易妥協,輕易允許兩個人的交往。否則,憑他的身份,憑紗月的那點小手段,怎麼可能輕易說動九條社長?
聽了社長的要求後,澤居寬當時就退縮了。他野心再大,卻無法接受入贅改姓。這種事情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
紗月是獨女,他也沒有兄弟姐妹,入贅改姓,效忠妻族,自己的名字從澤居家的家譜中抹掉,而以新姓名寫入女方家譜,死後也只能葬在女方家族墓地,不能回歸澤居家的墓地。一旦入贅後,妻子紗月即是法律承認的戶主,對丈夫,即對他的財產享有完全的支配權。
非但他自己,便是子女都要隨妻姓,這樣一來,叫他父母怎麼想?更何況,澤居家家境富足,是小地主,並不是吃不上飯的窮人。
他遲遲下不了決心,大小姐委屈,責怪他說:「你不是說為了我什麼都可以做的麼?不是說連生命都可以不要麼?我當初絕食可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結果你連澤居這個姓氏都捨不得放棄?你不論改姓什麼,人不還始終是你自己麼?難道會因為變了姓氏,你就變得不是你自己了?」
大小姐單純任性,認為他不願意改姓就是不愛她的表現。交往這麼久,兩個人第一次大吵而歸。
第二天,九條社長找他談話,要求他向女兒提出分手,因為只有這樣,女兒才會對他死心。末了,又和他說:「澤居君是聰明人,這種事情,你一開始就應該料到的。九條家只有紗月一個孩子,之前相親的對象,無一例外都是我挑選的入贅人選,我還以為你是在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前提下才追求紗月的。」
他痛苦許久,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自己。既然無法接受這個條件,那麼就有一條路好走了,就是聽九條社長的話,向紗月提出分手。
紗月黯然,卻沒有挽留他,一是出於大小姐的自傲自負,還有就是因為她爹九條社長說:「我已經不計較門第了,他卻連這點犧牲都不願意,他哪裡是真的愛你,不過是利用你罷了!」
非但她爹,一家上下,從早到晚逮著機會就在大小姐耳朵邊上說白眼狼澤居寬的壞話,把大小姐的心都給說得冰冷成灰了。
像九條紗月這樣像是溫室里的花朵一樣被嬌養到大的千金小金,一般來說,再怎麼善良大方,但多多少少都難免有些本位主義,凡事容易以自我為中心。在她的認知里,她曾經抱著必死的決心為他絕食,那麼他也應該二話不說,眉頭不皺一下就馬上改姓九條。更不用說,九條這個姓氏之高貴,足以配得上他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無病□□了一下,
結果很多讀者投雷,
搞得都不好意思抱怨了,
其實作者基本上過一段時間就會犯一次病,完全控制不住。
這一次主要是持續更新一年,太累,
投入時間和精力太多,已經嚴重影響到生活……還是鬥地主喝啤酒開心。唉。
總之留評即可!不用再為了安慰作者而投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