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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後背滲出汗水,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她踮著腳尖,努力夠著他的高度,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她甚至聽到那嘭嘭嘭的跳動聲就在耳邊。
池斯年溫柔地一下又一下啄吻她,然後才包裹住她的唇,盡情地汲取,兩人的呼吸愈加不穩,等池斯年放開她的時候,都聽到了對方刻意壓抑的喘息。
他的手指撫上她滾燙的臉頰,細細地摩挲,帶了幾分憐愛和珍惜,他的額頭抵著她的,深邃的黑眸凝視她如塗了胭脂般嫣紅的雙頰。
雪惜還踮著腳尖,腳趾酸麻,脖子也仰得酸疼,她快要站立不住。
可是她捨不得這樣溫存的親昵,仿佛全世界只有他們兩人,他又在她唇上啄了啄,然後又要進行下一輪的深吻,雪惜終於忍無可忍,「腳踮麻了……」
「噗哧」,池斯年噴笑,什麼旖旎情懷都沒了,他看著她脹得通紅的臉,眸底多了幾分寵溺與愛憐,「真是個傻丫。」
雪惜羞赧地靠在他懷裡,聽著他漸漸趨於平穩的心跳,她悵然嘆息。
聽到她的嘆息聲,他輕輕推開她,低頭凝著她的眸,「怎麼了?」
「池斯年,怎麼辦?你媽媽不喜歡我,我把事情弄糟糕了。」雪惜苦惱道,他這麼疼她愛她,如果不能讓他媽媽接受她,她根本就白來英國了。
「沒事,她會想通的。」
「剛才,你不該站出來幫我的,我看得出來,你媽媽話雖然說得不好聽,可是她是真的愛你。池斯年,你會嫌棄我嗎?」雪惜望著他,眼底的不安那麼明顯。
「嫌棄你什麼?」
「嫌棄我結過婚,又離過婚。」
池斯年揉了揉她的腦袋,「嫌棄你就不會想跟你結婚了,蘇雪惜,你的自信呢?」
她的自信呢?仿佛認識他後,她就沒有自信了,他的心思那麼深,她不停的猜啊猜,越猜越沒自信。
「害你離婚的是我,我理當賠你一個老公,如果你不嫌棄,我就毛遂自薦了。」池斯年沖她眨了眨眼睛。
雪惜被他逗樂了,「討厭啦,人家說正經的。」
「我也說正經的,我破壞了你的婚姻,就該還你一生的幸福。蘇雪惜,相信我,我是真的想娶你為妻,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擋。」他聲音低沉悅耳,帶著不可一世的傲然,卻同樣震顫了雪惜的心。
她仰頭望著他,陽光穿過樹葉灑落在他身上,在她身側形成一個薄薄的剪影,雪惜的心柔軟成水,「池斯年,謝謝你。」
「今天想去哪裡玩?」
「大本鐘,塔橋,還有泰晤士河畔……,可是我們就這樣一走了之,真的可以嗎?還有小吉他,你回來不陪陪他嗎?」雪惜顧忌道,她討不了老人的歡心,也討不到孩子歡心,那她此行就是大大的失敗。
「我一會兒叫遠兮帶他出來,現在,我們去吃早飯。」池斯年握著她的手向外面走去。
雪惜想起早上看到楊若蘭走出房門時僵硬的走姿,「池斯年,你媽媽是不是有風濕,一到冬天就格外難受?」
「你怎麼知道?」池斯年詫異地望著她,媽媽的風濕病已經有十幾年了,每到冬天就疼得睡不著覺。他找了許多名醫,吃的方子泡的方子開了無數,都治不好。
「以前我姥姥就得了風濕,一到下雨或是天冷的時候,就疼得受不了。後來別人給了她一個土方子,她每晚泡腳,疼痛就減輕了。我叫東寧去找找這個方子,找到了給伯母試試,一定有效果的。」
「好。」
「那我現在給東寧打電話。」雪惜摸了摸口袋,才發現手機沒有帶出來,「手機借我用一下,我忘記帶出來了。」
池斯年將手機遞給她,她給蘇東寧打了個電話,兩姐弟在一旁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雪惜掛了電話,將手機遞還給他,「走吧,我們去吃早飯。」
………………
池斯年他們走後,小吉他從樓上奔下來,衝到氣得直咳嗽的楊若蘭身邊,「奶奶,爹地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楊若蘭再生氣,也不會在孫子面前亂說,她坐下來,將他抱進懷裡。這孩子從小跟著她,一年難得見到池斯年幾次,每次見面也就待一兩天,所以這孩子特別沒有安全感,心智也不成熟,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就覺得大家不要他。
「爹地不會不要我們,乖,不哭,我們是他最親的人,他會回來的。」
「奶奶……」小吉他嚇壞了,抱著楊若蘭不停的哭,剛才爹地的樣子好嚇人,像是要吃人一樣,他好怕,好怕他會丟下他們不管。
申世媛正準備走,看到小吉他哭著從樓上衝下來,她就怎麼也移不開腳步。此時聽他哭得撕心裂肺,她的心也揪在了一處。
這兩年來,她有時間就來陪小吉他玩,跟他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她不忍看他哭得這麼悽慘。她走過去蹲在他身邊,哄他:「小吉他,不哭了,姐姐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申世媛哄了他好一會兒,他才不哭了,她站起來牽著他的手,對楊若蘭道:「婆婆,我帶小吉他出去玩,晚飯前給您送回來行嗎?」
楊若蘭此時也沒心情照顧小吉他,她點了點頭,「世媛,辛苦你了。」
「婆婆,您說這話就太見外了,那我們走了,小吉他,跟奶奶再見。」申世緩彎下腰,對小吉他道。
小吉他跟奶奶揮手再見,申世媛領著小吉他向門口走去,顧遠兮站在門邊,見她走來,他說:「我跟你們一起去吧。」