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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秀拉弱弱說:「我把吃剩的半塊隨手放在台子上,去廚房間倒杯水出來後,發現就被它給偷吃了……」
五月沒時間和她吵,跑到洗手間的藥箱裡翻找,能夠催吐的藥品一樣也沒有。趕緊抓了手機和錢包,拉上花小姐飛奔著下樓去了。花小姐很喜歡出去溜達,一見能夠出門,興奮得不得了,一邊不停地乾嘔著,一邊和她賽跑似的往小區門口沖,跑到前面時,它還會停下來等她,眼神像是說:快來呀快來呀,快來追我呀。但這個時候,它已經嘔了兩攤東西出來,四條腿也有點站不穩了。
一人一狗衝到馬路上,她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車停下,她趕著狗上了車:「去最近的一家寵物醫院!」
司機反問她:「最近的寵物醫院在哪裡?你不說路名字,我往哪開?」
她趕緊又帶著花小姐衝下來,拖著它往附近藥房跑。跑進藥房,錢包和手機往櫃檯上一丟,吼道:「來瓶過氧化氫溶液!」
過氧化氫溶液即俗稱的雙氧水,說是無色無味,但狗鼻子有多靈呀,當她擰開蓋子,試圖哄它喝下去時,它動了動鼻子,悄悄後退,企圖在她眼皮子底下溜走。
她上去一把拉住繩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瓶口對準它的大嘴,試圖能夠倒進它嘴巴里去。花小姐拼命甩腦袋,左躲右閃,亂蹦亂跳,她沒有辦法,只好緊緊抱住它的脖子,把它腦袋緊緊禁錮在手臂中,試圖往它嘴裡灌過氧化氫溶液。
花小姐才嘗到一點味道,馬上驚恐萬分,表情猙獰地瞪著她,喉嚨里開始發出兇狠的嘶吼聲,並朝她齜牙咧嘴,意思是:再敢給我喝這個玩意兒,我連你都咬,信不信?
她氣急,大聲罵它,噼里啪啦打它耳光:「蠢狗,蠢狗!我是在救你的命,懂不懂!你懂不懂!」打也不聽話,她急得又去踢它的屁股。
花小姐體重有五十多斤,即便現在嚴重不舒服,力氣也仍然大過她,有兩次都把她甩倒在地,她爬起來,一面和狗角力,一面去掰它的嘴巴,把過氧化氫溶液往它腦袋上和臉上潑:「給我喝,給我喝!再晚就要中毒死了,你死了,我怎麼向人家交代!我怎麼向人家交代!」罵著罵著,已
作者有話要說:已經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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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語裡再見有好幾種說法,「撒喲那拉」一般用於長時間的離別,是知道不會再見的時候才會說的再見,例如戀人分手。平時一般不會用這個詞。
第254章 254
花小姐整個腦袋都被潑得濕漉漉的, 夏□□衫單薄, 她自己的胳膊肘也都撞破了皮,滲出血絲。一人一狗的周圍, 已經圍了十幾二十個看熱鬧的閒人了。閒人們不知道什麼情況,紛紛同情起狗來了:「再這樣下去,這狗都要被你折磨死了, 不要再逼它了呀!哎呦, 這狗作孽死了,被你這樣虐待。」
她和花小姐角力很久,狗爪子拍起人來很疼, 她光是臉都挨了好幾下,但一瓶溶液的十分之一還是灌到它的狗肚子裡去了。沒有過去很久,花小姐肚子裡開始翻江倒海,痛苦得再也沒力氣和她對峙, 直著脖子喘了半天的氣,忽然嘴一張,一堆咖啡色的泡沫噴涌而出, 一口又一口,吐的藥店一地板都是。她趴到地面上伸頭去聞, 的確是混合著胃液和藥水的巧克力沒錯。她心一松,一屁股坐倒在地, 又哭又笑了起來。咖啡色泡沫吐盡後,狗和她都虛脫了。
回家的路上,花小姐離她遠遠的, 看她靠近就趕緊躲開。它不懂得她的苦心和擔心,只是覺得她今天又凶又可怕,逼自己喝下巨難喝的□□,害自己痛苦,讓自己嘔吐,所以十分生她的氣。在接下來的很多天裡,它事事都要和她作對。她說往東,它就往西;她讓它往南,它偏要往北。不是在她床上撒泡尿,就是去她鞋殼裡拉泡屎。再不然就藏她拖鞋,害得她每雙拖鞋都配不上對。有時,幾天都找不見,她只好重新去買一雙新的回來,它這時就會得意洋洋地把原先藏起的那一隻給叼過來。
一人一狗,僵持著,彆扭著,直到十月份,花小姐才算忘了這事,與她和好如初。
而花小姐能夠原諒她,要歸功於隔壁樓老阿婆養的一隻鵝。這小區是老小區,居民大都是建造世紀公園時動遷過來的本地人,這些本地人以前以種地為生,現在即使沒田地了,卻仍能想著法子在小區里種小菜、栽果樹,養養雞鴨鵝。隔壁老阿婆養的這隻鵝甚是兇猛,平時喜歡在小區里溜達,看誰不順眼,就衝上去又咬又啄,以至於提起這隻鵝,小區裡的人無不為之變色。
十月長假裡的一天,五月和領著花小姐下樓去溜達。不小心和這隻鵝對上了眼,這隻鵝可能心情不好,連個緩衝的時間都沒給她,直著脖子,撲扇著翅膀就沖了過來,把她嚇得屁滾尿流,尖叫一聲,丟了狗繩就跑。花小姐跟在鵝後面,慢慢踱著步子,不急不慌不躁。
五月身材瘦小,爆發力卻很強,跑起來像一道春天的閃電,鵝跟在她身後追了半個小區都沒追上,遂悻悻作罷。
等鵝走後很久,她才敢回來。本來想抱怨花小姐的,問它養它何用,每天偏還吃那麼多,想一想,又算了。她怕花小姐聽懂,更加要和自己作對。
可能是心理作用,她感覺這一天接下來的時間裡,花小姐的心情很是不賴,多吃了好多東西,對星期五的包容心大過以往的每一天,更沒有故意幹壞事來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