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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樓下西餐廳就有。」
賀城說著張開手臂又要抱,喬琢言慌張往後退了兩步,滿眼拒絕。
「剛才不是你先抱我的嗎?」,他笑得有點無奈。
「只是借你肩膀用一下。」
「用?」
喬琢言真誠點頭。
寸鐵殺人,時機正好。
賀城把笑收回,轉身走到椅子旁坐下,「換衣服,我也餓了。」
「我換衣服你不出去嗎?!」
「潘驍怎麼換你就怎麼換。」
洗手間有布簾,拉上就可以了,看來董事長心情不太爽,因為他剛才被「用」了。
喬琢言從衣櫃裡拿出一套運動裝換上,高跟鞋收起來,改穿運動鞋,換種風格顯得年齡小了好幾歲,可以直接回明川大學冒充大一新生了。
「走吧。」,她拿上手機走到門口等賀城。
他坐夠了終於肯起來,跟喬琢言身後下樓。
……
走到大堂,原本一路的兩人突然分道,變為兩路,喬琢言跟賀城同時停下看對方。
他指裡面:「這裡有披薩。」
她指外面,然後走過旋轉門出去,精準找到賀城的車。
被這麼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在賀城的人生里除了喬琢言怕是再沒別人了。
走到停車場,賀城單手撐著車頂,「為什麼不在酒店吃?」
喬琢言也學他撐車頂,「董事長是覺得你的員工生活太枯燥了嗎?給他們加點女下屬和董事長的緋聞,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建議不錯,我會考慮。」
喬琢言收回玩笑話,「去必勝客,附近有嗎?」
「有。」
那正好,不用開車了。
兩隻撐在車頂的手同時撤回,朝路口走去。
至晚的黃昏光景,人間煙火氣正濃,等紅燈的時候喬琢言偷偷看向賀城,側臉在夕陽的餘韻下那麼的,那麼的好看,完美得恰到好處,每一次認真看他,都是一場萬劫不復的吸引。
要再和他驗證夢境的真實性嗎?他們是否相愛過?是否分開過?
那現在呢?賀城為什麼又出現在她的生活里,既百般相助,又曖昧逾界。
想到這,喬琢言腦袋裡閃現兩個字母:「HC」,這兩個字母是第三重夢境結尾留下的,像前兩次一樣。
夕陽的光亮照在馬路上,她在心裡反覆默念……沒等有頭緒綠燈就亮了,賀城拉著她的衣袖,穿過人群向前走,小心躲避自行車。
這一切於她而言是一場與時間交手的逆旅,不能逃,不能避,而且才剛剛開始。
之前不知道在哪看過一句話,「哈佛大學一調查報告說,人生平均只有七次決定人生走向的機會,兩次機會間相隔七年,大概22歲後開始出現,75歲以後就不會有什麼機會了。」
喬琢言有種感覺,決定她的某一次人生走向機會已經到來。
……
正值晚飯時間的必勝客人很多,小孩兒占一大部分,都是家長領著來的,共度親子時刻。
喬琢言在一堆孩子中間找到一張四人座的空位,瞅準時機,趕忙坐下。
服務員捧著菜單過來放到桌上,露出標準服務式笑容,「晚上好,請問是現在點單嗎?」
「對。」
喬琢言把菜單還給服務員,盲點:「一份澳洲牛肉披薩,一份西班牙海鮮意面,一份意式肉醬面,兩杯橙汁,一份蔬菜沙拉,就這些,謝謝。」
服務員重複一遍菜單後離開。
賀城雙手撐著桌面,看向喬琢言,「都是我愛吃的。」
講真,喬琢言不知道怎麼往下接,因為她剛才的點單完全下意識。
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她說:「我夢裡夢見的。」
反正你之前說過相信,不管了。
賀城笑笑,那種由心底釋放的燦爛不輸旁邊小孩子,喬琢言發現他最近笑的頻率明顯提高。
「打算在酒店常住嗎?」,他問。
喬琢言搖頭,轉換話題,「你給胡熠男找工作了。」
「找了。」
「覺得我弟長得帥啊?」
賀城也學她搖頭,連頻率都一樣,「是覺得他姐漂亮。」
「原來你這麼不正經。」
「我有告訴你我是好人嗎?」
棋逢對手,這樣的聊天分外舒服。
服務員把橙汁放到桌上,喬琢言端起來,對著賀城那杯碰了下,「謝了。」
「不客氣。」
「我不想再欠你人情,以後這種事別做了。」
幾乎是同時,喬琢言跟賀城都把橙汁的吸管拿出來放到桌上。
「要不要給你還人情的機會?」,賀城說話時盯著桌上兩隻彩色吸管。
「怎麼講?」
「搬回來住,給我做飯。」
服務員端著餐盤過來,正好聽到這句話,嘴上的笑沒忍住,被喬琢言抓個正著。
「慢用。」,餐盤依次擺到桌面,服務員尷尬退下。
喬琢言抓起一塊披薩,一口接一口的吃,就是不回答。
等一塊披薩吃完,她說:「我問南瓜了,他不告訴我。」
「他當然不會告訴你。」
兩個男人的約定,必須遵守。
喬琢言越想越不對勁,「連胡熠男外號都知道,你倆很熟嘛。」
「我就當你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