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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好亦是感慨:「從前時常聽人家說二爺家的這位手段了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主母坐著,姨娘們哪怕大著肚皮也要立著做規矩,我們家絕沒有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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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金秀拉晚上沒有任何安排,也沒哥們姐妹邀請她出去吃飯,下了班就跑到六樓來蹭飯。丑貓一看見她的身影,立刻想起自己挨她打過的無數耳光,嚇得尾巴豎成一根直線,弓起身子,一溜煙地逃到陽台上去躲起來了。
五月在廚房裡煮飯,一邊揚聲問:「星期五,你吃火腿腸還是魷魚絲?
金秀拉翹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答說:「魷魚絲太硬了,我這幾天智齒發炎,牙疼,嚼不動。火腿腸嘛,說實話,我也不怎麼愛吃。」
廚房裡,油鍋茲茲啦啦的響,五月沒聽見她的話,繼續問:「星期五,我還給你煮了白煮蛋,我吃白,你吃黃,蛋黃可以讓你的皮毛更加柔順有光澤。看看你的毛,乾枯得要命。」
「哦,是嗎?」金秀拉馬上把自己的馬尾辮拉到前面來看了看,「果然,我的皮毛暗淡無光澤,需要很多蛋黃補一補。話說,為什麼一定要星期五才能吃?今天星期三就不能吃了嗎?」
五月把煤氣灶的火關了,從廚房探頭出來,往客廳里看了看,再轉頭沖陽台方向喊:「星期五,星期五,跑哪去啦?不許再啃花草知道嗎!」
金秀拉手裡攥著自己腦袋上的一把毛,差點從沙發上栽下來:「你家貓叫星期五?!」
飯菜端上桌,金秀拉看五月餵貓吃蛋黃,不禁牙槽發酸,問:「為什麼給它起了這個怪名字?」
五月抬頭看看她,沒說話,低下頭,又餵它蛋黃去了。
金秀拉往嘴裡倒了一口啤酒,幽幽說:「它是母貓你知道嗎?」
「什麼?它真是母貓?」看上去很吃驚的樣子。
金秀拉也吃了一驚:「你養它那麼久,都不知道它是公是母?你連貓的公母都分辨不出?」
五月說:「我沒養過貓和狗,搞不清楚。不過我猜它也是母的,因為給它洗澡的時候,在它肚皮上沒看見有小雞雞。」
金秀拉撅倒,筷子一丟,把星期五抓過來,拉起它尾巴,給五月聲情並茂地上了一堂貓體生理衛生課。星期五起初還不自量力地掙扎,結果又被打了兩個耳光。
周五,下班前,施總把呂課長叫去開了個會,二十分鐘後,呂課長從施總辦公室回來,召集了手下嘍囉開了個小會。會上,呂課長說:「我想大家其實心裡都已經知道了,我今天叫大家來開這個會的目的就是……」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此刻,讓我以萬分激動的心情,宣布一個好消息,好消息就是……」
小杜「蹭」地站起來:「我們財務報上去的四月份的加薪比例已經批准下來了嗎!」
呂課長按了按他肩膀,示意他坐下:「是關於我們澤居總會的事情……」
五月「蹭」地站起來:「會不會是,會不會是……」
呂課長點點頭,按了按她肩膀,示意她坐下:「我知道你們大家都很關心澤居總會,我今天要向大家宣布的消息呢,就是他手術做完之後,在重症監護室里觀察了幾天,觀察下來,發現情況還是比較穩定的,已經得到醫生批准,在今天早晨轉到特需病房去了。」
肖系長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意味不明的微笑,自言自語說:「他那個女朋友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五月乜他一眼,合上筆記本:「課長,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呂課長忙把她叫住,從衣兜里掏出兩把鑰匙,是澤居晉家中的:「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總會家的鑰匙就交給你保管了,以後要是他那邊有什麼事情,你可以過去幫忙跑一下腿。另外,總會那裡雖然請了24小時護工,他的主治醫生也會說英文,目前用不到翻譯,但是你有空的話,還是代表我們財務課前去醫院看看他。他特需病房,是允許探望的……」
五月小聲應了一個好。小杜問:「他不是有女朋友的嗎。」
呂課長嘆氣說:「他女朋友也才剛出院,手臂骨折,也是傷員……唉!反正人家的事情我們不去管它,我們只管我們自己。董事長走的時候向幾個領導千叮囑萬囑咐,要他們多關照他兒子,大和田他們平時每天工作到九、十點,哪還有精力往醫院跑?我們上下班那麼遠,也沒時間,一次兩次沒問題,經常去就有點不現實了。所以施總把我叫去,和我商量,讓我想個妥善的辦法出來。領導既然信任我,把這個任務交給我,我就要辦好。而且他還是我們的老闆,我們財務人員還是要多關心關心領導的。五月嘛,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她事少,正好又是總會的翻譯,派她去送溫暖最合適。」
肖系長點頭,表示認同,卻又去提醒五月:「我關照你一句啊,你去看他歸看他,但要時刻保持清醒,不能因為同情和日久天長而產生任何不恰當的那個……反正不要忘記你是中國人,他是日本人,永遠都是我們的敵人,我們中國人的奇恥大辱……」
「什麼跟什麼呀?說到哪去了!」五月把手上鑰匙往會議桌上一丟,「要麼你去!」
肖系長倒吸一口冷氣,拿手指頭點著她說:「我是好心提醒你曉得伐?你怎麼可以狗咬呂洞賓?」轉頭和手底下最聽話的嘍囉小聶說,「你有沒有發現,她最近好像哪裡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