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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惜搖了搖頭,「沒用的,月子落下的毛病,吃了很多藥都不見效,沒關係,我多穿幾件衣服就好。」
池斯年眉頭一蹙,黑眸里浮現自責之色,「是月子沒坐好?」
「嗯,你別往心裡去,我說出來不是要讓你自責的。」雪惜有些後悔,「事情都過去了,再說那個時候你又沒在我身邊。」
「我遺憾的是我沒有在你身邊,惜兒,對不起。」
雪惜含笑搖頭,「別再跟我說對不起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點餐吧,兜兜,你想吃什麼?」雪惜叉開話題,兜兜已經昏昏欲睡,聽到吃的,眼裡騰一下冒出火花來,「我要吃肉。」
小傢伙除了吃肉沒別的愛好,雪惜給她點了兒童套餐,給自己點了一份A套餐。穿著禮服不能吃太多,也只有A套餐的量少,別的吃不完都浪費了。
池斯年也點了一份A套餐,點了餐後,池斯年看著對面的女人,與三年前比,她沒有改變多少,反觀自己,好像老了許多,他真怕自己已經沒有能力給她幸福了。
那日他強占她,剛進去就差點被她緊窒絞得繳械投降,她那句諷刺的「老了做不動了?」真的讓他心裡產生了陰影。
察覺到自己的思緒飄遠了,他及時拉了回來,看她的目光不知不覺已多了一抹火熱,「等回去以後,我讓人去打聽,看有沒有專門調理月子落下的毛病,到時候如果你怕吃藥,我陪你一起吃。」
雪惜說:「我倒是聽說了一種法子,有人說再生一個,如果上回沒坐好月子,這回記好了,就能調理回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雪惜心裡悵然,就算是真的,她也沒辦法了,所以她才說出口。
「還有這種法子?」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池斯年已經在想這方法的可行性了。
「只是聽說而已,當不得真。」雪惜怕他誤會,連忙道。
兩人說話間,點的餐陸續端上來了,雪惜沒再說話,專心吃著東西,兜兜有池斯年照顧,倒不需要她分神。
這家酒店的西餐味道很不錯,很地道,雪惜這種不愛吃西餐的人,都吃了很多。她吃得半飽時,看見池斯年面前的牛排幾乎沒動,他一直在照顧兜兜,她突然伸手將他面前的餐盤換到自己面前,細心的給他切成小塊。
她做得那麼順手,一點也沒有察覺自己此舉有何不妥。池斯年心裡卻是一震,他看著她認真的切牛排,心裡感動極了。
長久以來,她對他總是客氣而疏離,即使兩人同住一個屋檐下,也沒有比之前好多少,她反而更加疏遠他。
有時他跟兜兜在客廳玩,即使她沒事,她也不會出來,她避著他,如避毒蛇猛獸。自從那晚他撞見她從浴室里出來,她更躲他躲得勤,如果不是有兜兜在,她恐怕恨不得在他眼前消失。
他就真的那麼可怕嗎?他無數次問過自己,卻沒有答案。因為那個答案,在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身上。
雪惜見他盯著她,才察覺自己此舉不妥,她訕訕地笑了笑,「我見你一直忙著照顧兜兜,所以……」
「蘇小姐,你也來這裡用餐,真巧!」一道熟悉的女聲打斷了她的話,雪惜抬起頭來,就看到李嫣跟宋清波站在餐桌旁。
雪惜心裡一嘆,真是無巧不成書,連吃頓飯也能遇上他們,她笑道:「你好,你們也來這裡吃飯?」
「是啊,我早聽朋友說這家酒店的西餐味道一絕,所以來嘗嘗,可是我們下來得太晚了,沒有位置了,蘇小姐,我們能在這裡坐下嗎?」李嫣說著話,一雙大眼睛卻在池斯年身上徘徊,這就是蘇雪惜的前夫麼?挺帥的,不過也挺冷的。
雪惜這才注意到宋清波與李嫣都是穿著正式的禮服,看來他們待會兒也要去舞會了。雪惜隱隱感覺到有些事情並非那麼巧合,他們來了雪山,宋清波也來雪山,難道池斯年跟宋氏在搶同一個項目?
雪惜望向對面的池斯年,池斯年淡淡道:「當然,怎麼說我跟宋總淵源不淺,同桌吃飯也是應該的。」
池斯年起身抱著兜兜坐到雪惜身邊,然後招來侍者收了桌上的盤子,只留下了雪惜給他切的牛排。宋清波本來不想過來的,但是李嫣非得拉他過來,他到底還是跟著過來了,因為他還貪婪的想多看看她。
李嫣跟宋清波坐下以後,宋清波的視線一直落在雪惜身上,池斯年抬頭看著宋清波,「宋總是為了和城的項目來的吧?」
「對,我們公司對這個項目誓在必得,池總,你要加油了。」宋清波淡淡的睨著他。
雪惜聽他們交談,心道果然,她還當池斯年一時興起,要帶她們母女來玩雪,原來只是順便。
「彼此彼此。」池斯年謙虛道,少了三年前的鋒芒畢露,如今的池斯年處理更加圓滑老道。
宋清波但笑不語,反觀男人們的含槍夾棒,女人話題就要八卦許多,李嫣看著雪惜頭上那枚髮夾以及她身上穿著的價值不菲的禮服,心裡一陣艷羨。她低頭看著自己,這一身寒酸相,簡直不能登大雅之堂。
「蘇小姐,你的髮夾好別致,很貴吧?」
雪惜笑了笑,「別人送的,不知道貴不貴。」
「我在雜誌上有看到過,好像價值好幾百萬,就不知道是不是仿品了。」李嫣故意這樣說,好貶低雪惜。以雪惜的工資,哪能買起這麼貴的髮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