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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琢言可沒心思陪他倆捋,用王敬惟的手機給自己撥過去,說:「在通話記錄里,你存一下吧,我還有工作,先走了,你們聊。」
說完伴著高跟鞋的聲音,她離開賀城辦公室。
……
「我還以為有生之年看不到你交女朋友了呢。」
王敬惟一巴掌拍到賀城的肩膀,不懷好笑地看著他。
「你不是知道她嗎?」
慢慢抽回手,王敬惟臉上的笑逐漸僵住,疲憊的眼神也消失了,「她不會是……之前那個小喬吧?不是......」
他眼裡還是不可置信,「你一直跟我說是一個同事托你幫忙,也沒說就是她呀!」
賀城笑了下,喝水。
「我去!上學時候怎麼沒發現你這麼長情?!」
賀城和王敬惟是初中加高中同學,那時的男生都處在青春期叛逆階段,賀城經常逃課去王敬惟家裡打遊戲,巧的是王叔叔也是個警察,逮到他們逃課,直接帶去出現場,當看見據說是包裹屍體的袋子時倆孩子嚇得直接跑回學校去了,再沒逃過課。
賀城高二那年被賀知生送到國外,但跟王敬惟一直有聯繫,高考後王敬惟考取中國人民警察大學,畢業回到明川當警察,接他爸的班,雖說是「接班」,但業務能力很強,破案效率就能說明一切,畢竟從小耳濡目染。
當初羅陽輝那案子就是王敬惟暗中幫忙,才讓賀城順利拿回證據。
「她那個……什麼時候出獄的?」
「四月初。」
「打算啥時候結婚?我想花錢了。」,王敬惟拍著自己的錢包,瘋狂暗示。
「現在就可以把禮錢轉給我。」
「現在又沒結,總得有個理由吧?」
「想花錢了。」
賀城兩句話ko王敬惟,他把錢包揣回去,說:「真是無商不奸,差點兒轉帳。」
「行了,趕緊回隊裡吧。」
王敬暉起身,「還用完就甩,渣男!」
賀城做了個「請」的手勢,送走這位「苦情婦。」
……
快下班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雨,陰雲密布,路上很堵,喬琢言坐在計程車副駕駛,望著雨水沖刷玻璃,情緒不太高,可以說整個下午都不太高,因為見了王敬惟……
有些疼痛時間越長越難忘記,比如吳荷的死,雖然她表面波瀾不驚,但午夜醒來掉的眼淚騙不了自己。
堅強都是面具,戴上給別人看的,鳥用沒有。
賀城晚上有飯局,喬琢言本來要打車回家,可下班前接到阿嘉信息,約在學校的咖啡館見,她沒拒絕。
或者隱隱約約她能猜到這次見面的內容是什麼,不論怎樣,總該有個了斷了。
……
因為下雨堵車,阿嘉整整遲到了一個小時,而且她沒帶傘,人到的時候頭髮都淋濕了,有點狼狽。
喬琢言這次來沒擼貓,而是安安心心喝咖啡,以前不知道在哪看到說貓很記仇,鏟屎的要是寵幸了其他貓會留下氣味,主子聞到會不高興,所以喬琢言特意很小心,怕跟「小朋友」結下樑子。
從窗戶看到阿嘉的時候,喬琢言跟前台點了杯她常喝的咖啡,再回座位時阿嘉剛好進來。
「堵車,遲到了。」
阿嘉坐下,拿紙巾擦臉上的水。
喬琢言沒應聲,一臉冷漠。
阿嘉心裡明鏡,用擦臉來緩解相對無言的尷尬,但沒法一直擦,畢竟今天是她主動發出邀請。
咖啡端上來,阿嘉握在手裡,很燙,「那天的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喬琢言看她,「那天什麼事,我不記得。」
「……你不生我氣啦?」,阿嘉試探地問。
喬琢言搖頭,喝了口咖啡,「我們談談別的吧?」
「什麼?」,阿嘉的身子本能往後仰。
「有關賀城,你有什麼想跟我解釋的嗎?」
「……」
阿嘉低頭,看著咖啡杯里的奶泡,緊張得直流虛汗,「不是跟你道過歉了……我只是覺得他那種人不適合你。」
「他哪種人?」
喬琢言的冷漠任誰聽了都能感覺到一些異樣,何況是這麼熟的阿嘉。
「他家很有錢,不是普普通通的有錢,這樣的富二代都玩玩的,你想被玩嗎?」
喬琢然認真回她,「不想。」
「那我警告你沒錯吧?」
「沒錯。」
喬琢言語氣始終保持一個水平線,清冷,又難以捉摸。
氣氛重複最開始的安靜,甚至比那更靜得可怕。
沉默半天,阿嘉長出一口氣,「他跟你說什麼了?」
喬琢言指著腦袋,「是我自己想起來了。」
本我的記憶比別人更加靠譜。
之前阿嘉試圖用這幾日的冷靜期來緩解喬琢言的情緒,卻沒想到今天爆出這麼大「雷」,看來人不能犯錯,畢竟真有「現世報」這種東西……
「事情就是你想起來的那樣,我沒什麼可說的。」
喬琢言無奈點點頭,「我們大學同學四年,夠狠。」
「你不也挺狠嗎?說分手就分手,折磨他就能滿足你高傲的自尊心對不對?」
已經不是以前簡單的吵鬧生氣,而是撕破臉了。
喬琢言皺眉,認識這麼多年她好像一直都不太了解阿嘉,或者每個人都有另一面,遇事才被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