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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惜剛走進宴會廳,就感覺到有一束目光燒灼她的背,讓她如芒在背,若刺戳心。連喬少桓摟著她的腰,她都沒有發現。
雪惜茫然四顧,一下子就發現了站在人群中鶴立雞群的池斯年,他寒著臉正對她飛眼刀子。娘咧,她的小心肝抖了抖,心想,若是他手裡有飛刀,她肯定已經被他紮成馬蜂窩了。
池斯年剛才只顧生氣了,沒有看見她穿著那麼暴露,這時候注意到,差點氣炸。那幾片衣料,到底能遮個啥?而且她整個人都要掛在喬少桓身上去了,那兩團豐盈蹭著他的手臂,她就這麼缺男人?
池斯年的臉黑了大半,卻又沒立場發作,有氣發不得,憋得五臟六腑都疼了起來。
喬少桓摟著她穿過人群,來到池斯年他們面前,喬夢潔占有似的抱著池斯年的手臂,甜笑道:「哥,大嫂,你們來了。「
那語氣儼然一副女主人之姿。
雪惜安靜地站在喬少桓身邊,剛才看見池斯年那一剎那,她的心就亂了,緊張、忐忑、不安,甚至想要逃走。可那麼多的情緒,都終結在看見他跟喬夢潔親密地站在一起。
她的心除了慌除了亂,還多了一種情緒在發酵。
他身邊明明已經有了這麼好的女人,為何還要來招惹她?於是她不躲不逃,不慌不亂,甚至十分鎮定地看著他們,巧笑嫣然,「夢潔,你今天真美。」
喬夢潔今天穿著一件粉嫩的花苞裙,盤起的頭髮更清新自然,高腰設計顯得腿又細又長,笑容甜美似鄰家女孩。
不過與雪惜這身性感的著裝相比,她顯得像還沒長大的毛孩子,完敗!
「大嫂,你也很漂亮。」
池斯年沉著臉沒說話,不過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她,雪惜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也挑釁似的回瞪他。有什麼了不起?你還不是渣男一個,吃著碗裡還想著鍋里的。
兩人拼命拿眼刀狂砍對方,直到池斯年的眼刀里夾雜著警告忽嘯而來,雪惜才不得不敗下陣來。
如果她沒有理解錯誤的話,他最後那一瞪,貌似在說:瞪,還瞪,再瞪我就把你吃掉……
正巧此時有侍者托著放滿酒杯的托盤走了過來,水晶高腳杯里的酒液琳琅滿目,看起來很好喝的樣子。
喬少桓拿了一杯紅酒遞給她,她接過,對他笑了笑,「謝謝。」
她的笑,很美,很炫目,卻不是對著他,池斯年的心像被丟進油鍋里炸,臉已經完全黑了,他伸手突兀地拿走她手裡的酒杯,從托盤裡拿了一杯果飲料塞回她手裡,「你胃不好,喝酒傷胃。」
雪惜僵住了,感覺到喬家兄妹投來的怪異目光,她頓時覺得手裡拿著的不是酒杯,而是一枚炸彈,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炸得她魂飛魄散。
混蛋,你知不知道你鬧這一出我很難做人啊喂??
池斯年也感覺到喬家兄妹的視線,不過他不打算解釋,他就是不想讓她好過。笑啊,繼續笑,笑得那麼浪,笑得那麼媚,那你就好好解釋解釋啊。
「惜兒,你有胃病,我怎麼不知道?」喬少桓緊張地看著她。
雪惜捏著高腳杯,真想給池斯年潑過去,可是此情此景,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只好訕訕解釋:「上次胃疼時被池先生撞見了,沒什麼,都是些小毛病。」
此時喬震威與老友攀談回來,正好聽到雪惜的話,便說:「胃疼不是小毛病,你可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啊。」
「謝謝爸,我會注意的。」在喬震威面前,雪惜總是顯得很拘束。
此時喬夫人從洗手間回來,一眼就看到束腰盈胸的蘇雪惜,恍惚間,她似乎從她身上看到另一個女人的影子。她連忙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那個幻影才消失。
走過去時,她還心有餘悸,一直盯著蘇雪惜沒吭聲。
蘇雪惜被她盯得很不自在,正要藉口離開,喬少桓看見了老朋友,一邊招手,一邊攬著她走過去。她沒有拒絕,向他們四人點了點頭,跟隨喬少桓離開。
池斯年盯著喬少桓攬在她腰間的手,幾欲噴~火,那是他的領地,誰允許她讓別的男人碰了?
一整晚,池斯年的心情都在坐過山車,忽高忽低。喬夢潔跟他說話,他也心不在焉,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追隨著雪惜。
看見她無意識地掃過來,就假裝在認真聽喬夢潔說話,等她移開目光,他又粘了上去。看見有男人跟她打招呼,看見他們色迷迷地瞟她的胸部,他就想拿床單把她裹住,不讓任何人覬覦。
最後,他終於瞅到一個她落單的機會,大步迎上去。
「怎麼?一晚都在招蜂引蝶,看他們為你神魂顛倒心裡是不是很爽?」池斯年站在她身邊譏嘲道,她面對他時,從來就不曾笑得那麼開心過,這讓他嫉妒得要死。
雪惜沖他露出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甜笑,「當然,所有女人都有這種虛榮心。」
她就是故意氣他的,他跟喬夢潔黏糊了一晚,憑什麼這麼羞辱她?他不讓她好過,他也別想好過。
「膚淺!」池斯年咬牙,「也不照照鏡子,肥成這樣也敢出來丟人現眼?」
「你你你……」雪惜氣得不行,胸膛不停起伏,「我出來丟人現眼關你什麼事?你就是個路人甲,輪得上你嫌棄不?」
池斯年恨得牙根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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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手操起一杯酒,一不小心全部倒進了她衣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