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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太太已經起床,坐在餐廳前用餐,看到林清淺格外的開心。
「淺淺,到奶奶這裡來坐。」招呼林清淺坐自己身邊,親切地問:「早餐吃了嗎?」
「吃過了,奶奶。」林清淺聲音輕盈,手裡抱著一個盒子,「奶奶,您猜猜看,我給您準備什麼禮物?」
「這個……」江老太太搖了搖頭,「奶奶猜不出來,其實只要你來奶奶就開心,比送什麼禮物都好。」
說完還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男人。
江硯深眉眸溫淡,涔薄的唇瓣輕啟:「不用看我,我不知道。」
她一大早就神神秘秘的把盒子包著,連自己都不准碰,哪知道她究竟準備了什麼。
聽他這樣說,老太太就更好奇了,看向林清淺。
林清淺莞爾:「奶奶,你自己打開看。」
「你倒是讓奶奶好奇了!」她笑著接過劉媽遞過來的紙巾擦手,然後看向盒子,「讓我看看,淺淺到底準備了什麼新奇玩意。」
乾瘦如柴的手指捏住盒子兩旁緩緩拿起來,探頭一看……
眼底不由掀起了一抹驚艷,「這麼好看的旗袍啊。」
劉媽把盒子蓋接過去,也瞧了一眼,驚艷道:「這旗袍好看!」
林清淺見她高興,心中也歡喜,「奶奶,喜歡嗎?」
「喜歡!」老太太伸手想去摸布料,手都有些顫抖,生怕指甲刮破了這麼好看的衣服,「你這丫頭,哪弄來了?」
林清淺彎唇:「奶奶,你忘記了我師父是誰了?」
老太太一怔,詫異道:「齊敏那老傢伙捨得讓你把她親手做的旗袍送給我?」
「瞧您說的。」林清淺揚了揚嘴角,「我師父性子是清高了一點,但刀子嘴豆腐心,您又不是不知道。一會她還要來參加您的壽宴。」
「好,好,好。」江老太太特別的高興,扭頭道:「小劉啊,把衣服拿去燙好,我今兒就穿這一身了。」
完了,還不放心,又囑咐一句,「仔細著點,別燙壞了。」
劉媽從林清淺手裡接過盒子,笑意盈盈道:「知道了,我做事你還不放心?」
距離壽宴還有好幾個小時,老太太吃過飯,林清淺陪她聊了一會,傭人拿來藥。
她吃過藥犯困,林清淺就扶著她上樓休息了。
壽宴在酒店舉辦,所以江宅的傭人還好,沒有那麼忙碌,日常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林清淺從老太太房間出來,剛準備下樓就在樓梯口碰到了江崇敬。
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她,像是在算計著什麼。
林清淺禮貌疏遠的叫了一聲,「江二爺。」
江崇敬「嗯」了一聲,冷著聲音道:「聽說你之前在婚禮上拒了硯深?」
林清淺薄如蟬翼的睫毛微顫,清澈的眼眸平靜的看向他,一時間不確定他說這話的用意。
「江家不是什么小門小戶,硯深更是江家的一家之主,你既當眾拒了他現在為什麼又和他糾纏在一起?」
他緊繃著臉色,完全是在訓斥晚輩的語氣,「你這樣就不怕別人戳他的脊梁骨?」
林清淺抿唇,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冷冽的嗓音響起——
「我被不被人戳脊梁骨與二叔何干?」
林清淺側頭就看到從樓梯口走上來的江硯深,懸空的心頓時落地了,嘴角微微彎起。
江崇敬看到江硯深完全是另外一種臉色,笑道:「我這不也是關心你,畢竟你是天越的總裁,是我們江家的家主,不能讓別人看了笑話。」
江硯深完全沒有理會他的好意,逕自走到林清淺的身邊,當著江崇敬的面牽住林清淺的手,側頭看向他……
「我的事就不勞二叔費心了,二叔既然回來了就該好好管管雲深,別讓他整天跟一些狐朋狗友廝混!」
話畢,完全不顧江崇敬陰沉下去的臉色,拉著林清淺下樓。
江崇敬本來是要下樓的,這會被江硯深懟的又折身回去了。
林清淺和江硯深走出了江宅別墅,在林蔭小道上漫步,不遠處的假山流水潺潺流淌,一陣風來倒還有些涼爽。
「你這樣跟你二叔說話,是不是因為他這次回來是想跟你爭家產?」
江硯深一邊走,一遍餘光睨她,「你怕我會爭輸?」
林清淺搖頭,「你不會輸,可是我擔心趕狗入窮巷。」
江硯深緊緊扣住她的手指,聲音低沉,「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林清淺點頭,他有信心就好,自己對他也有信心。
走出江宅一段距離,江硯深忽然開口,「你知道我父親是怎麼死的嗎?」
林清淺停下腳步,抬頭看他,樹葉搖曳的縫隙里有陽光灑在她的眼角,照亮她眼底的疑惑,「他不是車禍嗎?」
江硯深長睫低垂,「車禍不假,卻不是意外。」
林清淺呼吸一滯,不是意外,那就是人為。
腦海里忽然竄出一個念頭,有些不敢置信道:「難道是……你二叔?」
江硯深薄唇勾起,冷魅道:「否則老爺子當年為什麼不把天越交給他?老太太為什麼多年都不准他回來一次?」
「可是……」林清淺咬唇,「他們是親兄弟啊!」
同父同母的親兄弟,至於為了爭奪家產,下這樣的狠手嗎?
她生在虞山,長在虞山,是有過兄弟分家鬧分家,那也頂多是相互吐口水爵上幾句,推搡兩下,怎麼都不會鬧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