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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旗下的百貨公司門庭清冷,營業額也差到極點。這一仗,喬震威勝得漂亮。他確實低估了他的能耐,之前他那麼容易就弄垮了喬震威的公司,以致於他輕敵了。
將雪惜哄睡之後,池斯年爬起來,輕手輕腳走出臥室,轉身下樓去書房,繼續工作。他剛合上門,雪惜就睜開眼睛,她看著緊閉的房門,輕輕一嘆。
這些天,他回來的時候總是佯裝出一副很輕鬆的樣子,她不忍拆穿他,只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但是她每晚睡著之後,他都會爬起來去工作,直到天亮才回來。
他每天睡不到兩個小時,她知道公司的情況比她想像中還要嚴峻。她給安小離打電話,那妮子不知道收了池斯年多少好處,居然一點消息都不肯透露給她。
她不想加重他的壓力,也不敢問他。但是從他每日回來的神情,她還是能窺見一二。
雪惜坐起來,她穿上拖鞋悄悄下樓,此時夜深人靜,阿姨已經睡下。雪惜來到書房外,聽到池斯年正在打電話,「靖驍,謝謝,但是現在我還能撐住,如果實在撐不下去,我會向你開口的。」
程靖驍無奈道:「斯年,藥監局局長有些把柄落在喬震威手裡,這次藥監局的人下來檢查,一定會吹毛求疵。」
「我知道,我的公司沒有問題,我不怕檢查。只是你要注意喬震威,他製造這麼多事端在我身上,就是想轉移大家的注意力,那批貨快要運來海城了,只要人贓並獲,喬震威就再也沒法作惡了。」池斯年說。
「你放心,我時刻注意著他的行動。還有一件事是關於舒雅,我查到了她的一些事。」
「你說。」
「你記得你們在英國時,她帶小吉他出走那晚,她用了兩張護照去開了兩個房間。其中一張護照的名字叫徐許,我聽私家偵探說,這十年,沒有一個叫舒雅的女人跟在喬震威身邊,卻有一個叫徐許的。」
「你是說舒雅用別一張身份證光明正大的活著?」
「是,也不是。這個徐許出現的場合也極少,但是只要喬震威出國,她就會跟著一起去,我找了舒雅幾張照片給私家偵探,他拿去問了幾個與喬震威有生意往來的外國人,確定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徐許。而之前我聽你說舒雅被喬震威的手下叫嫂子,但是喬震威的手下只知徐許,不知舒雅。」
「也就是說,舒雅這十年,一直作為徐許存在,所以我們才找不到她?」池斯年蹙緊眉頭。
「這應該有一部分原因,最大的原因還是在於最開始的兩年舒雅被喬震威囚禁,據說她一直被囚禁在地下室,後來她尋死,喬震威才妥協,給她辦了一張假身份證,允許她走出地下室。」
「尋死?」池斯年重複。
「是。」
「那這麼說,舒雅跟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池斯年緊鎖眉頭,上次,程靖驍告訴他小吉他有可能不是他的兒子,他相信了,但是做了親子鑑定,證實了小吉他確實是他的親生兒子。這次,程靖驍查出來的一切,都與舒雅所說一致,他為什麼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舒雅被囚禁的那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除了喬震威與舒雅,還有第三個人知道,就是藍玫瑰。十年前,她是喬震威的情人,也是唯一一個能接近舒雅的人。」
「我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當年那場官司,我找白警官要案底,他答應幫忙,但是第二天,檔案室走水,檔案室被大火燒毀,當年的記錄也被燒毀了。」程靖驍道。
「又被燒毀了?」池斯年皺緊眉頭,如果法院的案底被燒毀只是一個巧合,那江南分局的案底被燒毀就絕不是巧合。到底誰會放這把火,難道是案底里藏著他們要找的真相?
看來,當年那件官司藏著許多的秘密。
「嗯,白警官說是電路短路造成火災,不是人為。」
「這件事絕不會那麼簡單,靖驍,當年因這場官司受牽連的官員中,現在還有誰在海城?」池斯年突然問道。
「舒雅的父親舒少軍。」程靖驍說,「舒少軍中風十年,最近才恢復清醒,伯母當年能動用軍區的資金,完全是他在中間牽線。後來軍區出事,舒雅失蹤,舒少軍中風,才逃過了制裁。」
「如此說來,舒叔叔一定知道些什麼。」
「嗯,與當年的爭奪財產有直接關聯的人,除了喬震威與伯母,就只有舒少軍。」
「靖驍,謝謝你,這件事暫時不要再追查了。」
「斯年,真相就要浮出水面,為什麼不查了?」程靖驍急道,他從來沒有對一件事這麼感興趣,十幾年前的舊案,疑點重重。他總覺得這裡面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真相,如果不能繼續追查下去,他會被憋死的。
池斯年蹙緊眉頭,他有種很奇妙的感覺,這件事再追查下去,後果一定不堪設想,「靖驍,別查了,繼續查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斯年,你不是怕事的人,你……」
「我現在找到了幸福,我會比以前更珍惜自己的生命,為了她,我不願意冒險。我情願不知道十幾年前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想拿我的幸福去冒險。」池斯年打斷程靖驍的話。
「斯年!」程靖驍本來還想再勸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懂了,還有一件事,我去找白警官時,偶然知道了一件事,我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