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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禮:「問這句話的應該是我吧?」
「老實說我是不是穿書了,穿到漫畫裡了,所以只有和男主有關的劇情我才能出場才有意識,所以我走到哪都能看到你???」
「還是賣行程了,誰告訴你我的航班了?學姐,是不是學姐,學姐出賣我!!」
「蘇禮,」程懿試圖讓她冷靜下,「飛機票你自己有發在朋友圈。」
「那我也沒讓你買我隔壁的位置啊!!」
「你是沒讓,我自己想的,」他好整以暇,「朋友之間不應該相互陪伴?」
和窗外的烏雲緘默地對視了數十秒,蘇禮沒搞懂他們到底什麼時候就成朋友了?
這是哪門子的朋友?
「我早晚有一天被你嚇得神經衰弱。」
最後蘇禮還是被迫接受了這個劇情,感覺自己上輩子應該是個姓孫的弼馬溫,根本跑不出如來的手掌心。
她想,可能程懿就是喜歡這種把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感覺吧,也挺符合他那變態人設的。
她心情複雜地坐下:「你去T市幹嘛?」
「分部在那裡,有點事。」
其實沒什麼事,主要還是想借著換地圖刷一刷副本的進度。
簡稱為:為了拉近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因此推了不少工作,專程前來。
飛機一落地,蘇禮率先扯著行李飛奔上擺渡車,如同身後追著債主。
二十多年的生活經驗告訴她,遇到變態,得逃。
奔跑起來時她還覺得挺刺激,頗有種和命運對抗改變女配故事線的感覺。
她命由她不由天!
然後還真的就跑丟了程懿。
男人看著先一步離開的擺渡車,微微眯了眼睛。
但事實證明,獨自在陌生的城市,擺脫一個認識的人,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主意。
因為這也就代表了,在意外時刻,她無人可找。
蘇禮的晚餐是酒店樓下看起來賣相頗好的涼皮,由於一天的折騰已然很累,到了酒店她倒頭就睡,最後是硬生生被痛醒的。
身下洶湧澎湃的浪潮提醒她,大姨媽造訪,提前了一個多星期。
生理期撞上連吃兩次冷食物,又正好碰上這兒降溫下雨,她腳踝吹了不少風,會不舒服幾乎是鐵打的事實。
她身體不錯,不是生理期痛得死去活來的類型,但側面也證明,她沒有任何止痛的藥物和經驗。
艱難地摸出手機打開外賣軟體,她搜尋了一圈,發現學校定的酒店雖然星級不錯,但位置很偏僻,附近只有一家藥店,今天還關門了。
又在地圖上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家5km外的藥房,她打電話過去詢問,結果痛得有點撐不住,手指也在屏幕上飄忽了下,按了掛斷。
蘇禮蹲在床邊,痛得冷汗直冒,勉強重新點了兩下,在那邊接通的瞬間道:「請問是藥店嗎,你們……」
「是我,程懿。」
打錯電話了?
「抱歉,我——」
她聲音虛弱,程懿很快意識到不對:「你生病了?」
萬萬沒想到,千逃萬逃,最後還是程懿開車來把她接走的。
她幾乎沒了力氣,被他先灌了大半瓶熱水。
男人無意間觸到她冰涼指尖,蹙了眉:「怎麼這麼冷?等我的時候不知道燒水嗎?」
「燒水捂了,但是沒喝……不敢喝酒店水壺的水。」
程懿嘆一聲,車速又調快了些。
雖然她反覆強調去藥店買點止痛藥應該就行,但男人還是把她帶去了醫院,從上到下做了檢查。
醫生開了藥,讓用熱水吞服,並囑咐她用熱水袋敷小腹,以及注意保暖。
或許是那杯熱水起了作用,出醫院時蘇禮已經沒有那麼痛了,程懿的表情還是很嚴肅:「熱水袋過會才有人送來,在車裡等還是上去?」
蘇禮:「……上去?」
「嗯,我住對面。」
「上去吧,」她小聲說,「我喝個藥。」
程懿的別墅自帶地暖,雖然她說了好幾次不用開,但男人還是沒聽她的話,沒一會兒熱氣就從足下升起,緩解了僵硬的不適。
她坐在沙發邊慢吞吞地喝著藥。有一點點防備,但更多的是感激。
雨點仍在持續垂落,雷聲轟隆,似是昭示著這場雨的持久與猛烈。
她不由得擔心等會如何回去,以及下車吹風淋雨又痛起來了怎麼辦。
而且酒店的空調悶人,厚厚的被子不蓋怕著涼,蓋了又會熱。
或許是她看向窗外的出神太過明顯,程懿也放下手中的雜誌,目光隨她淡淡地略過去,又不動聲色地垂眼——
有危險而甜蜜的花香氣瀰漫在空氣中——
「雨下太大了,就住這兒吧。」
第17章 穩了
花園內野蠻生長的玫瑰越過圍欄, 意猶未盡地攀爬出局限的天地,混合著些微風信子甜中帶澀的香氣,被風吹著漫過窗簾。
蘇禮忽地看向程懿。
他還是那副沒什麼表情的模樣:「不願意就算了。」
她輕輕搓了搓手臂, 點頭應和:「嗯,那還是算了吧。」
空氣又陷入安靜, 植物枝葉被風吹得嘩啦作響, 熱水袋很快被送過來, 她貪戀著用了幾次。
第三次水冷的時候,程懿像是終於進行完了工作, 食指和拇指曲起,按著鼻樑舒緩了一會兒:「熱水袋你可以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