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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讓田柚柚起了栽培他的心思。
負責人年齡有些大了,有意推阿克恰出來,田柚柚順勢栽培。
她把阿克恰栽培出來,不管阿克恰怎麼管理,總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負責人和阿克恰可能是第一次做小轎車,在車上拘束的一動不動,田柚柚為了讓他們放鬆下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他們太緊張了,不放鬆下來可能會暈車。
田柚柚:「阿伯和阿克恰解剖過牛嗎?」
阿克恰搖頭。
負責人:「年輕的時候幫山腳下的工程隊辦動土宴宰過。」
田柚柚:「如果肉場不提價的話,我有別的安排,阿克恰到了肉廠多看看,看他們是怎麼解剖處理的。」
負責人:「我去過很多次,阿克恰記不住的可以來問我。」
肉廠廠長親自接待三人,一頭霧水地聽完三人的獨龍語對話,疑惑地看著田柚柚。
看穿著和氣質,這小姑娘不像獨龍族的人,但除了獨龍族的人會說獨龍語,外人也不會刻意學獨龍語。學獨龍語有啥用?還不如學英語法語什麼的去大城市掙錢。
肉廠廠長問田柚柚:「你是獨龍族的下一任族長?」
這個是他認為可能性最大的猜測,族長嘛,和其他族人不一樣也是有可能的。
田柚柚標準普通話:「我不是,我是獨龍族養殖廠廠長。」
肉廠廠長:「您父母一方是獨龍族?」
田柚柚搖頭:「我父母地地道道的漢族。」
肉廠廠長:「您學獨龍語多長時間?」
田柚柚:「五個月左右。」
肉廠廠長的態度瞬間變了,招待三人的茶水都變成了他過年過節才捨得喝的安吉白茶。
他就佩服這種有知識的人,不分老少男女,誰都能得到他親手泡的一杯茶。
肉廠廠長對茶的喜好最早要追溯到他剛開廠的時候,宰牛殺豬的地方,煞氣太大,得用點文人的東西壓一壓這些煞氣,他練了一段時間的毛筆字,難受死他了,把毛筆字換成了讀詩,讀不懂。
文氣,他不行,換成貴氣壓煞氣。
他剛開始學著賭玉,和玉打交道的那群人賊精,他覺的自己是誤入花果山的牛魔王,會被一群猴子玩的傾家蕩產。他把手頭上的玉石上交給媳婦,再也不碰這玩意了。
玉石不能碰,盤核桃、養木頭什麼的,像老大爺幹的事兒,他每天揮牛刀力氣大,輕輕一捏,核桃和木頭就裂了。
跟取經一樣,他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終於找到了適合他的方法,煮茶喝茶。
煮茶,一聽就是文人貴人的事兒,又有文氣又有貴氣。
喝了二十年,他喝出了門道,在需要撐面子的場合里,他能滔滔不絕地說兩個小時,用他龐大的茶水知識鄙視那些說他是屠戶的人。
肉廠廠長在煮茶時,田柚柚摸摸了雕刻精美厚重的桌椅,「梨花木。」
肉廠廠長:「好眼神,當年養木頭的時候剩下的,你要是想要,一萬塊錢賣給你,我當年入手這批木頭都用了兩萬,又請了老師傅做這套家具,沒用釘子和膠水,全是榫卯,用了五年還結實的很。」
田柚柚現在已經開始置辦拍攝《海妖》的道具了,有些可以租用,但難得見到這麼古樸的桌椅,用料講究,製作工藝和雕刻手法也講究,一萬塊錢要價不高。
田柚柚沒怎麼猶豫地買下了,用一隻烤全羊委託了花花的保鏢把桌椅先送到咕咕公司。
有了第一筆交易,下面就開始談牛羊的價格。
在商言商,田柚柚要上等牛肉的價格,肉廠廠長堅持自己這邊的統一收購價不鬆口。
雙方互不相讓,生意沒談攏。
肉廠廠長笑呵呵送三人離開,「賣不出去後再來賣給我哈。」
他不覺的對方能賣出去,整個縣市,都是這個價,他們如果賣給飯店的話,可能會拿到他們想要的價,但運輸費人工費都算上的話,還不如賣給他們。
田柚柚這一趟雖然沒有談攏生意,也沒白來。她從肉廠廠長這邊知道了行情,肉廠廠長說的不錯,算上運輸費和人工費的話,確實和賣給肉廠廠長差不多,還省了折騰。
但她要的就是這個運輸費和人工費。
肉廠廠長計算的運輸費和人工費是按照縣鎮一人一天一百計算的,而在獨龍族養殖廠工作的獨龍族人日工資只有三十。
無論是宰牛,還是運牛肉去飯店,對獨龍族來說,都是能夠勝任的崗位。
她先試著自己賣一賣,年底需要牛肉的人應該不少,實在賣不出去,再用以前的價格賣給肉廠。
賣東西還得從自己的人脈出發。
田柚柚再次盯向了摩天大廈的六十六層樓的六十六個公司。
這一次來獨龍族,帶了四隻小甜瓜,田柚柚做了充足的準備,在車廂來準備了四個大帳篷和睡袋,還有四隻小甜瓜的洗漱用品。
知道要在這裡野營,四隻小甜瓜興奮的又蹦又跳。
四隻小甜瓜在這裡有些樂不思蜀,她坐車去肉廠談價格時,養殖廠的阿婆牽出了一頭溫順的小牛給四隻小甜瓜玩。
阿克恰的弟弟過了年也才四歲,和哥哥在牛棚里住了兩個月,已經能熟練地放牧,哥哥忙的時候,他會和阿公一塊去放牛。
都是差不多年齡的小孩,除了最小的那一個,其他孩子都有些過早的懂事,阿克嘟是苦難造成的懂事,小花芽是良好的教育培養出來的懂事,兩隻小恐龍是高智商和家裡的種種意外而來的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