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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你們無事就好。」頓了一頓,接著說,「和sa醬在一起後,有很多時候,看似我在主導,但其實是sa醬在推著我的後背前進。對於這一點,也許我應該感謝sa醬,否則我們也不會走到現在。但今天這樣的事情,這樣的心情,我不願意再經歷第二遍了。即便是sa醬你,也不可以一再挑戰我的底線。」
她慢慢流下眼淚,為了不被他聽出,隔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我有了葵妹就夠了。這樣的事情,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嗯。」
「雖然我這樣做可能太自私,但是還是想向你說一聲,謝謝你使我成為母親。雖然現在可能不怎麼開心,但是將來,晉桑肯定會成為一個令我和女兒都引以為傲的父親。」
「別說了,睡吧。」
又過半天,她問:「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沒關係,不用管我。」
「這裡的床太小,明天還是回家睡吧。」
「說了不用你管。」
「但是你白天還要工作。」
「我應該也有幾天假期,明天準備請假。」
五月倔強說:「不用,你年末工作那麼忙,這裡有兩個幫手,你去需要你的地方好了。」
到了第二天,他晚上又留了下來。月嫂看他一邊看手提電腦一邊悄悄揉臉,以及冒出胡茬的發青下巴,就和懷裡熟睡的葵妹說:「咱們葵妹的爸爸是少有的好男人和好爸爸呢。葵妹,你看,爸爸為了你,都不願回家去。來,咱們讓爸爸抱抱。」
五月趕緊制止:「他不會抱小孩子,而且身上是西裝,會沾上奶味的。」說完這話,心裡一陣難過。
而在兩人說話的時候,葵妹的好爸爸已經已經躲到洗手間裡去了。
再出來時,看見五月正在餵奶,月嫂指導她:「你這個抱法不對,這樣大人小孩都彆扭,要這樣……」
他曾經可愛又純情的sa醬小朋友如今露著白花花的胸脯給懷裡更小的朋友餵奶,這景象,簡直沒眼看。心裡一陣鬱悶,躺倒到自己的摺疊小床上,委委屈屈又無比鬱悶地睡了。
住院第三天,葵妹開始出黃疸,不僅全身皮膚,仔細看,甚至連眼白都有點發黃,程度挺重。醫生沒開藥,只是叫多曬太陽,於是月嫂就把小床推到窗前,房間裡暖氣開足,將小朋友脫得光溜溜的,全身上下只穿一張尿不濕,正面曬過曬反面,反面曬過曬正面。
一天日光浴曬下來,葵妹全身皮膚紅里透著黃,黃里透著黑,只要腰間和屁股上有一圈呈三角狀的、泛著不正常黃色的皮膚。
澤居晉晚上下班過來,一見,嚇了一跳,問月嫂:「抱錯人家的小朋友了?怎麼比葵還丑。」
五月一聽,差點氣哭:「即便是晉桑,說出這樣的話也未免太過分了。」
住院第三天,澤居晉東京本社出差兩天。第五天是從機場徑直趕到醫院來的,除了公文包,另只手還拎著一袋東西,是兩瓶香檳,一問,原來又是他爹送的,為了慶祝澤居家長孫女澤居葵的出生。
五月和他開玩笑說:「生了小孩子的是我,禮物不是應該送我嗎?」
「我也這麼認為,所以為你去定製了一份禮物。」拉開公文包,從中取出一個扎有蝴蝶結的漂亮禮品盒出來。
從懷孕到現在,嬰兒用品大都是歐巴醬和五月一起準備的,就連澤居寬和由美子,也給寄了一輛嬰兒推車到上海來。唯獨他這個爸爸,什麼都沒有想到為小孩子亦或是她買過。所以五月對他今天的進步開心不已,直到打開包裝盒,看到兩個圍嘴,以及圍嘴上顯眼的logo:LV。
五月又差點氣哭:「去定製兩個圍嘴,一絲求絲me?!」
因為葵妹黃疸,五月母女不得不多住了幾天醫院,直到第九天,才得以出院回家。
葵妹從早到晚曬日光浴,早被曬成了油光發亮的小黑皮。出院那天,澤居晉來接她們母女回家。出醫院大門,在外面自然的光線下一看,小朋友丑得令人不忍直視。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問五月:「這孩子,真是你生出來的?」
五月看著懷中的黑妞,也沒什底氣和他爭執了,安慰他說:「長大就會變漂亮了,放心好了。」心裡也嘀咕,自己和他的女兒,怎麼可以丑成這樣子?
五月回家安安心心做起了月子,期間沒有碎嘴婆婆的嘮叨,沒有討厭的親戚要應付,葵妹也格外省心,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月嫂和阿姨是老鄉,兩個人很說得來,互相看不順眼的情況也沒發生過,日子過得再開心不過。整個家裡面,除了澤居晉一個人外,可說皆大歡喜了。
澤居晉每天回來,都要好一會兒才能適應這個已經變得和集市一樣熱鬧的家。
家政阿姨嗓門大,多話。月嫂喜歡向他展示葵妹的尿不濕,報告葵妹今天吃了多少又拉了多少。剛丟下尿不濕,馬上又會端出特地給他留的月子餐來,有時是黑魚湯,有時是酒釀蛋,非要讓他也補一補。而臥室里總瀰漫著的帶有一絲甜味的奶腥氣,會使他產生一種「我澤居晉竟然有一天會睡在這樣的房間裡?真是不可思議」的奇妙感。
以上種種,雖然會使他情緒莫名低落,但卻還不至於怎麼樣。使他最不可思議的是,曾經那個被他掃上一眼或是調笑一句,馬上就會臉紅的女孩子,現在已經能夠坦然地當著他的面掀起衣服奶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