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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吃不准這位大小姐的套路,微笑著不說話,用表情告訴她自己說話不算。
由美子忙笑著打岔說:「這孩子又來了。晉桑和女朋友約會,你跟去做什麼?」轉頭和澤居寬笑道,「澤居桑,你說這孩子像不像上幼稚園的小朋友?」
澤居寬笑看一雙兒女:「她一直不都是這個樣子麼,一家人裡面就喜歡晉。」
澤居優往澤居晉身邊擠,悄聲威脅:「你不帶我去,我就請土方桑載我跟在你們後面,你去哪裡,我就跟到哪裡。」
澤居晉把椅子拉開少許:「隨便你。」接著又嘲她,「這種地方,還是去找你的山頂洞人帶你去比較好。」
「我偏要跟你去。」
澤居晉對她看了一看:「跟在哥哥和哥哥女友後面去迪士尼樂園這種地方,不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憐嗎?」
「不,感覺不能跟在哥哥後面去迪士尼樂園的妹妹才可笑又可憐。」
後來還是歐巴醬發話:「優醬,你明天不用去上課麼?sa醬難得來日本,晉醬也難得有空,讓他們自己去,你去上你的課。」
澤居優悶悶應了一聲是。
澤居寬責怪她:「和歐巴醬可以用這種語氣說話麼?」
澤居優於是坐直身體,脆生生地答了個是。
歐巴醬說:「小孩子不要怪她,是你們大人沒有做好榜樣。」
澤居寬低頭喝酒,由美子訕訕。
五月低頭默默吃東西,支著兩隻耳朵聽他們說話,感覺在他們家一百年都不會無聊。
飯吃完,大家閒談幾句,各回房間。澤居晉在隔壁房間打電話給她:「要跟我出去兜風嗎?」
五月正在試穿自己價值九十二萬日元的皮草外套,對著穿衣鏡左看右看,熱得渾身冒汗,美得不行,聞言開心不已,外套扒下來,小心翼翼地掛起來收好,對鏡理頭髮,往嘴唇上塗口紅,一邊和他開玩笑說,「晉桑今天忙得跟花蝴蝶一樣呢。」
「什麼意思?為什麼是花蝴蝶?」
「就是說你很忙的意思。」
「啊,就是日語裡的人氣者,對不對?晉桑太有人氣,沒辦法。」
她咯咯笑了半天:「這麼晚了,去哪裡呢?」
他說:「都說了兜風了,當然是外面。你在房間等我,我下去拿車。」
五分鐘後,聽見摩托車鳴笛聲,她從露台上伸頭往下一瞧,見他頭戴頭盔,正跨騎在一輛造型無比騷包的重型機車上向她揮手。她小小的驚呼一聲,轉身跑出房間,奔到一樓門口去。
他從身後取過頭盔遞給她,沖她偏偏頭,示意她坐到身後去。
她抱著頭盔不動:「請問晉桑,現在安全和環保又不是第一位了嗎?」
他笑:「年少輕狂時喜歡過,已經好多年沒碰了。今天在車庫裡看見,突然有點懷念。青春,懂?」
「我懂我懂。」她往頭上戴頭盔,「因為sa醬我就是青春本人,晉桑懷念青春的時候,看看我就可以了。」
「好的好的。」澤居晉大笑,伸手拉她頭髮,「懷念青春時看看你,需要溫暖時就到你身邊去取暖。」
她頭盔戴好,費勁巴拉地爬坐上去,小心地把腳放好,緊緊摟住他的腰,「哎,那時候,你爸爸媽媽准許你騎機車出去晃蕩?」
「是大學時期。」
一句話她便明了,轉而有些擔心似的問:「那麼久,還能騎嗎?」
「不要緊,土方桑把車子保養得很好,每周都會騎出去跑一圈。」
澤居晉等她坐好後,試踩了一下油門,同時手握剎車,機車發出的轟鳴聲震耳欲聾,五月害怕,把他抱得更緊,喊道:「把一家人都吵到啦。」
果然,話音剛落,澤居優從她房間的露台上探頭出來,一邊用浴巾擦著頭髮,著急地大喊大叫:「歐尼sama,等等我,我也去——」
在她的叫聲中,澤居晉鬆開剎車,油門踩到底,跟一陣風似的衝出了院門。
到了街道上,風驟然變大,吹起髮絲,打在下巴上脖子上生疼,五月伊哩哇啦地又叫又笑,把腦袋緊緊貼在澤居晉的機車夾克上。
機車夜晚空曠的街道上馳騁很久,五月在風中哼歌:「
……無論再過多少年,這樣的思念,
一定也不會改變,因為是和你。
一直在心中描繪的,未來預想圖,
瞧,可不正如所想的在實現,
瞧,可不正如所想的在實現……」
燈火朦朧,夜色美妙,五月在風中的歌聲漸哼漸大,澤居晉忽然踩剎車。
她訝道:「怎麼了?」
他剛要回頭,她伸手指抵在他頭盔上:「你是不是想說,原來sa醬也會唱這首未來預想圖?」
「什麼?」
看不見他表情如何,但她知道他肯定在笑,她也笑起來:「晉桑認識的人裡面,還有誰喜歡並會唱?」
他哂笑出聲:「sa醬好像很喜歡老歌。」
「現在年輕歌手那些聲竭力盡的高音嘶吼欣賞不來,所以還是喜歡九十年代的舒緩老情歌,那個時候的電視劇幾乎都看過,每一首情歌也幾乎都會唱,厲害吧。」
澤居晉又笑:「很厲害。」頓了一頓,「真的嗎?《突如其來的愛情》那種老歌都會?」
在頭盔裏白他一眼:「哦夫客兒絲。」
澤居晉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英語,大概是嗆了一口風,忙握拳咳嗽了兩聲,然後笑得肩膀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