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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讓清找到又終於得以脫身的同一天,她在澤居晉的病房裡遇見了他的小夥伴,傳說中的SKY樂隊的鼓手神木鳳愛。
那一晚她到病房後心神不定,書也看不下,就趴在床頭想心事,沒有食慾,匹薩送給了護工阿姨。澤居晉正好也心情不好,和她說:「你回去好了。」
她喝下最後一口溫牛奶,舔掉上嘴唇上的奶皮,然後打了一個小小的飽嗝:「不。」
「回去!」
「不回。」這回乾脆趴著裝睡,反正就是不動。
澤居晉開始生氣,皺著眉頭髮火:「帰れよ。」用的是命令的語氣。人一煩躁,對她說話就不那麼客氣了。
幸好她臉皮足夠厚,若無其事地回了一句:「帰らないよ。」就不回哦。在公司時和他說話非敬語不用,現在乾脆連敬語都不用了。被他凶了兩句,心裡反而安定了下來,牛奶紙杯丟掉,從包里掏出自己可愛卡通造型的指甲鉗來,「老闆,我幫你修指甲吧?錢
作者有話要說:等你上班後看著給就行了。」
第232章 232
澤居晉失笑, 對面前這個錢迷徹底沒了脾氣, 乾脆閉上眼睛裝睡,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錢迷五月把自己的椅子拉到床頭來, 不管三七二十一,捉住澤居晉的手掌,自說自話地替他剪起了指甲。才剪了兩下, 一個指甲飛到澤居晉眼皮上。澤居晉嘖了一聲, 拿起來,看了看,然後凶她:「就這個水平還要收費?!」
「不好意思。要不, 」她連忙道歉,小心說,「要麼給你打個八折,怎麼樣?」
「嘖。」瞪她一眼, 握在她的掌心裡的手往回抽,結果沒抽掉,由著她去了。
澤居晉十根指甲仔細剪完, 五月從包里再摸出磨砂棒來,耐心地把他的指尖打磨成光滑微圓的形狀。作為一名手控, 她對澤居晉的手,不, 對自己的作品非常滿意,十分滿意。跟著了魔中了蠱似的,無論如何也捨不得放下去, 左看右看,右看左看。正鼓著腮幫子小心吹澤居晉的指甲,做最後的收尾工作時,左手一隻哈密瓜,右手一隻硬殼包的神木鳳愛進了門。以為她是護工,把帶來的哈密瓜往她手旁一放,丟下硬殼包,與病床上的澤居晉同時伸出手,擊掌,其後,兩隻手緊緊地握了一握。
兩個人的手掌分開後,神木鳳愛開口打招呼:「喂,你這傢伙,好久不見。」
澤居晉撩起眼皮,說:「唔,好久不見。」
「還活著?」
「唔,就目前來說。」
「元氣?」
「唔,元氣。」
「我說,今後要努力適應輪椅才行。」
「唔,正在努力中。」
「病房條件還可以,比我房間還整潔,就當是度個長假吧。」
「唔,羨慕吧。」
五月聽這二人不倫不類且帶著些江湖氣的寒暄方式,不禁「噗」地笑出聲。神木鳳愛回頭看她一眼,訝道:「這誰家的可愛孩子呀?晉醬快看,這孩子眼睛裡還有兩顆小星星。我說,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你爸爸媽媽呢?」
五月忍不住又是一樂,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這人。這人三十來歲,身穿棉麻長衫,留著稀疏的小鬍子,頭髮長且亂,頭頂心還挑染了幾縷白,人又高又瘦,手指上戴著一枚十字架造型的鈦鋼戒指,麵皮在燈下看著有點過於蒼白,眼神迷離,要不是眼睛太細了點,長相可以算得上帥氣。但比起長相,其一身近乎頹靡的陰柔氣質更使人印象深刻,是那種不論在哪裡,都讓人一眼能夠發現並記住的存在。用一句話來概括的話,就是一看就不是個正經人。
澤居晉開口說話了:「她是我公司同事,翻譯。」
五月也連忙作自我介紹:「我姓鍾,是澤居桑的翻譯,請多關照。」
「我是神木,剛剛沒看見你,失禮失禮。」神木鳳愛向她伸出手,把她的手抓在手裡,用力握了一握,在她手心裡留下一張名片,然後笑眯眯問,「那個,芳齡幾何?」
五月赧笑,報了自己的實歲:「23歲。」
「方便的話,留個電話號碼?郵箱也可以。」
「啪」的一聲,從後面飛來一本書,正中神木鳳愛後背,澤居晉丟完書,說道:「喂,探望時間結束,你可以走了。」
神木鳳愛撓一撓被書砸到的地方,繼續問:「芳名?」
五月把他的名片收好,告訴他:「我叫五月。」
神木鳳愛在嘴裡連連念了兩遍:「satsuki,satsuki……」牛反芻似的。
那邊澤居晉頗為不耐煩,向五月偏頭,命令她說:「你可以回去了。」
五月說:「噢。」把哈密瓜洗好,切好,放到床頭,和澤居晉說,「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晚安。」
澤居晉沒搭理她,神木鳳愛手往後腦勺處探了探,再伸到前面時,手掌心上躺著一朵假玫瑰花:「送你。」
「啊,謝謝,謝謝。」拙劣透頂的小把戲,她卻一臉的受寵若驚。澤居晉嗤之以鼻,對眼前這兩個人簡直連多看一眼都不想。
神木鳳愛指著自己鼻子:「本人,魔術水平非常了得,差點走上職業道路,將來要是失業,就準備去幹這一行。今天我要和這傢伙說幾句話,明天來表演給你看,對了,明天還來不來?」
「哦,好的,謝謝,明天還來的。」
澤居晉那邊不耐煩地說了一句:「明天不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