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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起來微彎的眼睛,比遙遠乾淨的月牙還要美麗。
她說過愛他,也曾呼吸顫抖在他懷裡哭泣,那麼一切的一切,都像有毒的烙印慢慢加深,日復一日刻在他的血肉。
可他也可憐,被她侵蝕完所有防禦之後說句分手就離開。
現在再次抓住她,總想把她綁住手腳困在臥室里,只要他不許,她就逃不掉。
但裴聽南發現他做不到,面對她懵然毫無殺傷力的軟弱動物眼神,那種想扼住她的妄念又會被分崩離析。
他冷然看著她,覺得她實在太狡猾了。
風從入口吹過來,捲走她身上殘留的溫度。
微微的有些冷。
沈吟晚依然像張白紙,她在緩神,等他的回答。
周圍就這麼安靜下來了。
一安靜,氛圍有點難琢磨。
就在沈吟晚手越握越緊,呼吸都緩了好幾秒的時刻。
裴聽南眸色頗深的看她,薄唇動了動,終於開口。
他問:「冷不冷。」
傍晚時分下過雨,天氣更涼了,春天本身溫度就不高,沈吟晚單薄站在空寂走廊,身上就穿著件淺薄開衫,裡面是純白的吊帶裙,裙線收腰,裙擺隨著風微微輕晃,像她畫裡的梔子。
沒想到是這句話,她睫毛忽閃的同時,有些懵愣在原地。
裴聽南走近一步,他低眸,冷白修長的手伸過來。
觸碰她微涼的指尖。
然後反扣相搭,溫溫柔柔,捂熱在掌心中。
什麼危機感,什麼假想敵。
對於沈吟晚來說,所有的答案在這一刻,仿佛昭然若揭,又沒那麼重要了。
第18章 男朋友
她的手被他暖著,溫度親密的傳遞。
一點一點。
說來也奇怪,裴聽南的指尖向來偏冷的,掌心卻是熱的,就像他整個人外冷內熱。
此刻的他默然看著她,下頜線和薄唇就近在咫尺,無聲引誘的氣息。
沈吟晚覺得應該想點正經的,畢竟是在外面。
她臉頰有點發燙,好在走廊的光很淺很暗,大概也看不出來,抽出拎著衣服袋子的手,遞給他。
「我來還衣服。」
蹩腳的藉口。
明明距離下次節目錄製就剩一天了。
但他並不在意,也沒接,而是眼神深邃靜靜看她。
因為想吻她。
可他知道,休息室里蔣鶴松也在,不方便。
那就算了,在這裡一樣。
如此想著,裴聽南伸手,將她連人帶衣服袋子扣到旁邊的醫務室拐角,距離直接縮短。
她背抵到牆面,傘掉落在腳邊,微微的薄荷味沁入呼吸。
沈吟晚臉紅,嚇得輕呼:「裴、裴聽南。」
他卻笑了,湊近,鼻尖幾乎挨住她的,低淡的哄誘:「以前不都喊哥哥麼。」
她腦袋展出回憶里久違的那一聲聲的裴哥哥。
以前喊覺得很正常,他會耐著性子答應,但從不做逾矩的事,所以每次都極為愉悅,滋生甜蜜如絲。
現在他變了不少,冷感里夾了慾念,通過前兩次的吻她就能明顯感覺出來。
沈吟晚莫名覺得羞恥。
這姿勢太曖昧,又是在走廊,說不定待會兒就會有人走進來路過。
為了逃掉這個姿勢,她示弱,垂眸睫毛微顫,緊緊捏著他襯衫的下擺,輕聲喚:「裴……哥哥。」
沈吟晚不敢看他的眼睛,甚至還悄悄深呼吸,就怕自己會被勾走僅剩的理智。
髮絲輕飄飄划過她的唇邊,稍稍癢。
很快她就明白了,深呼吸也沒有用,因為裴聽南並沒有鬆開她。
他神色輕淡抬手,指尖微涼替她撥開唇畔的髮絲,他一貫的清冷,卻又溫溫柔柔的挽到耳後。
唯獨,沒鬆開她。
不僅沒鬆開她,反而還將她攬腰更加擁近,幾乎就貼在咫尺間的懷裡。
隔著衣料的肌膚之親。
走廊的空氣溫度偏低,但她卻覺得渾身都快要燒著。
偏偏惹火的裴聽南肆無忌憚,他俯身偏頭闖入她的眼底,那眸色很深,帶著蠱惑和毫不遮掩的占有意味。
「陪哥哥啊。」他低低重複了一句。
沈吟晚愣住。
他這種表情和語氣,成功讓她想歪了。
這……
到底變野了多少啊。
冷色的暗光中,她的睫毛,想欺負到蒙上水霧。
裴聽南把她牢牢扣在懷裡,整個人是霸占無疑。
「沒印了。」
裴聽南低頭吻著輕蹭她的脖子,冷欲交織的鼻息全部侵入沈吟晚的肌膚,恍然間還有種錯覺,滲進了骨子裡。
她跟觸電似的喉嚨發乾,腳底也軟,只能緊緊依靠著他和後面的牆壁,小聲:「別……快要進組了。」
裴聽南忍著下口的肖想,低啞笑了笑,薄唇流連吻過脖頸到耳後,溫柔又克制。
最後,壓上來禁錮纖細的腰,覆上她的唇。
肩膀靠著牆壁,腰間是他的手,指尖的行走像羽毛掃掃過,酥癢。
沈吟晚也著了魔。
腦袋被炸得亂鬨鬨,顧不得什麼走廊還是外面,哪怕就是狗仔鏡頭前,這刻她只想陪他一起野一把。
…
…
直到痴纏的吻結束,心跳急促間廝磨著軟與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