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頁
第140章 寶貝
池斯年沒有鬆開她,「說清楚,誰是誰的女人?」 雪惜難堪得都要死去了,他是有人來瘋還是怎麼的,可是當他的手滑進她衣服內,她急得大叫:「蘇雪惜是池斯年的女人。」
池斯年捏了捏她腰間的肉,縮回了手,似乎也鬆了口氣,他抬頭冷睨著喬少桓,狂妄宣誓:「聽清楚了,蘇雪惜是我池斯年的女人,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雪惜心神皆顫,明明很氣他當著喬少桓的面這樣羞辱她,可是心卻不爭氣的冒起了快樂的泡泡,怎麼辦,真的很想笑,可是此刻好像不是笑的時候。那為什麼,她的嘴角怎麼拉都拉不住,還是上揚起來?
喬少桓瞳孔緊縮,從齒縫裡迸出一句,「池斯年,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這話你應該回去跟你老子說,我所做的,還不及他十分之一,來人,轟他出去,誰再敢放他進來,就給我滾蛋。」池斯年陰戾道。
雪惜回過神來,「池斯年,你……」話還沒說完,她就想起剛才他的威脅,她的話哽在喉嚨口,再也說不下去。
喬少桓被兩名保安架住,他掙扎著:「池斯年,夢潔快死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去見見她吧。」
「情分?原來你們喬家人也講究情分?真沒看出來。」池斯年嘲諷道。
喬少桓已經快被拖出總裁辦公室了,雪惜著急地看著他,卻又不能幫他說話。在她心裡,喬夢潔固然可恨,但是人之將死,如果這是她最後的心愿,那就成全她吧,可是她低估了池斯年對喬家的仇恨。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池斯年,你要怎樣才肯去看夢潔,只要你說,我就能做到。」喬少桓後悔一時口快激怒他了。
池斯年手一揮,保安停下來,他放開雪惜,緩步走到喬少桓面前,冷酷道:「從現在開始,你在樓下跪到明天早上,或許我可以考慮去看看她。」
「池斯年!」雪惜驚呼,還沒說話,他冷冷的眼風掃了過來,她閉上了嘴,她知道她現在多說一個字,都會給喬少桓帶來更多的難堪。她並不是想保護他,而是她早已經將他當成了陌生人,對他無憎無恨。
如果她幫他說話,池斯年就會認為自己對他還有餘情,對她對他亦沒有好處。
喬少桓目眥欲裂,「池斯年,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們喬家,我只是以彼之道還治彼之身。當然,你也可以走。」池斯年轉過身去,再也不肯多看他一眼,保安見狀,連忙架著喬少桓往門外走去。
「好,我跪,但是池斯年,我希望你言而有信。」喬少桓說完,揮開保安的手,大步離去。
雪惜沒想到喬夢潔在喬少桓心裡這麼重要,她一直都知道喬少桓很寵這個妹妹,卻不知道他可以為了讓池斯年去看喬夢潔一眼而下跪。
從剛才的對話中,她聽出了些眉目,回頭再看池斯年站在窗邊略顯蒼涼的背影,不知怎麼的,她心裡一痛,輕輕走過去,從他身後環住他的腰,「池斯年,你在難過嗎?」
池斯年沒說話,目光落在跪在大廈前的喬少桓,思緒卻回到了那年。媽媽與喬震威爭奪財產的官司失敗後,緊接著西藏軍區的資金也調了回去,媽媽身上突然背上了一千萬的高利貸,她氣極攻心病倒了。
他帶著媽媽和妹妹東躲西藏,避開高利貸的追債,媽媽因為路上顛簸一病不起,幾度病危,她嘴裡一直念著的都是喬震威這個名字。
他想,媽媽一定很想再見見那個奪走她所有的負心漢。他不顧自身安危,偷偷潛回海城,找到喬震威,求他去看媽媽最後一面。喬震威比他想像中更無情,他在喬宅外跪了三天三夜,他都沒有答應。
那三天三夜,他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饑寒交迫,他每次快扛不住的時候,他就想想媽媽,想想妹妹,想想或許下一秒喬震威就會出來,就會答應他去見媽媽。
可是喬家大門一次又一次開啟,喬震威帶著他的兩個兒女坐在車裡,一次又一次地從他面前駛過,從來沒有停下一秒。隱約中,風送來喬夢潔充滿稚氣卻殘忍的聲音:「哥,你快看那個乞丐,他怎麼還跪在我家門前,叫管家扔個饅頭給他,趕他走吧。」
乞丐,是啊,如果喬夢潔知道他就是她口中的乞丐,還會不會為他要生要死的?
池斯年自嘲一笑,他跪滿三天以後,喬震威走到他面前,身後跟著喬夢潔與喬少桓,喬夢潔遠遠的就捂著鼻子說:「好臭。」而喬少桓亦是嫌惡地看著他,那個時候,他們從來沒想過,他們現在住的華宅,是喬震威從媽媽手裡偷來的。
喬震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充滿希冀的望著他,奄奄一息道:「喬叔叔,我已經跪了三天,求你去看看我媽媽。」
「我不會去,這是兩萬塊錢,拿去給你媽治病,我跟她之間從此形同陌路。」喬震威丟下這句話,帶著他的兒女們轉身走了,遠遠的,他還聽到喬夢潔在說:「爸,你幹嘛給一個乞丐那麼多錢,給她幾塊錢打發了就算了……」
池斯年回去以後大病了一場,病還沒好,追債的人就追來了,他背著重病的媽媽,牽著妹妹,又開始了新的逃亡。後來,他才知道,那些高利貸是喬震威叫來的,為的是借刀殺人,將他們趕盡殺絕。
回想那段絕望地看不到任何光明的黑暗日子,池斯年整個人都籠罩在陰戾之中,渾身都帶著一股蕭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