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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遠兮看了池斯年一眼,後者顯然不想發問,他問道:「吳秘書,我們公司競標失敗,標底提前泄露了,我想問一下,有誰接觸過標書?」
吳秘書緊張地看著他,「顧總,我沒有泄露標底,不是我!」
「我沒有說是你,你只需要告訴我,有哪些人接觸過標書,我們自然會嚴查。」顧遠兮安撫道。
吳秘書用力回憶,「標書是徐副理拿下來給我的,當時標書是密封的,徐副理走後,蘇小姐就下來了,當時我很忙,見蘇小姐要進總裁辦公室,我就請蘇小姐幫我拿進去,我想標書是密封的,應該沒什麼關係,所以就請她幫我拿進去了,池總,顧總,我真的沒有看標底。」
池斯年緊鎖眉頭,他記得當時他拿起標書時,並不是密封的,「你確定標書是密封的?」
「我確定,池總,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叫徐副理下來對峙,我真的沒有碰標書。」吳秘書帶著哭腔道,差點沒指天發誓說明自己是無辜的了。
池斯年給顧遠兮使了個眼色,顧遠兮打電話叫徐副理下來,過了兩分鐘,徐副理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池斯年沉聲讓他進來。
吳秘書一看到徐副理,就像看到救星了,她著急道:「徐副理,你跟池總說,我真的沒有碰標書。」
徐副理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皺著眉頭道:「池總,發生了什麼事?」
「徐副理,標書是你們組做出來的,最後確定標底只有我,顧總跟你知道,但是現在標底泄露,我們公司競標失敗,我想問你,有誰接觸過標書?」池斯年冷聲問道。
徐副理臉上的神情多了些微妙的變化,他似乎在仔細回憶,「標書是我親手列印的,沒人能接觸到標底,當時我將標書密封了拿給吳秘書,之後有誰接觸過,我就不清楚了。」
「徐副理,你再仔細想一想,你拿標書給我時,蘇小姐也下來了,我拿到標書後,並沒有單獨接觸過,我當時就把標書交給了蘇小姐,請她幫我帶進去……」
池斯年心煩意亂地打斷吳秘書,問道:「徐副理,你確定標書拿下來後,是密封的?」
「對,我確定,這麼重要的東西,我不可能會忘記。」徐副理話一說完,辦公室里安靜下來,吳秘書輕輕啜泣著,過了好半晌,池斯年才揮了揮手,「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標底泄露一事,我希望你們守口如瓶,不要出去亂說。」
徐副理跟吳秘書連忙點頭退出去了。
顧遠兮看著渾身都繃緊的池斯年,他皺了皺眉頭:「大哥,現在所有矛頭都對準了蘇小姐,再加上蘇夫人住院卡上多出的五十萬,會不會真是蘇小姐所為?」
「她的動機?如果單單是為了錢,我讓她無後顧之憂,她絕不會為了錢背叛我。」池斯年冷聲道。
「如果是為了情呢?」顧遠兮說完,看見池斯年的臉色猛地一變,他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想要收回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為了情?」池斯年意味深長地重複這句話,如果不是那天下午撞見她坐上了喬少桓的車,如果不是她跟喬少桓在一起待到深夜才歸,他或許要嗤之以鼻。
但是此刻,他不得不思考這個可能性。
「大哥,我胡亂說的,蘇小姐對你的心意有目共睹,她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你不要胡思亂想。」顧遠兮見他真的起疑了,連忙替她說話。
其實據目前所掌握的證據,蘇雪惜泄露標底的可能性有90%,但是他依然相信蘇雪惜是無辜的。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所有的事情都是針對蘇雪惜。
為什麼偏偏那麼巧,就讓蘇雪惜碰了標書,偏偏那麼巧,蘇夫人的住院卡上就多了五十萬的治療費,偏偏就那麼巧,競標成功的就是喬少桓的公司。
這麼多巧合,明顯就是栽贓陷害。但是偏偏他又想不到,會是誰想要陷害她。
「她對我的心意?我自己都不清楚,遠兮,你很清楚?」池斯年譏諷道。
顧遠兮弄不清楚池斯年的態度,訥訥道:「大哥,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池斯年現在就有這種感受,他腦子裡全亂了,他認定不會背叛他的人,此刻卻背叛他得徹底。他越想越偏激,甚至覺得她為了幫助前夫重整家業,居然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潛伏在他身邊,只為了幫前夫翻盤,是這樣嗎?
「大哥,一直以來,你都英名睿智,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亂,覺得蘇小姐辜負了你的信任,但是我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為什麼偏偏那麼巧?」
「只有一個合理解釋,那就是她跟在我身邊不是真心的,她在伺機幫助喬少桓重整家業。」池斯年說。
顧遠兮顯然沒料到池斯年會這麼想,他震驚地看著他,「大哥,如果我是蘇小姐,我不會這樣做,也沒有理由這樣做,喬少桓傷她有多深,她不會忘記。蘇小姐不蠢,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她心裡清楚。大哥,要不把蘇小姐叫下來,你好好問問她。」
「不必了。」池斯年坐回椅子裡,整個人都陰沉沉的,他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那晚喬少桓的簡訊,想起了上次喬少桓來見他時,她幫他求情,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她對喬少桓並非他所想的那樣痛恨。他對她那麼好,甚至想過為他背棄一切,她為什麼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