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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收到姜晚梔一白眼。
但這場保皇局在晚九點時不歡而散。
因為工作人員敲響房門,告知他們——你們被投訴了,因為噪音太大。
「……什麼?」開門的人是楚生瀚,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並且這時他已經喝得有些小醉了。
房內音樂照舊,他震驚地扯著嗓門質問那名工作人員:「這酒店不是隔音很好嗎?我們之前經常這麼放音樂,一點事都沒有,你知道麼?誰聽見了?誰投訴的?」
……
聽著兩人周旋,姜晚梔簡直無地自容。
手裡捏著一副牌,打不下去了。
想了想,她本想捂住自己的臉,又慶幸自己敷著面膜,希望門口的那名工作人員沒有認出自己。
最後工作人員耐不住了,漏了話——是徐霰投訴的,她需要休息。
楚生瀚這下無言了。
門關上,音樂停止,他開始繞著屋子罵罵咧咧。
「算了,我先回去了。」姜晚梔從位置上起身,「畢竟明天要拍戲,都早點休息吧。」
縱然不怎麼高興,也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但她神經衰弱,睡眠很淺,於是換位思考了一下,覺得如果徐霰真被吵到了,這麼做是無可厚非的。
另外四人都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
「行吧,梔梔姐晚安。」楚生瀚最後扶額,也算淡定了些。
「那梔梔姐好好休息,明天見哦!」張公公和她的兩個小丫鬟將她熱情相送。
*
不得不提前一個小時回到房間,姜晚梔揭掉面膜,脫了外衣躺回床上,準備給宋靳野打個電話。
才發現收到他一條消息:[回來後把視頻刪掉。]
剛才她玩得太嗨,沒注意到。
但這條消息也就是說,他已經看過她發的視頻,但他的態度是:把視頻刪掉。
心裡有些複雜,也有些疑惑,同時已經給他撥去電話,聽著等待音一聲一聲地響過。
宋靳野於五秒之後接起,仍舊是那麼散漫的一聲——「餵?」
通話中安靜片刻,沒聽到滑鼠和鍵盤的聲音,環境也不像先前那麼嘈雜,甚至沒有一絲多餘的響動。
想了想,姜晚梔才問他:「為什麼要刪掉?」
宋靳野輕輕地「呵」了一聲,跟她說:「問我看沒看手機,就是想讓我看見你說『重新流一次產』?」
「姜晚梔,這麼說自己好嗎?」
「我……」姜晚梔於是明白了,作為男朋友身份,他計較她這樣的說法太沒大沒小,「但我設置了可見範圍,只有我那些朋友可以看見。」
宋靳野知道她那個不為多少人知的交際圈,其中的人只比她更沒心沒肺,開玩笑開上天是常事。
但他態度沒多好,下最後通牒:「如果不想刪,下次記得屏蔽我。」
「不。」
她幾乎是下意識頂嘴。
電話隨後被掛斷。
「……」
反應過來後,姜晚梔簡直氣到肝疼。
拿起手機,界面已經回到聊天框。她努著嘴看了半天,說不委屈是假的。
她於是嘆了口氣,覺得他們兩個可能就要這樣死纏爛打一輩子了。
同時又覺得有點鬱悶。
盯了半天聊天列表,她給厲顏撥去電話,但打不通。
才想起來,她現在可能在飛機上——在即將降落到她這裡的飛機上。或許明天就可以見到這位兩肋插刀的好閨蜜了。
這麼一想,心情似乎好了些,但依舊悶著股氣。
一時還不想睡覺,姜晚梔指尖划過長不見底的通訊錄,最後定格在[池明澤]這個名字上。
如果說經歷過大起大落,她和宋靳野之間的關係剪不斷理還亂,那她和池明澤之間的關係也是夠微妙的。
「朋友之上,戀人未滿」,這八個字聽起來恰當,但沒這麼曖昧。
或許可以說,池明澤是一個能夠被完全信賴的人,她什麼話都可以向他傾訴,不必顧忌任何。
而他偏偏又是宋靳野的好兄弟之一。
吸一口氣,姜晚梔還是打出了這個電話。
電話於二十多秒後被接起。
不待池明澤開口,她就率先向他吐苦水道:「你知道我今天發的那條朋友圈吧?就那個視頻,你還點讚了。蠻不客氣地告訴你,你是唯一一個給我點讚的奇葩。」
……
池明澤這個人很佛,腦迴路也很清奇,所以姜晚梔費了很大力氣,才向他解釋清楚自己和宋靳野之間到底鬧了什麼彆扭,並給他洗腦:「你說他這個人是不是有病?他好像高中畢業後就不正常了,也就是從……」
也就是從她18歲生日,她姐姐去世那天開始。
她不再說了。
但凡知道那些事的人,都忌諱這個話題。
也不知道池明澤懂沒懂,但他明顯沒被她給帶跑。
待她話落,他沉默了幾秒,語重心長地教訓她道:「那你覺得,你這樣隨便說自己流產好嗎?」
「……」
「你和宋靳野統一過口徑?」
「沒有。」
「只是戲而已。」
「你的話有歧義。」
「是那兩個小演員先說的。」
「姜晚梔,你和她們一樣嗎?」
「……」
深吸一口氣,姜晚梔最後掙扎道:「我這條朋友圈設置了可見範圍,能看見的都是我那些很要好的朋友,你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