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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流白臉上的笑也淡去,眸光一片冰冷,「江總,好手段。」
江硯深沒有否認,丰神俊逸的五官上瀰漫濃濃的霜色,「韓流白,離她遠一點。」
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警告。
韓流白嘴角微勾,凝著譏諷:「如果我說不呢?」
江硯深眸底漫著沉意,「不要以為把總部設立在國外我就動不了你。」
韓流白嘴角的笑意更深,「江總,我給你一個善意的提醒,如果你還想追回林清淺最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要做。」
江硯深黑白分明的瞳仁微微收縮,還沒想清楚他話里的意思,韓流白就已經起身了。
他一邊扣襯衫衣袖扣子,一邊餘光睨椅子上的男人,語調極淡:「至於我會不會傷害林清淺,取決於江總你了。」
音落,轉身離開。
遠處,許挽藍待他走近,將黑色大衣外套遞給他。
等韓流白穿上,兩個人一起離開了餐廳。
……
洗手間。
林清淺掬了兩把冷水拍在臉上,抬頭就看到鏡子裡的女人臉色蒼白,掛滿水珠,慘兮兮的。
抽出紙巾擦拭臉上的水珠,垂眸時耳畔不由自主的浮動起江硯深的那些話。
自己曾經最喜歡吃香草味的東西,可是因為江硯深不是很喜歡,所以漸漸的就不吃了。
跟江硯深離婚後,她甚至下意識的把香草和江硯深都當成不碰的禁忌,屏蔽在自己的選擇之外。
她一直以為江硯深不愛自己,不在乎自己,一顆滾燙的心在他的積年累月漠視下逐漸涼透。
忽然之間她發現事實好像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樣。
他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麼,知道自己害怕什麼,知道自己體寒,甚至了解自己的性格。
這些,他究竟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自己從來都沒有發現過?
思緒一時間亂到了極致。
在洗手間待了十分鐘,林清淺深呼吸一口氣,摒棄所有思緒回到餐廳。
餐桌前只坐了江硯深一個人。
「小白呢?」
江硯深抬頭看道她臉頰邊緣有著濕意,臉色也不太好。
眉心微動:「臨時有事,先走了。」
林清淺一時間沒分辨出他的話是真是假,在座位上坐下,耳邊就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我剛剛的話,你生氣了?」
薄如蟬翼的睫毛微顫,掠眸直直地盯著他看,「如果我說是呢?」
江硯深長睫低垂,薄唇抿了抿,「我道歉,對不起。」
林清淺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他繼續說道:「但我不後悔這樣做。」
「……」
「小白只是我的同事。」她抿唇解釋。
「那是你認為的事實。」江硯深啟唇,聲音低沉,「事情往往有很多面,而你可能只看到了一面。」
林清淺眨眼:「比如你一直都有留意我的喜好?」
這次換江硯深微怔了,片刻的沉默,眼瞼低垂,聲音更低了,「七年的時間,只要不是傻子都會知道。」
「為什麼?」她問。
明明就不愛她,為什麼要留意這些,為什麼要記住?
江硯深喉結滾動了幾下,低醇的嗓音帶著幾分惑人心魂的性感,「不管你相不相信,答應跟你結婚我就沒有想過離婚。」
如果林清淺沒有那樣極端的逼著他離婚,他們會是一輩子的夫妻。
了解自己的妻子的喜好,熟悉她的生活習慣在他看來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只是他忘記了,去了解一個人的心遠比了解她的喜好和習慣更重要。
林清淺薄如蟬翼的睫毛微顫,貝齒緊咬著緋唇,一語不發。
江硯深伸手將她的頭髮掠過耳根,指尖似有若無的觸碰到她白皙的肌膚,「淺淺,不要跟別人在一起,否則我真的會瘋掉的。」
低低的嗓音溫柔哄溺,卻又透著難以察覺的悲涼。
……
江硯深說到做到,吃過飯就送她回家,只送到門口連門都沒進。
林清淺洗過澡剛坐下來,手機就響起來了。
點開就看到江硯深發過來的微信。
江硯深:過兩天要出差,回來我去取衣服,好不好?
林清淺把信息看了好幾遍,指尖在觸屏鍵盤上輕點幾下。
林小淺今天也要努力:衣服洗乾淨我會送去你公司。
言下之意是不想跟他見面。
江硯深仿佛也預料到會這樣,沒有任何的異議接受她的安排。
江硯深:好。
林清淺沒有回覆,他又發消息過來。
江硯深:早點休息,晚安。
林小淺今天也要努力:晚安。
辦公室里,江硯深看著手機里「晚安」兩個字,眼底抑制不住的流出笑意。
陸元和宋沁不約而同對視一眼,又默默的撇過頭去。
好一會後,江硯深這才戀戀不捨的鎖住手機,抬頭看向宋沁,「這次你留在蘭市,看好太太,不要讓她出什麼事。」
在陸元他們面前,江硯深一直用太太替代林清淺。
宋沁頓時腰板一直,感覺肩膀上壓力徒增好幾倍,「江總放心,我一定會看好太太,絕對不會太太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江硯深頷首,「解決不了的事找顧修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