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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到孩子,雪惜真的乖乖回到床上,她現在只剩下孩子了。宋清波去洗碗,雪惜躺在床上,明明什麼都沒想,可那些畫面還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在她眼前。
她閉上眼睛,再睜開,如此重複了好幾次,她才慢慢從那種負面情緒中掙扎出來。不能傷心不能難過的,為了孩子,她也要學會堅強。
宋清波洗完碗出來,看見雪惜怔怔地看著窗外,那神情讓他心疼。昨晚,她跟池斯年吵時說的那些話,讓他每每想起來就撕心裂肺,池斯年,他怎麼能這麼踐踏她的感情?
………………
池斯年從出租屋下來,他快速地坐上車,然後驅車離開。握在方向盤的手不停顫抖,差一點,他就要親手打死他的孩子。
他恐懼、他害怕,蘇雪惜,你贏了,為了救宋清波,你連我們的孩子都不顧了,你怎麼能這麼殘忍,怎麼能?
他心裡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他死死的握住方向盤,像是要將方向盤扳下來。他氣他恨他想大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宋清波,這個一直對他都是威脅的男人,他終於成功的讓他們產生了誤會,終於成功的介入了他們的生活。
他咬著牙關,心裡憋著一股濁氣,他必須要找個人一吐為快。池斯年想著,車子飛馳而去,停在了江邊,他推開車門下車,沿著江邊一直往前走。
那日,雪惜為了討好他,拿吉他給他演奏了一曲《相思風雨中》。吉他落地,摔得稀爛,他分明看見了她眼裡的驚慌,卻還是習慣性的漠視,對她的心意置之不理。
第446章 態度
那時候,舒雅是他們之間禁忌的話題,他心裡有一角,容不得她闖入。 他拿著吉他離開,後照鏡里,她僵硬的身影越來越遠,他心裡說不出的浮躁,來到江邊,他看著手裡的吉他,知道自己應該惜取眼前人。
於是,他將吉他埋了,也把自己心裡對舒雅的情意與吉他一起埋葬。那段時間,雪惜所受的煎熬,歷歷在目。
他站在當初埋吉他的地方,是報應吧,當初他讓她受盡了苦楚,所以現在,他自食惡果。他一直沒有將宋清波放在眼裡,為什麼現在,卻將他視為大敵?
風從四面八方刮過來,他頭有些痛。其實他們的婚姻表面看著和諧,卻一直存在著問題。舒雅與宋清波,只是問題的冰山一角,最大的問題,還是在於他不信任她,她也不信任他。
雪惜會讓宋清波去調查十幾年前那件舊案,說明她早就知道她是舒少軍的女兒,可是她沒有向他坦誠。他懷疑她是舒少軍的女兒時,沒有直接去問她,反而讓程靖驍調查,還私自去做DNA鑑定,他這是不尊重她。
可是為什麼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行為是錯的,依然選擇了這樣的處事方式?
他知道他錯了,他不該利用舒雅來傷害她,即使是莫須有的事情,也不該這樣做。剛才,他明明是去講和的,為什麼看到宋清波的手放在她微隆的小腹上,他就失去了全部理智。
他不記得是在哪本書上看見過,一個女人願意為你生孩子,就說明她真的愛你,因為她已經決定跟你有一個共同的紐帶,而他,卻將一個這樣愛他的女人傷得遍體鱗傷。
他明明都知道,為什麼還是不停的犯錯?
想著剛才他差點就失手打在她的小腹上,他的手就開始隱秘的顫抖起來,那是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繫,如果連孩子都沒有了,他們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池斯年不知道自己在江邊待了多久,江風吹過來,他漸漸冷靜下來,當初既然他決定娶她,就沒有打算放手,依著他的性子,都該是將她強搶回去,而不會讓她再跟宋清波有任何的接觸。
既然她決定嫁他,那她就永遠是他的,無論她心裡是否有宋清波,她都是他的女人。
池斯年站起來,大步向車子走去,他坐上車,急駛而去。車子停在雪惜樓下,他熄了火,推開車門下車,快步向樓上走去。
來到三樓,他拼命按門鈴,按了許久,都沒人來開門。他心裡焦灼,握緊拳頭砸著門,「惜兒,我知道你在裡面,你開門。」
屋裡還是沒有反應,他越來越著急,然後鄰居打開門,看見池斯年時,似乎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見過他,「你是蘇小姐的老公?」
池斯年有些尷尬,「你好,請問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蘇小姐很久沒回來了,我也不知道,你不是她老公嗎?你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鄰居納悶道,看著池斯年一臉尷尬之色,她說:「你們吵架了?現在的男人都怎麼了,沒弄到手時情啊愛的,弄到手了就不珍惜。」
「……」池斯年從來沒有這麼尷尬,他訕訕地收回手,他轉身下樓,鄰居看著他昂藏的背影,還在感嘆:「蘇小姐的老公,女人是拿來疼的,氣得女人離家出走了,就別灰溜溜的來尋。」
池斯年下樓的速度簡直可以用跑的了,他一直到坐進車裡,俊臉跟耳根子都還在發燒,他抬頭看著雪惜的窗戶,那裡漆黑一片,好像真不在家。
他掏出煙來點燃,吸了兩口,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又將煙熄滅了。他看著那扇窗戶,默默守護。
………………
咖啡館裡,舒雅臉上戴著一個大大的黑超,遮住了半邊臉。她選了一個很隱秘的角落,既可以縱觀整個咖啡館,又能很好的隱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