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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封承馬上就要看清她的臉時,不知從哪刮來一陣風,河邊的柳絮被吹起,一下子便迷了他的眼,還有幾片飄到了他的鼻子附近,蹭在他的臉上,痒痒的。
封承的意識慢慢從夢境中抽離出來,鼻端卻驀地傳來一陣癢意,像是有人在用毛髮搔刮他的鼻子。
他蹙了蹙眉,睫毛輕顫,眼睛一下子睜開,適應了一會兒從窗簾外投進屋內的光後,視線下移,想看看打擾自己睡覺的到底是什麼,卻一下子愣住。
好舒服封承眼睛裡的光瞬間亮起,卻感到自己的手突然一疼,再一看,蘇聽白竟一下子仰頭咬住了他摸她的那隻手,眼睛還閉著,卻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陣恐嚇的低吼聲,牙齒叼住他的手,還用力磨了磨。
封承苦笑不得地看著她,頓時就聯想到了狗狗做夢夢見自己在奔跑追逐時也會輕聲吠叫,而狐狸也屬於犬科
難道她在夢裡是只小狐狸?
顏色是雪一般的白,毛很濃密,形狀比貓耳的偏圓,格外可愛。
他慢慢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輕輕用食指指腹摸了摸。
摸起來比貓毛還要細軟,手感極佳,他心裡一陣酥麻,忍不住加大了些力氣,這回直接用整個手將她的狐耳攏起來,從下至上擼了一遍。
他好笑地摸了摸她的額頭,趁機又薅了把她的耳朵,起身下床去洗漱。
等封承洗漱完從浴室里出來時,床上的蘇聽白也慢慢睜開了眼睛,正盯著天花板發呆。
反正咬得也不是特別疼,封承不想驚醒她,便隨她去了,空著的那隻手撐在腦袋上,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蘇聽白似乎也覺得沒意思,咬了會兒就鬆開他,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很快又睡了過去。
封承收回手,翻過來一看,驚訝地發現她居然還真把自己給咬破了皮,兩排整整齊齊的牙印上,幾個小小的圓形血坑格外顯眼。
她的耳朵什麼時候冒出來了?!
再一摸屁股,還好還好,尾巴還藏著。
封承回來後便見到這樣一幕,抱著手臂靠在門邊,笑著看向她的耳朵,「很可愛。」
他走上前,低頭在她唇上親了親,留下個薄荷味的早安吻,「醒了?要我叫早餐麼?」
蘇聽白下意識回了個吻,卻突然一頓,有些懵地看著他,腦子裡空了兩秒才記起來昨晚發生的一切,這才慢慢坐起身,點了點頭。
見封承出去撥打客房服務電話,她掩嘴小聲打了個哈欠,坐在床上醒了會兒神,起身走進浴室里,一抬頭看見鏡中的自己,頓時又是一驚。
那就真是第一次被人瞧見了。
封承想到她剛剛摸屁股的動作,上前站在她身後,目光往下滑,「那尾巴呢?」
尾巴
蘇聽白臉一紅,趕緊抬起手將耳朵壓了回去,難得有些害羞,「嗯謝謝。」
封承一看她這反應,頓感新奇道:「第一次被人看見?」
蘇聽白透過鏡子和他對視,低頭將口裡的泡沫吐掉,「狐族的第一律法,耳朵和尾巴必須藏好,我只在族人和初一面前露出來過。」
蘇聽白不知想到了什麼,耳尖瞬間漲紅,瞥了眼封承,低下頭不說話了。
封承疑惑地眨了眨眼,「怎麼了?尾巴不能看麼?」
「你不知道動物的尾巴都很重要,不能亂摸的麼?」她的聲音努力維持著平靜。
「知道啊」封承突然福至心靈,看著她通紅的耳朵,意味深長地拖長尾音「哦」了一聲。
蘇聽白一抬頭便對上他危險的視線:不妙,好像暴露了什麼!
第204章 加戲(加更)
早上的小插曲並沒有進行太久,來送早餐的推車很快便打破了兩人之間有點詭異的氣氛。
吃過早餐後各自上了保姆車前往今天的片場,很快就到達了一個大型商場,索性今天是工作日,清場工作早就已經做好,只有劇組請的群眾演員在裡頭晃悠。
今天的拍攝任務是調酒師帶著江小梔進行「大改造」的全過程,讓江小梔這個「醜小鴨」脫去了灰撲撲的外殼,成了一隻獨一無二的「白天鵝」,這部分也是全片的一個小。
確定好走位和台詞後,隨著打板牌被拍下,群眾演員慢慢進入鏡頭,隨後副機位一轉,拉著蘇聽白的封承出現在了鏡頭內。
「我我不行的。」蘇聽白抬頭瞥了眼商場某奢侈品專櫃閃著金色光芒的招牌,腦海中閃過從前某次瞥到的價格,醉酒後的大腦一下子就清醒了大半,自卑感讓她的額角很快落下汗來,努力想抽回被封承拉著的手腕,「這裡的一件東西都是我大半個月的工資,我」
封承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眼那招牌,瞭然地挑眉,鬆開她的手腕,卻沒等她鬆口氣便再次將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不容拒絕地將她帶進了旁邊一家造型工作室。
被摁在化妝鏡前坐下時蘇聽白還試圖掙扎,可封承卻突然矮下身子,雙手在她肩膀上安撫般揉了揉,如天籟般的嗓音響在她耳邊,帶著誘惑:「最後一天,還剩多久?」
蘇聽白一怔,掙扎的動作緊接著停下,眼睛向虛空中某個方向瞥了一眼,臉上閃過一絲恐慌,「還有不到十四個小時。」
封承的聲音愈發低:「你不是想不留遺憾嗎,看看鏡中的自己,你滿意現在的你嗎?」
蘇聽白愣愣地抬眼看向鏡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