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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見到了她,他的心也放下了。他抬腳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臉,輕嘆道:「蘇雪惜,看來我要把你拴在褲腰帶上,你才不會頻頻出狀況。」
雪惜的心,因為他這句話剎那柔軟似水,她跪坐起來,靠在他肩上,「我以為你會很生氣的,對不起,我又讓你擔心了。」
「知道道歉,看來還不算無藥可救。」池斯年順勢攬住她的腰,昨天知道她不見了,他雖鎮定的指揮尋人,但是心裡還是慌亂了。之前她鬧脾氣離家出走,他滿大街的找她,都不曾有那種心慌,因為他知道,她是安全的。
可是昨天她突然失蹤了,在種種常理推測下,她不會離家出走,肯定是被綁架了。而顯然的,綁匪不是為了錢,否則不會幾個小時都不給他打電話。
他最怕的就是對方是來尋仇的,他甚至害怕,自己找到她時,會不會已是……。也是那時他才恍然明白,蘇雪惜不知何時已經成為他的軟肋。
「你怎麼找到我的?」昨天在軍區大院外,她求救時,警衛明明看到她被人擄走,還是裝作沒有看見,任她被那兩個黑衣人塞進車裡。
可想而知,省長這邊早已經跟那邊警衛隊打了招呼,他們肯定不會說出她被人擄走的事,那池斯年又是怎麼找到她的?
「百密總有一疏,蘇雪惜,找你真累。以後不要再離家出走了,知道嗎?」來的路上,池斯年還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削她,此刻看到她乖乖巧巧地窩在他懷裡,他就什麼氣都沒有了,只剩下心疼。
雪惜往他懷裡擠了擠,委屈道:「你那天那麼生氣,我很害怕。池斯年,其實我很想給你生個孩子,最好是兒子,長得像你,就算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還有他。可是我怕,我怕他將來長大了,問我別人都有爸爸,為什麼他沒有?我不能因為我的任性,而讓他來得不明不白,更不能讓他一輩子都生活在自卑中。」
「傻瓜,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要你了?」池斯年親了親她的發頂,他表現得還不夠好嗎,為什麼她總會有這樣的擔心?
「池斯年,你不會懂,當你因為我動了舒雅留下來的吉他而大發雷霆,當你因為舒雅的一個背影而將我扔在路邊時,我的心就不安極了,或者你從未說過你會不要我,但是你用行動證明,你心裡還深深愛著另一個女人。」雪惜傷感道,她真不想在他面前說這些啊,可是她不說,他就永遠也不會懂,她在擔心什麼。
池斯年摟緊了她,「對不起,是我沒有給你安全感。蘇雪惜,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首詩嗎?」
「嗯?」
「其實我很早以前就向你表白了,只是你笨得沒有懂而已。你這麼笨,我真擔心我的孩子也遺傳了你的智商。」池斯年耳根子微微紅了,他不是一個擅長說情話的男人,總覺得愛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
雪惜忽地從他懷裡抬起頭來,一不小心撞到他的下巴,兩人都吃痛的悶哼一聲,雪惜一邊揉著額頭,一邊焦急道:「你什麼時候跟我表白了,你有跟我說過什麼詩嗎?」
池斯年被她盯得彆扭起來,他將她的腦袋一推,倒在床上,「這麼笨,自己想!」
雪惜看見他躺在床上,連忙爬到他面前,握著他的手直晃,「親愛的,到底什麼詩嘛,人家真的不記得了,再說一次,好不好?」
池斯年傲嬌地扭過頭去,留給她一個特高貴特冷艷的側臉。雪惜有求於人,放軟了聲調,「求你了,再說一遍嘛,求求你了。」
池斯年不是不理她,她連忙爬到他另一邊去,可憐兮兮的哀求:「拜託啦,我知道我很笨,可是誰讓你告個白都那麼深奧,智商不夠啊。」
池斯年將頭扭到另一邊去,雪惜又爬到另一邊,他再扭,她再爬,後來實在爬累了,她就直接騎在他身上,趴下去捧住他的臉,「到底什麼詩嘛?」
只顧著追問的蘇雪惜,壓根沒發現自己現在的姿勢有多撩/拔人。池斯年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說你笨,你還一點不含糊,我給你念過幾首詩?」
雪惜忽然想起來,有一次他半夜給她打電話,在她耳邊念的那首詩,她恍然大悟,她念了出來,「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雪惜。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晴蜓立上頭。愛雪惜,愛雪惜……」
她眼前一亮,那晚,他在電話里不停重複這句詩,後來她沒有反應,他就罵她是豬,然後掛了電話。原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跟她告白了,是她沒有聽懂。
雪惜的眼睛越來越亮,她趴在池斯年懷裡,臉上的笑容越綻越美,「池斯年,你告個白都這麼悶騷,還真像你的風格。」
池斯年被她笑得耳根子都紅透了,這是他第一次告白,結果他說了半天,她都沒有聽懂,他才會一氣之下罵她是豬。「明明就是你笨,還怪我悶騷……,喂,你說誰悶騷呢?」
池斯年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板著臉瞪她,她一點也不怕他,咯咯笑開了,「悶騷的那個人就是池斯年,哈哈哈!」
籠罩在心頭多時的陰雲徹底消散,雪惜慶幸自己沒有用別的方式去試探他對她的感情,否則她一定不會知道,其實他早就已經愛上她了。她心裡充滿了感激,原來他們的感情是同步的,他並沒有落下她多少。
池斯年氣惱不已,他就知道讓這小丫頭知道他很早以前就告白了,她一定會取笑他的。他突然伸手咯吱她痒痒,雪惜被他咯吱得笑得喘不過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