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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夢潔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在這裡守了一天一夜,會看見這麼致命性的一幕。池斯年在車裡當眾吻蘇雪惜,她若不是親眼看見,根本就不會相信,原來他並不討厭接吻,反而樂在其中,他只是討厭吻她。
這樣的認知,讓她好不容易支撐住的世界全面崩塌,她聽見了心臟碎裂的聲音。
池斯年皺了皺眉頭,保安已經聞聲趕過來,連忙拉開喬夢潔,「池總,對不起。」兩名保安將喬夢潔拉到一邊,一人訓斥道:「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麼像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別再來了。」
喬夢潔掙扎著,「斯年,你告訴我,你只是利用她氣我對不對?」
池斯年轉過身去,一步步走近她,「氣你?我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麼?如果我不喜歡,就是脫/光了躺在我床上,我對她也沒有任何反應,死心了?」
喬夢潔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有一次池斯年留宿在喬家,那晚她趁大家都睡著了,拿出備用鑰匙進了他的房間,脫/光衣服躺在他床上,他沒有碰她,她當時很委屈,他卻說是尊重她,要把最美好的留在新婚之夜。
聽到新婚之夜四個字,她想那是他給她許下的承諾,她雖然不高興,但是還是聽話的回去了。如今想來,都是他的託詞,他根本就不想碰她。
「斯年,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那麼愛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愛?什麼是愛?你們喬家人最喜歡打著愛的名義算計別人,如果我是一個窮光蛋,你會愛我嗎?喬夢潔,你把你所謂的愛當成了殺人的武器,這才是我真正痛恨你的原因。」池斯年說完,再也沒有看她一眼,轉身走進去。
「斯年,斯年,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我真的愛你啊。」喬夢潔掙扎著追上來,又被保安抓了回去,扔在了公司外面。
她趴在地上,哭得聲嘶力竭,完全不顧旁人的眼光。她哭了好半天,幾次都差點哭昏過去,她從來沒有這樣愛得毫無尊嚴,她拋棄了一切,不顧他奪了她家家產,害爸爸入獄,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池斯年,我恨你,我恨你!總有一天,我要你為你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蘇雪惜,你也別高興得太早,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搶我的東西,否則我跟你勢不兩立。
「池斯年,我恨你,我恨你!」喬夢潔忽然尖叫著跑開,兩名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雪惜進了公司,20天沒來,地板上蒙了厚厚的灰,拿了毛巾去衛生間清洗,準備擦地。可是衛生間裡沒水,她只好去五樓洗手間。
她剛走出門,就看到顧遠兮走樓梯上來,她笑著打招呼,「顧總好。」
「別,蘇小姐,我當不起你這聲顧總,折煞我了。」顧遠兮一副惶恐的樣子,逗得雪惜直笑。
「在公司還是叫你顧總好,你怎麼走樓梯啊?」
「老闆找你,我打你的手機沒接,我只好親自走一趟了。」顧遠兮打量著她,她臉色紅潤,眼睛很亮,紅唇微腫,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一般,美得讓人無法直視。
難怪老闆早上一來就一副春風拂面,原來吃飽喝足了。
「哦,他找我什麼事?」
「他是老闆,我哪裡敢問,快去吧。」顧遠兮不想找死,問老闆的私事,想被他發配南非。
雪惜很不情願的下樓去了,顧遠兮跟在她身後,手機鈴聲響起來,他順手接了,「顧遠兮,本小姐來中國了,本小姐命令你來接我。」
顧遠兮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已經走進玻璃門的蘇雪惜,壓低聲音道:「申世媛,你又來幹什麼?」
雪惜敲了敲門,裡面傳來池斯年特冷靜特傲慢的「請進」聲。雪惜深吸了口氣,克制一下心裡的緊張,緩緩推開門。
雪惜先探進了一個腦袋,也沒看清楚裡面的人,就不耐煩的說:「池斯年,你叫我來幹嘛呀,我忙著呢……」
她話音未落,就自動消音了,她目瞪口呆地看著總裁辦公室內的小會議室里坐著滿滿當當的高管,臉刷的紅了,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他在開會叫她下來幹什麼?丟人現眼來著?
雪惜在心裡怨念,池斯年打斷正在發言的分區經理,站起來向她走過去,看見她紅撲撲的臉,忍不住愛憐地撫了撫,「累嗎?」
雪惜石化,即使沒往小會議室那邊看,她也知道他們的表情肯定特別精彩,誰來告訴她,這傢伙叫她下來就是為了當眾調戲她的麼?
她的臉很不爭氣的紅了,偏頭躲開他乾燥溫暖的大手,壓低聲音道:「你叫我來幹嘛?有事說事,沒事我走了。」
池斯年一手拽住她的胳膊,下巴點了點休息室的方向,「給你準備了驚喜,過去看看吧。」
「什麼驚喜?」雪惜狐疑,電視裡都演了,驚喜什麼的,最後都變成了驚嚇。
「去看看吧,中午一起吃飯?」池斯年又開始毛手毛腳了,不動聲色的宣示了他的主權。
雪惜感覺那邊數道目光嗖嗖嗖的射過來,實在扛不住壓力,不想違逆他,免得弄得自己更下不來台,隨口敷衍道:「行行行,我要吃海城最貴的海鮮。」
「那我叫人訂位置了?」池斯年攬著她的肩,帶她走到休息室外,突然俯身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小會議室那邊驟然響起抽氣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